:“把武器发给那些小子,这时候,需要他们站出来护卫族群。”白族长声音里没有丝毫感情,:“我也信不过官兵的承诺,我们一定要给他们死上足够多的人,才有真正谈判的余地。”
:“苔松呢?苔松的性命怎么办?”
白族长呆愣片刻,脸色几分不忍,又有几分决绝:“我儿子的命虽然重要,可是和我一族人的性命相比,孰轻孰重,我白旭山还是分得清楚的。”
:“好,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去准备了,这是一场族群生存的战争,希望大家同心协力,熬过这一关。”艰难起身的左长老颤巍巍的向各位弯了弯腰。
白旭山自已一个人坐在屋子里,空荡荡的屋子显得特别清冷,白苔文的头颅孤零零的放在白旭山面前,白旭山的表情狰狞扭曲起来,额角上的青筋乱跳,身子忍不住的颤抖。他愤怒又无助的盯着白苔文的眼睛,眼泪鼻涕无声无息的流淌下来。
:“来人。”白旭山下定决心般的喊了一声。
一个身影闪过,站在他的面前。
:“带上你的人,去把那几个老东西的人头给我砍了拿来。”白旭山语气冰冷。
影子毫不迟疑的转身掠了出去。
左长老,右长老,高长老离开屋子不久,三个人又凑到一起,左长老站直身子,一点都没有之前那老态龙钟的样子,眼神狠戾,神色紧迫:“快,马上召集我们的人,姓白的没有好心思。”
高长老伸手做了个手势,两个一身劲装打扮的猿猛凑到他们身边。
:“去,把我们所有的人都召集起来,发放兵器,对白家人要做出防备。”
:“是!”两个人一抱拳,闪身要走。
:“突突突”机括声响,十几支弩箭突然劲射过来,两人措不及防,激劲的弩箭将两人射飞起来,狠狠落在地上,瞬间毙命。三个长老脸色大变,十余个身影出现在他们身边,高长老开口欲喊,一柄短刀从他肋下插入,直入心口,高长老一口血憋在咽喉里,随着这一声未喊出来的气息喷了出来,喷在比他矮一头的右长老头上,右长老一头斑驳白发染的血红,高长老眼眶渗出一串血泪,瞠目裂眦,手指颤抖的抬起来,似要质问,又颓然落下。
电光火石之间,几柄锐器捅入左长老身上,锐器入体左右旋转几下才拔出,几处伤口的血潺潺流出,有气无力。一只手抓住左长老的头发,一柄短刀从脖子处切割过去,身子落在地上,头颅留在手中。
右长老一身是血,拎着高长老和左长老的脑袋,丢在白旭山面前,两个头颅一左一右落在白苔文的头颅边上。
:“左长老,高长老,若不是你们两个一直在唆使,老二怎么会有胆量和苔松去争权呢,你们以为我不知道吗?本想着借你们的手,让老二做苔松的磨刀石,没想到你们居然敢蛊惑老二去袭击官兵,你们啊,真该死啊。不光你们该死,你们那一系的人,都该死,都该死,你们不死,谁来给我儿陪葬!”白旭山望着两个丑陋的头颅,放肆的宣泄自已的怒气。
:“右长老,带人去,把他们俩家的人都抓起来,过后给官兵处理,也算是让官兵出一口恶气。”白旭山丢给右长老一个凶狠的眼神:“全部抓住,一个都不能漏。”
孙燚和白苔松坐在树下,居然还有一壶热茶,看着山寨里人影憧憧,隐约还能听见厮杀和惨叫之声。
孙燚好整以暇的喝了口茶:“白少爷,这就是你说的内讧?谁会赢啊?”
白苔松眯着眼,隐藏着心里的不甘:“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我爹赢。”
:“哟,这么有信心啊?你爹会不会在演戏给我看呢,你瞧你瞧,那追杀的多假,那么两步路都追不上。”孙燚遥指山寨随口乱说。
白苔松想了想,低着声音说道:“我白家有罪,不过也死了一个白苔文,再加上几个长老对你来说,也足够交代过去了,你看看能不能高抬贵手,放我爹一条活路?”
孙燚故作诧异:“你说什么?放他一马?他不死,你心安吗?他不死,你这个族长怎么做的安稳?”
白苔松低眉顺眼,神色不安:“毕竟他是我的父亲,能活着,肯定是好的。”
孙燚似乎考虑了一会儿:“行是行,不过他的命,你们白家用什么来换?一条命,多少还是要值点钱吧?”
白苔松没想到孙燚如此好说话,心神一荡,脱口而出:“金沙,上等好药,还有一条顶好的白虎皮,只要你孙将军看得上,寨子里任何东西,都可以交换。”
孙燚明显有些意动,露出毫不掩饰的贪婪之色:“金沙?有多少金沙,你看见了,我们这次死了不少人,特别是我的亲兵营,那都是我费尽心思到处寻找才凑足的四百高手,这一战就去了近三成,没有足够的好处,我都未必留得住剩下的人,谁家当兵不是为了发财,对吧?”
白苔松悄悄的松了口气:“是是是,当兵都是为了发财,你们中原人不是有句话嘛,千里做官只为财。你放心,只要你肯放过我爹,我们守山族以后年年进贡给你,保证让将军你满意。”
:“哈哈,白少爷早些这样说话,咱们之间哪里需要闹的这么不愉快呢,对吧,来来来,喝茶,喝茶,上等好茶。”孙燚亲自倒掉了白苔松杯子里的冷茶,殷切地重新倒上一杯。
站在不远处的大柱子,心里冷冷一笑,嘴边扯出一缕讥笑。
眼见着山寨里的骚乱渐渐平息下来,看得出零零星星有些人被捆绑起来,押送到几个比较大间的屋子里。一会儿,在坡道尽头出现一个人,高举双手,手里打着一面白旗,小心翼翼的向这里走来。
:“来的是右长老,他是我父亲的人,他出来了,说明山寨里我白家是最后的胜利者,孙将军,请记得我们的约定。”
孙燚咧着嘴,放肆的大笑:“好说好说,你白公子知趣,我孙某人自然不会亏待你们白家人,放心,你们守山族,以后还是你们白家人做主。”
右长老高举着白旗,雪白的胡须还沾染着点点血迹,步履沉重的走过坡道。
:“柱子,去,把哪位老先生请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