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巨树,带两百人去帮忙。”眼见高胜宪陷入尴尬境地,孙燚下令让亲兵营出动。
张巨树憨憨的问了一声:“老大,几成力?”
孙燚眼睛一横:“什么几成力?留三两百个演戏就成。”
:“好嘞!老大!”张巨树把脸上面盔猛地一拉,遮住自已的脸面,眼神猛然炽热暴烈,:“三队留下保护大帅,其余人,跟老子上!”
张巨树话音刚落,身后的两百亲兵齐声应和,拎起狼牙棒,杀气腾腾的冲杀出去。
事后,在场的所有将士们对亲兵营的看法都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变,这群莽汉上了战场,那就是最疯狂的最没有人性的野兽,他们眼神冷酷或灼热,眼里只有两种人,战友,或者敌人!
他们以一种绝对的、近乎残忍的方式执行着这种区分,即使面对着一群女人,他们的眼神也未曾有过一丝波动,下起手来,也毫不留情。
那粗粝的狼牙棒在亲兵们手中放肆挥舞,狼牙棒上那经历过多次战争而变得锈钝的狼牙,在火把的映照下黯然无光,偏偏每一击,都带着摧毁一切的暴戾。
被钝器击打在身上发出的沉闷的声响格外恐怖。每一下撞击,都像是死神敲响的丧钟,“砰!砰!” 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这声音穿透了战场上的喊杀声、惨叫声,直直地钻入每个人的脑海中,令人毛骨悚然。
它会无情地砸进女人们的身体,撕裂肌肉,折断骨头。那强大的冲击力会让那些女人像破败的布娃娃一样被击飞出去,重重地摔落在地,溅起一片血污和尘土。或是一棍敲在头上,去势不减,浑身骨头发出刺耳的折断粉碎声,让整个人都像烂泥一样瘫软在地上。
狼牙棒的尖刺撕扯着血肉横飞,血腥残忍,狼牙棒挥舞带起的风声,如同死神的呼啸,在战场上肆虐。亲兵们并没有因血腥而有丝毫停顿,他们继续向前挥舞着狼牙棒乱砸,眼中只有冷酷与决绝。那些女人的凄惨模样并没有让他们有丝毫心软或犹豫。
那粗粝的狼牙棒上沾染的鲜血和碎肉,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狰狞,宛如恶魔的獠牙。
鲜血和惨叫交织在一起。那溅起的血污,不仅沾染在亲兵们的铠甲上,也让周围的土地变得更加泥泞,混合着尸体与残肢,构成了一幅极其恐怖的画面。
面对亲兵们如此残酷无情的攻击,女人们的冲锋势头终于开始减弱。她们眼中终于开始出现恐惧,原本疯狂的神色被绝望所取代。
元格桑也露出一丝绝望,她大喊道:“元钦都古,你带人挡住大夏人,我带人去打开城门。一定要顶住!”元格桑叫喊着,放弃了攻占城门两侧,带着几百个女人疯狂的冲入城门洞里。
她们的身影在昏暗的门洞光影中穿梭,每一个女子都满脸狰狞,眼睛里燃烧着最后的希望之火,对生存的渴望,对族人的责任,让她们不顾一切地朝着城门的机关处涌去,手中的短刀胡乱地挥舞着,砍向任何阻碍她们的东西,无论是城门的木栓还是旁边的守卫。
无论如何,这城门必须要打开,开了城门,外面的骑兵冲杀进来,才有一线生机。
元格桑冲在最前面,她的头发在激烈的奔跑中散开,像是黑色的火焰在风中舞动。
没有人不怕死,每一个人都在为了活着,而拼命。
这些北邙女子深知打开城门的重要性,生命在这一刻变得无比脆弱,却又因人们对生存的执着而变得无比坚韧。每一滴鲜血的流淌,每一声惨叫的发出,都是对生命的挣扎与呐喊。
眼见着元格桑等人奋力打开城门,亲兵营从战场上退了出来,护卫着孙燚,没入黑暗之中。他们的行动迅速而有序,没有丝毫的慌乱。在战场上,他们已经完成了自已的使命,此刻保护大帅的安全是首要任务。
他们的身影融入黑暗,像是一群沉默的守护者,只留下那沉重的脚步声在寂静的角落里回响。
城外隐隐响起马蹄声,前一刻还远远的听不太清,待竖起耳朵倾听,那闷雷般的轰鸣声迅速在耳边放大,下一刻,震得耳膜发痛。
马蹄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响。每一声马蹄落地,都仿佛踏在人们的心尖上,带来一种无法言喻的压迫感。大地开始微微颤抖,那是千军万马奔腾而来的力量。
高胜宪的心随着马蹄声的轰鸣也开始狂跳起来,他握刀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混合着脸上溅到的鲜血,显得有些狼狈。
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城外马蹄响起的方向,那眼神中既有对局势突变的惊愕,又有对即将到来的大战的凝重。这一场仗打的有些仓促,意外太多。
这时候的他,眼看着战局几乎要弄假成真,他心里完全没有想过演戏一事,他更关乎的,是整个防线能否支撑。那越来越近的马蹄声,每一声都在催促着他做出应对,可眼前的局面却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棘手。
北邙女人的疯狂与彪悍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而现在,城外那如潮水般涌来的北邙骑兵,更是让他感到了一种近乎窒息的压力。
听起来至少是上万人马,那是一股足以踏平一切的力量。
高胜宪打眼向孙燚之前出现的地方瞟了一眼,孙燚与一众亲兵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这让他的心里居然有了一瞬间的缺失,像是失去了主心骨,自已一下不知道如何应对。
高胜宪却没有注意到,在黑暗中,亲兵营已经分成几十组人,扛着厚重的拒马,将黑暗里通往城内的道路堵得严严实实,对付骑兵,最好最重要的,就是要切断他们冲锋的势头。
:“吹角!按计划,迎战!”时间不允许高胜宪多想,他只能按照计划,实施下一步战术。
长长的号角声传入夜空,在山海关上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