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港带着江白,魏书生大摇大摆的走进何万山的酒馆,今日路上警戒特别严格,不过没人怀疑高港那一口流利的东瀛话。今日酒馆很安静,没有看见平日里喧嚣的东瀛士兵。
何万山拿着根小树枝在厨房地上涂涂画画,见三人进来,很是意外:“今天你们还能出门?”
:“今天怎么了,有什么不同? 不就是大军围城吗?意料之中的事。不过是来的比预计的早一些罢了。”江白平心静气道。
何万山问:“听说张陆离大帅和孙大帅两人同时领兵?有任务?”
:“烧粮仓。”
何万山大摇其头:“现在烧粮仓,很难。兄弟们打探过消息,东瀛人把粮仓方圆两百步内的所有通道都堵死了,根本就没有办法靠近。”
江白咧了咧嘴:“越是别人做不到的事,我们能做到,这才是本事。你何万山怎么着也是稽密司的人,这一次东瀛人入侵大夏,你们稽密司毫无警示,毫无作为,我听说,你们古大人可是被陛下骂的狗血喷头,颜面扫地。你老何,就不想为你们稽密司正名?”
:“稽密司啥时候有过什么好名声了?”魏书生在厨房里找来找去,找到一块卤猪脸,自己切了一小块,吃了起来,这段时间里躲在地下室啃馒头饼子,难得有点油水。
何万山见江白都挺尊重魏书生,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只是看他那个看什么都淡淡的表情,总觉得不好惹,所以只是瞟了魏书生一眼,没有反驳。
江白像是也不把稽密司看在眼里:“怎么样,你稽密司要是不敢干,那我自己动手。这个功劳,我就不分给你了。”
何万山能做到这个位置,不敢说老奸巨猾,至少也是颇有城府,笑笑:“激将法对我没用,我肯留下来不走,肯定要做事。不过这件事难度很大,不是你随口说说就能办妥的。”
江白从他的言语里听出点不一样的东西,搬了个小凳子坐下来:“老何,你有什么好主意?”
:“声东击西。”
:“说详细点,别吞吞吐吐。”
何万山丢了手里的小树枝,拍了拍手:“我去刺杀余光中,你们去烧粮仓,两边同时动手。怎么样?”
江白愣了一愣:“你这是一心求死?城令府的戒备比粮仓还严,你怎么能得手?就算你能得手,你怎么逃出来?”
何万山眼睛一翻,精光闪动:“只要能得手,逃不逃的出来,有什么关系?余光中身为朝廷大臣,舞阳城主官,居然投靠东瀛人,诛杀此獠,是我稽密司的使命。”
江白沉默了片刻,心中对何万山的决绝与勇气多了几分敬佩。他微微颔首道:“老何,你倒是个有血性的人。不过,这计划风险太大,若有其他法子,还是不要如此孤注一掷为好。”
魏书生嚼着卤猪脸,含糊不清地说道:“确实凶险,而且余光中在这里城里无权无势,杀了他,也与大局无关,你这一去,九死一生。何必葬送弟兄们的性命。”
何万山却苦笑一下:“余光中,身为朝廷重臣,值此大敌当前之时,非但未能奋勇当先、力阻反抗之举,反而怯懦如鼠,贪生怕死,竟投敌叛国。其对敌人屠杀同胞之事漠然置之、听之任之。如此不忠不义之徒,断不可容,必当诛之。以儆效尤!”
江白皱眉思索片刻,缓缓说道:“老何,我不知道朝廷是怎么想的,要你去杀这样一个毫无意义的人物,你和兄弟们冒着这么大的风险留在舞阳城里,应该做更有价值的事,而不是搭着自己的性命去杀一个狗屁不是的余光中。”
:“而且我听说余光中可是天天在城令府里哪都不去,很难接近他的附近,你如何能杀?”
何万山微微扬起下巴,面上的苦色更浓:“我可是舞阳城地头蛇,自然有我的办法。我已安排好了人手,只要时机得当,定能找到机会接近他。余光中没有什么意义,不过我能把声势弄大一些,尽量给你们制造机会。。。”
江白叹了口气:“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也不再劝你。但我们需得好好谋划一番,确保两边行动能够配合默契。”
何万山眼中闪过一抹决然:“好!”
舞阳城外,两万近卫军安营扎寨,对舞阳城虎视眈眈,张陆离带着李世途和鲁大夯两人出了营寨,望向高大雄壮的城墙,隐约能看见城上许多人影来回走动,看得出,城墙上的防守很是严密。
张陆离抬手指着舞阳城:“都看见了吧,要强攻的话,我们再来几万人都未必够。孙大帅走之前说了,他的人会想办法烧了城内的粮仓,等东瀛人没了粮草,自己乱了,我们再动手不迟。这样不会有损失。”
:“大帅,朝廷昨日又下了旨意,要我们速战速决,以安民心。这才四天时间,是我们收到第二份旨意了。”李世途有些急切道。
李世途的情绪显然更为亢奋,眼中那好战的火焰熊熊燃烧,此刻的他,难免有些私心,孙燚回返北方,张陆离已然年迈,此番攻下舞阳城,必将为自己扬名立万。一想到这里,他的心中热血早已沸腾不止,激情澎湃。
而这一路打来,东瀛鬼子一路逃亡不堪一击,完全没有组织起一场稍微有点规模的反击,五万东瀛人如今是更是孤立无援,更是不被他看在眼里,轻敌之心不由大盛。
不等张陆离说话,李世途又指着城墙道:“大帅,兵贵神速,趁现在东瀛鬼子心慌意乱,我们加强攻势,乱炮轰炸,城里的东瀛鬼子肯定像之前几场战斗一样,不战自溃。”
李世途说着话,又给鲁大夯使了一个眼色。
鲁大夯的表情没有李世途那么急切,他倒是听进去张大帅的话,断了东瀛鬼子的粮草,安安心心等上一段时间,这仗再打起来,那就是手拿把掐的痛打落水狗,完全不需要付出什么伤亡。
鲁大夯内心进行着激烈的思索与权衡。见李世途统领接连眨了几下眼睛,心中虽有想法,此时也只能违心地说道:“大帅,依末将之见,我们不妨先用火炮轰上一天半天,观察一下东瀛鬼子的反应。
若是能凭借火炮的威力轰炸开城门,那便趁势杀进去。如此一来,或许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取得胜利。”
李世途大喜:“大帅,鲁将军此举并无风险,不失为一个可行之策。即便不成,我们这里攻打城池,也会吸引城内守军的注意力,这样,里面的兄敌要放火烧粮,也会容易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