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八千西北狼骑主将的阿罗托,根本就没有吧眼前的两千轻骑兵看在眼里,他见识过所谓的卫军铁骑,心里甚是不屑,就那种规规矩矩,墨守成规的卫军铁骑,也不过就是屠杀过几支小规模的马匪而已,就敢自称铁骑,简直是让人笑掉大牙,那种规模的战斗,不过是孩童们之间的闹剧而已。
阿罗托回首看了一眼跟在身后血狼骑,骑士们坐在 马上肢体放松,跟随着战马起伏的韵动,不骄不躁,不急不缓,眼睛半开半阂,眼神淡然冷漠。完全没有把前方的敌骑当作回事,仿佛前方即将的厮杀,只是一场日常训练。这才是真正的藐视一切的骑兵。
阿罗托回过身来,战马跑的轻快,就像此刻他的心情,轻快自如,又暗藏杀机。
两军相遇,没有丝毫的停顿,几乎在同一时刻,双方的战马开始提速,马蹄翻飞,溅起点点泥块。
阿罗托没有想到,两千轻骑兵居然就这样无遮无掩的正面向自已发起冲击,冲锋途中,变化成一个巨大的箭头,似乎这样就能勇往直前,凿穿自已的队伍。
阿罗托咧了咧嘴,这就是大夏骑兵的弱点,太久没有上过战场,完全按照军书上训练的方式来作战,教条呆板,不知变通。自已可是半铁甲骑兵,攻防兼备,轻骑兵用这样呆滞的箭头队形凿阵,不是迎面撞上铁板吗?
一念之差,面对着对面轻骑兵不知死活的冲锋,阿罗托没有将骑兵分成两翼包抄,反而升起一丝戏谑之情,:“吹角,保证阵型,对撞过去,撞他们个人仰马翻,让他们在我们的铁骑之下哀嚎吧!”
大地剧烈的颤抖,双方的战旗越发清晰,两边的号角吹的呜呜作响,就像是两只咆哮的野兽,凶性大作,凶猛地扑向对手,一副你死我活的搏命之态。
百丈,八十丈,五十丈,三十丈。。。
阿罗托已经能够清晰的看见对面骑兵的箭头,尽然是个看起来还很青涩的年轻小伙子,不过二十出头,唇边的胡须还是淡淡的浅青色,看得出他很紧张,脸庞绷的生硬,眼神闪烁,好像是迫不得已的前来送死。
座下那匹黄骠马倒是俊朗凶悍,高大威猛,马眼血红,脖子伸的笔直,杀气腾腾的比马上骑士还要充满战斗欲望,这匹马,要抓活的。阿罗托一见心喜。
对面号角突然急促的响了几个短音,阿罗托眼神一变。
眼见着几息过后就能撞在一起的骑兵箭头突然向右方转弯,在距离自已锋线不过二十丈的位置突然斜斜的向一侧绕了过去,骑士们伏在马上,端起一具看起来有些怪异的器具。
:“蓬,蓬,蓬。。。”接连机簧声响成一片。
一片乌光瞬间填满了两支骑兵中间的空白。阿罗托只来得及一个侧身,躲在战马一侧,:“咻咻咻。。。咻咻。。。”急促迅疾的破空声在阿罗托耳边炸裂,阿罗托的黑脸瞬间变得僵硬起来,操蛋,上当了,对手就没有打算正面凿阵,之前看到的破釜沉舟的冲锋,是假装出来的。
成千上万的破甲锥发出来的尖啸和普通弩箭完全不一致,速度更快,密度更高,密集的裂空之声更为令人胆寒。
血狼营一侧的骑士仿佛被锋利的战刀横扫一刀,劈劈啪啪的摔落马下,待两支队伍就错身而过,血狼营一侧的阵型顿时变得稀薄,血狼骑引以为豪的铁甲,在细长尖锐的破甲锥的穿透力下,如同纸糊的一般脆弱。
小柱子带着听风旗绕了一个大圈,见狼骑并没有追赶上来,缓缓的放慢了马速,回身看望战场,战场上零零碎碎的倒下数百骑,而敌骑也掉转马头,回身去援救落马的骑士。
:“哈哈,大家伙瞧瞧,所谓的什么西北狼骑也不过如此,一个交锋,咱兄弟们丝毫未损,那些家伙却躺下去啦!”小柱子抬手指着不远处的战场,放肆大笑。
听风旗的弟兄们此刻哪里还有丝毫紧张,纷纷应和的大笑起来,更加肆意张扬:“走啊,再回去干他们一把。“
:”就是就是,再多干几回,这什么西北狼骑不得掉头鼠窜啊。”
:“什么狼骑不狼骑的,在咱听风旗面前,都是土狗。”
。。。。。。
小柱子脸上笑的张狂,眼神却冷如冰霜,原本想着趁对方受此打击,兵荒马乱之际还能再袭击对手一次,可是现在看来,对面的骑兵阵型丝毫不乱,连战马都安安静静的站着,没有丝毫惊慌,几百骑兵的倒下,似乎并没有让他们愤怒或失去理智。他心里明白,这一次,还真是遇见强悍的对手了。
破甲锥固然好用,但是整个听风旗的骑士人手不过十只,刚才一轮骑射,已经干掉一半,剩下的破甲锥,充其量也只能再支持一轮战斗,没了破甲锥,轻骑兵根本就不是甲骑的对手。
小柱子叹口气,自已的听风旗只能尽量骚扰狼骑,迟滞他们的行军速度,让李砚的陷阵营有足够的时间回去与大军集合。
几百骑的伤亡,就是一个血淋淋的教训,像是在阿罗托脸上抽了狠狠一记耳光,他有些愤怒,又觉得有些有趣,他看着不远处的轻骑兵,内心热血沸腾,眼中充满斗志,这样的对手,确实让他产生了战斗的兴趣,只有征服强者,自已才是真正的强者。
:“禀告大人,死亡一百多骑,伤了二百多骑。”
:“嗯,留人清理战场,救助伤兵,送回大队,把他们的弩箭收集起来,交给梁大人,看看有没有办法仿制。”
:“属下明白。”
阿罗托转身看着身后骑兵:“一进大夏死了这么多人,我们血狼营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大的亏,怎么办?”
:“血债血偿,用他们的头,祭奠我们的兄弟!”
:“杀光他们!一个不剩!”
:“把他们践踏成泥!”
。。。。。。血狼营的骑士低吼着,并没有喧嚣的口号,却充满残忍。
:“记住了,那两千个脑袋,全部要砍下来,一个不能逃脱,明白吗?”阿罗托眼神凶残。
:“明白!”
:“走!”
血狼营的骑兵动了,一动起来,就如雷霆万钧,排山倒海的向听风旗压了过来。
小柱子看着来势汹汹的骑兵,打了一声呼哨:“走咯,溜狗去咯。”
:“哈哈,走走走,溜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