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外有绿茶吗？
他立马想起两个网络热词：糖宝、糖爹。
李石摇了摇头，从之前的打交道的情况来看，米薇挺正常的，而且她家里的经济条件应该还不错，肯定不是国外那种“糖宝”。
至于绿茶不绿茶，一张照片而已，也不能就说明什么。
也有可能她就是单纯喜欢分享自拍，每个人对尺度的认知是不一样，你觉得这种照片很私密，说不定她觉得这种照片根本没什么，就是寻常的生活照而已。
毕竟这姑娘可是喜欢清晨在阳台上不穿衣服做瑜伽的存在。
“嗯，不能随便就对人心存偏见。”
李石笑着摇摇头，暂停平板上播放的纪录片，拿起手机，删除之前打的字，重新输入：“你不是有朋友在南中大学吗？没找他们玩？”
米薇很快回道：“她们去解放西的酒吧和帅哥们耍去了，我嫌太吵就没去。”
李石笑了笑，这个洋妞如今还真是本地通，不但会用“耍”这样的字眼，似乎还很了解本地的娱乐场所，这样文字聊天，完全看不出她是个外国人。
他突然想起以前自己考虑找外教学外语的事。
“这个米薇汉语水平这么高，倒是英语外教的首选。”
李石迅速把这个洋妞列为将来可能会用到的“学习工具人”。
他拿着手机起身，往主卧里走，同时输入：“你住哪个酒店呢？地址发给我，我请你吃夜宵，算是为你践行吧。”
洗澡，换衣服，李石开着宾利出门，十六七分钟后，来到距凤凰湾只有四五公里的奥克斯广场对面的酒店门前。
把车停在旁边的巷子路边，拿手机打了个电话，稍微等了会。
十来秒钟后，穿着长款黑色羽绒服的米薇上了副驾驶。
她一上车，就直接把羽绒服外套脱了，放到车后座。
李石侧头一看，发现她里面穿的是黑色的抹胸、黑色的卫衣，和黑色的休闲裤，一身黑的打扮把她的皮肤衬托的更加白皙，而让人侧目的还是那件看上去弹力十足的超小抹胸，居然能撑出那样的弧度，绷得紧紧的，李石多看了0.5秒钟，就有点担心布料的质量不好，会给撑裂了。
他只是礼貌性地打量，快速收回目光，启动车：“去吃烤肉怎么样？”
算起来，这是他们第四次见面，上次从青年画家活动现场回城区，两人在路上聊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如今算是比较熟稔了。
“烤肉？好啊，不过哪一种烤肉？”
“东北朝鲜族烤肉，附近有家店，挺不错的。”
他工作室的办公室就在附近，加上离凤凰湾也不远，所以李石对这一片比较熟。
车往河边上开，没一会，驶进一条岔路，在有些坡度的路边再次停车，两人进了一家名为“大延边烤肉”的饭店。
店里生意很好，很热闹，大厅坐满了人，李石问了一下服务员，运气不错，正好有个包间腾出来。
李石没吃晚餐，这会也有点饿了，进包厢坐下后，直接点了个牛肉套餐和护心肉套餐，另外还加了锅包肉、冷面和辣白菜炒饭。
点单的服务员好心提醒，两个人可能吃不了这么多，他们的套餐分量比较多。
李石笑着让他上。
“没事，我们饭量比较大，不会浪费。”
就在这时，米薇的手机响了，她拿起来接通。
“我和一个帅哥在外面吃饭。”
“对，就是他……那我先问问。”
她聊了几句，挂断后对李石道：“李，我那几个朋友从步行街过来找我了，你介意他们一起吗？”
李石笑着道：“当然不介意，他们来几个人？”
“我问一下。”
说着，米薇在微信上发了条语音过去，这一次她说的是英语，非常流畅，语速很快，大学考过英语四级的李石听懂了一个大概。
过了会，米薇道：“他们三个人，已经过河了，说是很快就能到。”
服务员上菜的时候，李石和吩咐添碗筷，又加点了五花肉、牛排和一个店里主打的牛肉套餐。
烤肉的时候，李石主动问道：“米薇，你来国内这么多年，应该做过不少工作吧，有没有当过教英语的老师？”
米薇笑着问：“李，你是不是想学英语？”
“是有这个想法，为将来出国玩做准备，我的口语很差，需要找个老师加强一下。”
“那你找对人了！我做过很多英语教学的工作，用普通话说，我是一个经验很丰富的外教老师和翻译。”
“哦，是吗？”
闲聊小半天，李石才知道，原来米薇来国内留学，她家里只给出基础的学费和很少一部分的生活费，另外的费用需要她自己去赚取，所以到了国内之后，她就想了很多办法赚钱，英语外教和翻译是她做过最多的兼职。
“上次我们在崀山遇见，我就是去当翻译的，但我最得意的成绩，是辅导了一个高考生，让她的英语成绩在一年之内，从七八十分提高到了一百一十分，那是我一个老师的妹妹，最后他们全家都请我吃饭了。”米薇很得意地说道，“你说我牛比不牛比？”
李石竖起大拇指，夸道：“厉害！”
所谓的教学成绩放一边，李石觉得她真正厉害之处在于完全融入了国内的生活，如果不是她的金发碧眼和大凶白皮肤，以及略带异域特色的口音，他几乎觉得此刻与自己交谈的就是一个常年生活在国内的同胞。
“那明年如果你有时间的话，我想跟你学英语。”
“好啊……”
牛肉烤的时候，刺啦刺啦和哔啵哔啵的声音不断，烤到七八分熟，色泽看上去就非常诱人了。
两人吃了一会，米薇的手机响了，她接通后，边说边往外走，很快，就带着两女一男返回来。
两个女的是一个白人和一个黑人。白人女孩来自欧洲，一头棕色头发，比较高，超过了一米七五，叫凯珞。黑人女孩来自南非，叫萨拉，不高，一米六出头，但身材非同一般，那肥满的臀部极为扎眼。
随她们一起来的男生是个中国人，叫陈明昊，高高瘦瘦的。
让李石比较意外的是，陈明昊进包厢的时候，还搂着萨拉肩膀，看上去他们应该是一对。
虽然来自世界各地，但大家都是年轻人，能玩到一起去，一顿烤肉吃完，觉得意犹未尽，张罗着继续，陈明昊立马建议去唱歌。
“好啊，我南非碧昂丝今晚要一展歌喉！”萨拉立马大声附和男友。
她的普通话也很好，只比米薇差一点，最差的是凯珞，如果说复杂的语句，米薇、萨拉她们需要用英语和她沟通。
陈明昊也是开车来的，从烤肉店出来，分两拨回到奥克斯广场附近，按地图导航找到网上搜的青鸟ktv。
下车之后，他们走过来，围着李石的车看了会才上楼。
李石在前台订了房间。
那个萨拉没有吹牛，她唱歌确实很好听，声音浑厚，技巧很好，似乎还学过美声。
李石不爱唱，只点了一首老歌《祝你平安》，其余时间都安安静静坐在旁边玩手机。
中间米薇怕他无聊，还特意凑过来和他说了会话，但没聊多久，很快又轮到她的点的歌，便又跑到中间抢话筒去了。
“看来哪里都有麦霸。”
她玩的很开心，唱歌的时候还蹦蹦跳跳，上上下下，很兴奋，和以前李石那些抢麦的女同事没什么两样。
李石主要还是有点担心她那个黑色的紧身抹胸质量不好，随时可能崩开。
心里又觉得挺奇妙的。
以前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和几个来自世界各地的女人在一起唱ktv。
快要结束的时候，陈明昊主动过来找李石加了微信，又好奇地问道：“兄弟，你也是华南大学的吗？”
“不是，我是师范学院的。”
“师范的啊，我有个高中同学也在师范学院读书，小学教育专业，叫赵子轩，不知道你认不认识。”
“不认识。”
“哦。”陈明昊虽然在和李石说话，但眼睛一直盯着那边唱歌的女孩们，忽然挑眉问，“对了，你是在追米薇吗？要不要我们给你助攻？”
李石认真看了他一眼，心想，这孩子虽然口味重，但人还怪好呢。
笑着道：“谢谢，但是不用了，我和米薇只是普通朋友。”
陈明昊点头：“也是，你人长得帅，而且又有经济实力，不管是国内的女孩，还是国外的女孩，都吃你这种人设的，你身边肯定不缺漂亮女孩吧。”
李石没有直接否认，想了想，笑着道：“好像还真是。”
陈明昊瞬间沉默了好几秒钟，然后终于把目光转回来，缓缓竖起了大拇指。
时间一晃而过，结账之前，他们还在商量要不要去下一趴，李石直接道：“我就不去了，时间很晚了，得回去休息。”
米薇跟着道：“我也不去了，我明天上午要到沪城去，从那坐飞机回白头鹰国。”
其他人见他俩都不去，也就散了。
米薇的酒店离得近，李石开车把她送到之前接她的地方。
“李，吃饭的时候，你说要我教你英语的事是认真的吗？”下车之前，米薇问道。
李石：“当然是。”
米薇笑着道：“那好，我记下了，等我明年回来……学语言最重要的就是用这种语言多交流，以后我们就尽量用英语对话吧。”
李石自然懂这个学习道理，点头道：“好啊。”
两人下车，李石祝福道：“明天回家一路顺风。”
米薇突然又扑过来，像那天那样，给了他一个离别前的拥抱，还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句英语：“if it weren't for tomorrow， i would invite you to my room for the first lesson。“
李石看着远去的倩影，琢磨了一下，意识到她说的可能是：如果不是明天要走，我会邀请你去房间上第一课。
呃。
去房间上第一课，你上的还会是英语课吗？
“这姑娘的胆……还挺大的。”
李石回到家，冲了个澡，然后躺在主卧落地窗前的沙发上，看了会窗外夜景，然后走到客厅，拿起茶几上的平板，继续学习《中国通史》纪录片。
以1.25倍速看了十来分钟，米薇发了信息过来：“李，你到家了吗？”
李石：“我到了，你还没休息？”
米薇：“正准备睡了，今天谢谢你给我送行，玩的很开心。”
“自拍。jpg”
李石见她又发了照片过来，点击发大——是一张穿着白色浴衣躺在床上的自拍。
妆都没卸，显然不是真的“正准备睡了”，心想，张无忌他妈妈说的没错，漂亮的女生都爱骗人，国外国内的都一样。
出门在外，男孩子还是要注意保护好自己。
他打算回一句，对方又发了信息来：“李，今天的花费多少，咱们aa吧，萨拉他们是我喊来的朋友。”
看到这，李石突然有些感慨。
以前自己没钱，很缺钱的时候，和女同学、女同事们出去，如果厚着脸皮提出来的aa，几乎很难不遭到异样的目光。
如今自己不差钱了，遇到的女生却很多主动提出来aa，不仅仅是米薇这个外国女孩，以前的……
这个世界，真是太奇妙了。
聊了一会，收了米薇发来的两百元aa红包。
晚上一直肝到凌晨三点，第二天早上七点多起床后，又继续肝。
此后三天，李石宅在家里哪也没去，全身心投入在学习中，白天先临帖一个小时，然后花七八个小时学习高中的历史教材，晚上则看《中国通史》纪录片。
一天内，除了夜间睡四个小时，中午睡一个小时外，其余时间，几乎都在学习。
时间很快来到一月二十七，农历腊月十一。
“第二单元，生产工具与劳作方式。”
“冶炼金属是古代文明的重要标志之一。”
“一女必有一针一刀，若其事立。耕者必有一耒一耜一铫，若其事立。行服连轺輂者必有一斤一锯一锥一凿，若其事立。不尔而成事者天下无有。”
……
这天上午，李石正在书房里阅读《历史选择性必修2经济与社会生活》。
选择性必修的教材与当年他上学那会的教材完全不同，是从不同专题角度深入地了解中外历史。
这种视角对李石而言，比较新颖。
虽然学的很慢，但他乐在其中。
正当他根据“学习拓展”里的内容，思考古代有哪些渔业工具时，放在书桌上的屏幕亮了。
一看，居然是微信小号有新消息。
点开——
潭州小老板圈：“李老师您好，冒昧打扰了，我们这边有个很有意思的活动想邀请您，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参加。”
李石看到这个微信名，怔了怔，一时间没想起自己什么时候加过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