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塞尔学院,执行部,中央控制室。
此时,常年驻扎在此的执行部专员们已经被请去公费吃夜宵,只有一个老人静静地站在控制室的大屏幕前。
希尔伯特·让·昂热,卡塞尔学院的校长,一手缔造了这个屠龙帝国的男人。
传言说这个老人已经一百三十多岁了,但此时的他站得笔直,如同一个还没退休的英国绅士。
“你老是喜欢在这种奇怪的地方开会啊昂热。”一个穿着牛仔服的老人走到这位威名赫赫的屠龙者身边,老人手里拿着的居然是一本绝版多年的盲文版《Play boy》,“你就不能换个地方吗,比如女学生的游泳课堂什么的?”
“老友,你这癖好还真是越来越奇怪了。”饶是昂热见惯了大风大浪,在看见那本盲文书时也不禁有些头疼,“一会儿你儿子也要来,你能不能拿出点严肃的样子?”
“哦,我亲爱的儿子也要来?那可得把好东西给他分享分享。”听闻消息,骚气的老者不仅没有严肃起来,反而有了奇特的分享欲。
中央控制室的门在此刻打开,几个人走了进来。
为首的是呼吸器笼罩面庞的施耐德教室,后面跟着的是衣衫依旧凌乱的古德里安教授和一个面容严肃的中年人,而最后面坠着的,居然是一脸不乐意的芬格尔。
“哦,我的儿子。”牛仔服老人热情的向严肃中年迎了过去,手里举着那本盲文书,“你瞧瞧我找到了什么好东西。”
那个中年人明显不太适应老人的热情,整个脸上都写着拒绝。
“好了老友,放过可怜的曼施坦因吧,我们说正事。”最后还是昂热开口,将生无可恋的男人从他父亲的魔爪中解救了出来。
老牛仔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坐到了一把椅子上。
“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每年的今天都很特别。”昂热眼神扫视着面前的几人,“因为每到这一天,我们的屠龙事业便会注入新的血液。”
椅子上的老人打了个哈欠,这种套话他已经可以自动过滤了。
“不过今年有些不同,我们的新生里有着几个特别的人物,需要我们特别关注一下。”昂热话锋一转,同时看向了施耐德。
施耐德像早就准备好了一般接过话茬:“今年的学生里,有两个人已经被执行部标注了,分别是来自中国的楚子航和刘修远。”
“两位中国籍学生?我记得今年没有亚洲区的招生计划吧?”曼施坦因教授在没有被老人骚扰的情况下,思路显得很清晰。
“那位楚子航是我亲自去招募的。”施耐德接着开口,“经过对他的不断调查,我们初步怀疑他与当年的‘000’号事件有关,而在危险评估上,楚子航的评级最少也在A级以上。”
“他就是学校传言让你吃亏的那个孩子?”古德里安来了兴趣,“果然非同一般。”
“而最后一位……”施耐德停顿了一下,“他的保密等级太高,我差不了资料,只能由校长来说了。”
在一旁装透明的芬格尔此时都听傻了,所以当时自己在火车站遇见的,其实是两枚行走的人形炸弹?
“有关于刘修远的资料,都在这个文件夹里。”昂热将一份文件扔在桌上,文件袋上那血红的“SS”异常刺目。
“那个......”一旁的芬格尔弱弱地举起了手,“我能不看么?”
昂热将目光转向了缩成一团的金发男,露出了老贼的笑容:“有些任务需要一位熟悉学校一草一木的人去完成,曼施坦因教授和我的老友联名推荐了你。所以,当然不能。”
“校长大人,我只是一个一直毕不了业的可怜废物罢了,江湖上都叫我芬狗来着。”要是有尾巴的话,芬格尔此时应该已经把它摇出了花,“保密等级这么高的事情,是不是不太适合我啊。”
“安静点。”施耐德开了口,同时拿过了桌上的文件,打开看了起来。
伴随着阅读,室内的气氛越来越严肃,带着呼吸机的老人看不清表情,只能看见他将手中的文件越攥越紧。
文件被无声地传阅,每个看过文件的人脸色都起了变化,就连一直不靠谱的老牛仔,都把手里原本的书放到了一边。
直到传到了芬格尔手上时,曼施坦因才开口问道:“既然那个地方存在这么一个危险的群体,秘党却一点都没有伸手管理的意思?”
“一方面是那个国家本来就是龙族留存遗迹最多的国家,有太多不稳定因素。”校长的语气如智珠在握,“另外一方面,虽然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秘党经过评估,担心动手的话会两败俱伤。”
曼施坦因一脸的不敢相信,因为作为卡塞尔学院的教授,他很清楚秘党是何种庞然大物,但他同时也知道校长不可能在这种事情上和他开玩笑,只能低头沉默。
“他的血统评级怎么算?”古德里安挠了挠头,“这个很难评估吧,毕竟有多个言灵的个体可太罕见了。”
“近期有情报显示他在CC1000次列车上展现出了可能具有37位的鬼魂言灵。”校长拿出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少年眼瞳淡金色,身体有微微虚化的迹象,“鬼魂的强度大概在B级水准,那就给他血统评个B+吧,福利待遇保持S就行。”
“但他本身的血统等级应该是S啊。”老牛仔皱了皱眉,“你就不担心‘戒律’压不住他?”
“‘鬼魂’就算在学校用出来危害也不大,你在担心些什么?”
“担心他偷窥女孩子们的更衣室。”
“你是担心他撞见你吧......”
“哎,你这么说可就没意思啦,我哪一次不是明目张胆地去看啊?”
......
看完资料的芬格尔弱弱地抬起头,打断了校领导们的互损:“所以校长,你们是要我去干什么啊?”
“当他室友去。”
“你说的‘他’是指哪位?”
“你觉得最危险的那位。”
“我是死了的话,有抚恤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