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你确定这样真的能行?”一个面相油腻大腹便便,头顶都光了大半的老头忧心忡忡的说道。
“这是我从一本末法残篇上学来的安魂之术,据说是了不得的上古仙法,应该有点用处吧,再说门主大人不在,我们也只能试试了。”老妪不太确定的说道。
而后口里继续念念有辞,蹦跶得也更加欢实了。
陆清漓听得一头冷汗。安魂之术,这不是以前民间游医乡里神婆用来欺骗无知百姓的法门吗,也不知道是怎么流传到现在的,居然就成了了不得的上古仙法。
而这种法门的施展手段,还真的就是跳大神,跳得越欢,越容易被人相信,有时候甚至还能起到奇效。
眼前这名老妪尽管只是初学乍练,却显然深得其中三昧,左摇右摆上蹦下蹿越跳越是精神,到后来就跟羊癫疯发作似的,全身都打起了摆子。
口里也呜呜咽咽的呓语着,神情变得异常的狰狞。
果然,就像陆清漓以前见到的那些神婆一样,老妪这通大神也跳出了奇效。
于长平恐惧的看着她,眼中竟然恢复了几分清明,可怜兮兮的哀求道:“师太饶命,饶命,我错了,我再也不和你抢秃驴了。”
说着说着,他眼泪都掉下来了。
“走吧,你跟师太走吧,师太对你是真心的,以后再也不要惦记我了。”紧接着,他又扭过头,“深情款款”满脸不舍的对那名秃顶老者说道。
啥,这就是他口里的秃驴,是他和师太抢来抢去的秃驴?
不得不说,这位于长老,口味真的好重,也好奇特。
虽然都知道于长平早已神智错乱,但是看着那个要多油腻有多油腻的秃顶老者,陆清漓等人还是一阵恶寒,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这两位是本门大长老和二长老。”于平安也被大哥臊得满脸通红,指着正在跳大神的老妪和油腻的秃顶老者说道。
说完又解释了一句:“大长老和二长老都是一心追寻仙业大道,平日里大多时候也在闭关修炼,绝无男女之情。
我大哥和二长老也只是君子之交,绝对没有男女之情……哦不对男男之情。他只是神魂受创心智失常,所以才胡言乱语,倒是让诸位见笑了。”
他不解释还好,一解释,众人只觉欲盖弥彰此地无银三百两,也更是一头的冷汗。
“于门主,你不用解释,我们明白的,都明白的。”不想让于长安太过尴尬,陆清漓安慰着说道,同时露出一个你懂我懂我们大家都懂的眼神。
两世为人,她见过的奇闻怪事多了去了,于长平这点小事当然不至于让她大惊小怪。唯一让她稍感不适的是,金钟仙门这位二长老实在太油腻了一点,于长平的口味也实在太重了一点。
看着于长平望向二长老那含情脉脉难舍难弃却又不得不弃的目光,陆清漓又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战,身上汗毛也是根根竖起。
你明白?我都还没闹明白呢,你明白什么啊明白?听到陆清漓的安慰,于长安更是欲哭无泪。
完了,大哥这一世清名多半是完了,自己这一世清名多半也完掉大半了。
“陆姑娘,家兄的情形你也看到了,不知什么时候可以开始救治?”于长安深吸一口气,努力按捺住掉头就走的冲动,问陆清漓道。
“事不宜迟,现在就开始吧。”陆清漓说道。
于长平这失魂之症比她预想的严重太多,拖得越久,医治起来就越是麻烦。
“现在就开始?”凌飞白愣了愣。
按照陆清漓的说法,九冥镇魂之术并非单纯的医术,还包含九冥束魂这一阵法。这个阵法对阵修的资质悟性要求极高,他这个魂阵师倒是正好合适。
可是他除了一个阵法之名,对九冥束魂阵完全就是一无所知,拿什么去布阵?
“飞白师兄不必着急,我来布置阵法,顺便给你讲解一下,以你的天赋听一听就明白了。”陆清漓看出他在想什么,安慰着说道。
其实九冥束魂阵之所以失传,只是因为阵法操控起来太难,对阵道感悟要求太高,但布阵却不是难事。
“这样不太稳妥吧,于长老这失魂之症如此严重,万一出点岔子的话……”虽然陆清漓这么说了,但毕竟是从未接触过、甚至此前听都不曾听说过的阵法,凌飞白还是有点信心不足。
说到这里,他突然想到陆清漓说得如此笃定,偏偏自己推三阻四,很可能会让人误会,于是又对于长安说道:“于门主你千万不要多想,我这都是为令兄的安危考虑,再说你也知道的,我对这九冥束魂之阵全无了解,初学乍练难免会有些生疏,所以还是……”
“凌公子多虑了,此事关系到家兄生死安危,我怎么会多想,我加钱,加钱!”于长安大手一挥,咬牙说道,“我早年去仙遗山历练,拣到一张河洛星图,虽然有些破损,却也是一件难得的真器,若能将其修复的话,没准能是一件仙器,只要家兄能恢复如常,我就将这张河洛星图送给凌公子。”
虽然这话说得咬牙切齿,但于长安却不像前两次那么肉痛。事实上,看到大哥这一次疯病发作得如此厉害,他就已经做好了加钱的准备,而结果也没有出乎他的意料。
你真的确定你没有多想?凌飞白愕然的张张嘴,哭笑不得的说道:“于门主,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是那个意思,那是什么个意思,难道,一张真器甚至可能是仙器级别的河洛星图都还嫌不够,还得加钱?黑,这个凌飞白,真是黑啊。
“嗯,我明白的,明白的,那再加一柄真剑如何?”于长安抹着额头的冷汗,小心翼翼的问道。
黑,这个六师弟,真是黑啊!这一下,不止于长安,楚清寒等人心里都生出同样的念头。
闻人出尘和梁莫闻江闲云几人更是深深的低下头去,惭愧得都不好意思抬头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