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是因为失明,所以,没有看见她,才会这么说吧。
如果有一天他的眼睛好了,肯定会有很多人想嫁给他的,那时候他还要和她在一起吗?
她记得他牵着她的手温热,声音低沉,却很隆重:“不会。”
思至此,季清言的脸忍不住渲染上一层红晕。
那时候,她居然真的说过那种话。
她至今其实还能感受到,那时候的自己是很真心的,觉得他就算是一辈子眼睛好不了的话,她也会一直对他好的。
可是,谁知道人家根本就没有把你当回事,眼睛好了之后就立刻离开了那个破村子。
“清清。你很喜欢我的,对不对?”
温热的手掌抱住她的腰,他的脑袋靠在她的肩膀上,语气似乎微微着急了一分,似乎是急于求证似的,“清清,做人不可以反悔。”
“我忘了。”季清言推开他,后退了一步,又转过身,她不愿意看他:“都是那么长时间的事情了,我怎么可能还记得?”
更何况,他也根本没有信守承诺,不是吗?
“没关系。”
身后的人,似乎微笑了一下。
微沉的脚步声响起,她又被他紧紧囚禁在怀里。
“不管是喜欢还是可怜,都没关系。”
季清言被抱得很紧,鼻息间尽是男人身上清冽的气息,让人的思绪都变得乱了起来。
他温热的呼吸,打在她的面颊上,低沉华丽的嗓音,温柔得有些不可思议:“清清你只会是我的人。”
“傅夜枭,你有毒吧,放开我!”
季清言的眼神微变,却是很轻松地就挣脱了他的怀抱。
男人俊美的脸庞带着笑容,却不达眼底,让季清言心里隐约有些慌了,“傅夜枭,你要干什么?”
他一步一步靠近,季清言下意识地后退,一下撞到了墙壁。
他修韧健美的手臂直接压在了她的耳朵旁边,刻意压低的嗓音低沉迷人,“清清,你觉得有人会和我抢女人吗?”
俊美矜贵的脸庞,带着浅笑,漆黑深邃的眼眸,却是一片寒气。
季清言的心跳有些失控,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盯着他:“傅夜枭,你不要太过分了。就算我不喜欢你,你也要强迫我吗?”
“强迫?嗯?明明是清清你先说起的,我只是在帮助你完成你的誓言而已,不是吗?”
原来威胁的话,也有人说的如此好听。
男人浑身弥漫出的威压感,让人的心情不自禁的紧绷。
“傅夜枭,我觉得,我们可以等你冷静下来,再好好聊聊。”
“如果我不是很想聊呢?”
他性感的嘴唇勾了下,看着女孩眼底的慌乱无措,只觉得愈发好笑。
明明勾搭自己的人是她不是吗?那么过分地抛弃他,为什么又露出这种无辜的表情?
他俯首,薄唇慢慢压在了她的樱唇上。
季清言睁大眼,想要逃避,却根本没有逃避的余地。
后脑勺被男人的大掌狠狠扣住,一阵生疼。
她越是挣扎,男人的动作越是粗暴残酷。
“傅夜枭......”
她嘴角刚吐出这三个字,就被全部吞噬。
他垂着漆黑幽深的眼眸,看着女孩黑溜溜的大眼睛,伸出手轻轻捂住了女孩的眼睛。
她的身上是他熟悉的体香,让人情不自禁沉溺。
温热的,在她的唇边辗转反侧。
季清言感觉自己的呼吸几乎全部都要被男人夺走。而他却几乎一点都不温柔的。
她想要叫他的名字,张开嘴却被男人趁机而入。
更深一步的掠夺,愈发的粗暴。
毫无反抗余地。
直至十几分钟后,她的唇瓣已经被亲得肿起来,终于被他松开,却又被很凶狠地抱入了怀里,他的嗓音沙哑沉冷:
“待在我身边,乖一点,嗯?”
他的语气很凶狠的。
季清言被迫趴在他的肩膀上,只觉得浑身有些凉意。
那种凉意顺着她的血液脉搏,慢慢融入了她的心脏。
她慢慢闭上眼。
没有感受到女孩的回应,他的指尖有些凉了起来,立刻松开了她,要去看她的脸,季清言却顺势别开了脸,她低着头,嗓音有点哑,没什么感情的:“要到什么时候呢?”
他不太喜欢她这个样子,心脏微微有些刺痛,语气却是一如既往的冷:“再说。”
意思是,等他玩腻了再说。
季清言轻轻地哦了一声,然后就朝着浴室走去,声音似乎更哑了一些:“我要睡了。”
他没有说话,目光微冷地看着女孩走向了浴室,肩膀似乎有些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一下。
一瞬间,似乎一根针狠狠刺入他的心脏。
哭,哭了吗?
成天就只知道哭,真是个小哭包!
他想上前,女孩却已经走进了浴室。
算了,不管她了。
他却还是忍不住,点燃了一支烟狠狠地抽起来,走到了外面的走廊上,他打开了窗户。
烟抽的越来越猛。
想到女孩肩膀颤抖的模样,他便忍不住想起她红着眼眶委委屈屈哭着的样子。
他很不喜欢她哭。尤其是偷哭。
心里几乎差一点就妥协了,他又强迫自己心硬了起来。
就算她哭了,也不能改变自己的想法,他就是要把她关在身边一辈子,等他离开了人世间,她才可以离开自己。
谁让她说那么过分的话的!
既然她不喜欢自己,那他也并不是很喜欢她,只是不想让她离开。
脚边,慢慢落了一地的烟蒂。
半个小时后,他才回到了房间。
而房间,却依旧是空无一人。
浴室的门关着,可以听见里面的流水声。
“季清言。”傅夜枭的剑眉顿时一蹙,立刻敲响了门。
里面回应他的,只有轻轻的流水声。
傅夜枭眼神一凛,迅速推开了门,然而,浴室里,却空无一人。
傅夜枭:.......
夜色横贯长空。
唯有冷月高悬。
公园里,她走了没多久,就坐在了秋千上,漂亮妖艳的凤眸,平静地看着星空,精致得妖艳的脸庞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忽然,一声喵叫,打破了寂静的公园。
季清言看去,就看见一只脏兮兮的小奶猫,瘸着腿跌跌撞撞的跑过来,毛发灰白的一片,看不出原本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