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凌策一直在拜访故人，第一个要去的自然就是史家，不过可惜的是湘云当时跟着婶娘出门了，并没有见到这个他非常喜欢的姑娘。倒是史鼐史鼎对他的态度很是不错，还埋怨他怎么不留在史家，而是去了贾家...
凌策也只好托词是贾母的意思，贾母可是史鼐史鼎的亲姑姑，搬出她来自然是一切好说的。随后凌策就拜访起文官这边了，这里面的关系网极为复杂。有曾祖门生的后人，有祖父门生同窗的后人，有父亲的同窗和提拔到京城的故交。
这些人目前对凌策还是比较看重的，很多人都清楚凌家的余荫还在，那么作为唯一继承人的凌策只要步入仕途，必然会成为一个新贵。
更何况这可是去入宫面圣过的，还是太上皇和陛下亲自下旨多承袭一代侯爵。现在凌策的身份已经是小侯爷了，可不仅仅是旧友家的孩子！
东城，齐府。
齐牧作为清流中的二把手，在都察院任左都御使二十多年从来没有什么污点。多少都察院的官员和学子都以齐牧作为榜样，却没人知道齐牧的心都是黑的！
府外不远处的一架马车上，凌策透过窗户看着齐府门前两侧的方形门墩，对着身旁的程仁清笑道：
“程先生瞧瞧，这就是咱们齐大人的府邸。记住他，以后你要时常和他打交道。这可是比那位范大人还要狡猾奸诈的存在，尤其是他手上有不少暗中的棋子可以左右棋局。”
这几天凌策先拜访的收拾曾祖和祖父留下的门人关系网，这些人目前许多都已经不在朝堂了，但是辈分很高，只不过大部分都已经是人走茶凉的，只有少数几个还能左右一些事情。
对于这些人凌策是照足了规矩礼数拜见，并非完全是想要塑造自己的人设，也是真的想要通过拜见这些人来多了解一些祖上的风采，他已经将自己当做是真正的凌家人，而非是以局外人的身份入局。
拜见了这些人之后，现在要拜见的自然都是父辈的关系，有父亲当初的同窗、座师、提拔的门生、好友等。这齐牧就是其中最重要的一个！
程仁清眯着眼睛看了看齐府的大门，低声道：
“按照侯爷所说这齐牧当真是骗了天下人，可他既不爱财也不好色，难道是单纯的因为权利？可御史这个官职说好听点可以风闻奏事，说难听点是人憎狗厌啊！”
凌策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谁说他不爱财好色了？只不过是他能隐藏好自己的私欲罢了！在没有得到他真正想要的东西时，这些财也好，色也好之类的诱惑都不可能让他动心！”
“这才是一个真正反派该有的样子，若是没有这样的心性，如何能成为一个人上人？左都御史可是正二品，这齐牧还不满足，野心可是大得很！”
“从太祖时期就对都察院极为倚重，这也造成了都察院的权利越来越大。这这左都御史下设有监察御史，职责就是满天下的巡视，一个省由三个或者五个御史负责，全国一共有十二道御史。”
“而这些人由谁负责什么地方，管理哪一摊的巡视都是齐牧来定！这些年不说别的，单说他手里有多少地方官的把柄？有多少人贪污受贿的证据？有多少人给他卖命？当初与你为难的范渊在他面前就是个婴儿罢了！”
这都察院的监察御史是划分很多职责的，对于其职责是有着细化处理的。比如专门到基层巡视的叫巡按御史，负责巡查盐务就叫做巡盐御史，专管巡查漕运则是漕运御史。
就像是林如海这个巡盐御史虽然是属于真正大权在握的人，但是在名义上是完完全全受制于齐牧这个左都御史的！而且实事、‘坏’事都让他做了，好名声都让齐牧得了.......
程仁清扇了几下扇子，突然笑道：
“即便在老谋深算又如何？如今朝堂局势如此，他已经深陷漩涡之中无法自拔了！而侯爷现在却是在岸边垂钓，谁高谁低一目了然！”
“更何况他们清流一直不赞同刘皇后的后位，认为前皇后宣娘娘才是正宫之主。现在他既然想要搬到那位所谓的妖后，那么就天然的站队在陛下身边了。”
“虽然之前按照侯爷的推测太上皇是在给陛下磨练，这些提前站队的人都有着气运钟爱。可齐牧又不一样，他的所作所为是太上皇和陛下都不想看到的，这种不听话的人未来可好不了！”
凌策点了点头后又摇了摇头说道：
“不要被表象蒙蔽，齐牧如今这么做必然还有其他的理由。单独的用权利来解释虽然说得通，但我一直觉得还有些其他的问题。更何况他这种人会不留下后手？”
“即便将来不能成为重臣，他退一万步来说也会成为比范渊更强的乡绅！所以千万不要小瞧能屹立朝堂二十余年的人，还是这种位置上的人。走吧，咱们会一会这位齐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