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电滚动在猫头鹰的羽毛上,黑与白翱翔于天空。
雷电笼罩在纽蒙迦德上空,犹如一个巨大的鸟笼,将这个无法逃脱的高塔罩住。
怯战者无法逃离,被迫成为新的殉道者。
那是你的杰作?
高塔上的白发男人在绚丽的玻璃前,望着那共同翱翔的鸟儿。
你创造了许多,约尔。
格林德沃缓缓转身,裁剪的长款礼服带着优雅,银白色的头发与异色的双瞳带着疯狂。
像是本该在金色音乐殿堂的乐团指挥,又像是为理想疯癫的革命家。
他在那儿,闪电与魔咒叠加出来的光怪陆离色彩,在他的脸上留下一道道迷幻。
邪魅的笑容,充满蛊惑人心的魅力。
这是一个野心家。
在野心得到释放前,他就是革命家。
野心蛊惑着任何为他疯狂的人,为野心套上理想的外衣。
欺骗、诱惑。
任何能够让他野心得到释放的方法,造就这名历史上最疯狂的黑魔王。
他亲昵呼唤约翰的名字,约尔。
多么亲切的名字。
戈德里克山谷里,金发与白发相遇。
两个月的相处,野心初显的野心家,与落魄的王。
蓝色的眼睛不在,白头发也不在。
重新相遇后,黑魔王与第二王。
老魔杖与复活石。
约翰静静看着格林德沃,平静说道:一些血脉的融合,加上名为魔法的奇迹。
你一直让人很意外,包括现在。格林德沃并不害怕约翰会对他的后背偷袭。
他转身望去,眼中带着痴迷。
曾经他所向往的,一起飞舞翱翔在天空之下。
壮志满怀,他曾经以为世界就在自己的掌控。
可现实不会在乎你是谁,哪怕是历史上最为可怕的黑魔王,也被现实教育过。
一场三个人的战斗,造就第四人的死亡。
第五人作壁上观。
我们终究都老了,眼底的艳羡,是这位黑魔王的真情流露,他向往的自由无法出现,而你还年轻,约尔。
你无所不能,就如同你可以挽回一切的遗憾。
你心甘情愿让人追随你,这与我不同。他缓缓转过身说。
我不记得我说过让魔法再次伟大的话。约翰往前走去,停留在格林德沃的面前。
曾经高大的男孩,如今已经被追上。
约翰一字一句地说:告诉我,为什么要杀死他。
他?格林德沃做思考状,说道,巴蒂·克劳奇?
以你的价值观,他不该死亡。约翰眉头紧皱。
是的,以我的价值。格林德沃笑了,可如果是以你呢,亲爱的约尔?
他勾唇一笑,双手后背,如曾经那个调皮的大男孩那样。
他是个很好的魔法部长,可他不是很好的***。
格林德沃走到桌子前,拿起那个相框。
你是个合格的朋友,约尔。他的手指贪恋地摩挲在相框的金色边缘,凹凸不平的纹路在指腹印下痕迹。
你不会觊觎朋友的东西,而克劳奇与我一样,他已经年迈,固执与巫师的傲慢刻在他的骨子里。
你说过的,力量至上。
他微微侧头,用余光落在约翰身上,用最蛊惑人心的磁性声音,轻声道:他不死,你不会愿意成为这个世界的王。
所以我为你解决了他,用你的价值观。他左手拿着相框,走向约翰,外面的那些。
是祭品。
一场伟大的献祭,我的自作主张,就如你当初的不告而别一样任性。
约翰盯着他,盯着那双异瞳。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他在压着要涌出的杀意。
你知道,我会杀了你,对吧?
是的。格林德沃点点头,轻笑道,我与死亡,有何区别?
看到这里没?
格林德沃抬起双手走到中间转了一个圈,他的声音变得高昂。
半个世纪以来,我一直都在这里。
我思考了许多,想到自己的失败,想到戈德里克山谷的时间,想到我们的姑婆。
你知道吗,约尔,格林德沃说道,我在离开后又回去了一次。
当我看见巴希达·巴沙克那已经完全遗忘约尔的生活,我发现,你真是太温柔了。
我又前往阿尔的家里,我看到那个地方已经人去楼空,我见到那个坟墓。
很让人惊奇的事情,那里的花生长得茂密,我查阅了许多,从一本书上窥得魂器之名。
我知道,我都知道了。
格林德沃显得有些疯狂,你什么都没做,有什么都做了。
你太自私了,约尔,他甩动衣袖,声音高亢,你把所有的仁慈留在自己的身边,自私地不肯离开那些人分毫。
你知道我在巴黎见到你的时候有多么惊喜么?
你的相貌,你的年轻,你是个玩弄禁忌的人,而伟大的奇迹会诞生在禁忌中。
格林德沃将相框举起来,你创造了一切的奇迹。
本该死去的,本该孤独的,本该悲伤!
所以当我已经看到失败,我就放弃了一切,格林德沃声音逐渐趋于平淡,你曾经向我展示的,那些麻瓜已经强大到让巫师难以成功。
我选择另一条路,在这个世界上洒满种子。
在格林德沃的尾声靠近时,我与一个家伙见面。
我为他提供魔法,让他变得疯狂,我在那里将你的理念扩散。
力量至上,格林德沃与约翰的距离不过一臂,他伸出手指着上面,只有强大,才能够领导。
改变这些,让这些变得更疯狂,就像你曾经影响我那样!
格林德沃的声音停下。
约翰的手指松开,又重新握紧。
很疯狂,用那些人的性命作为铺垫,约翰沉吟说道,你从一开始,就准备让他们死亡。
不,如果你没有承受住这些让人窒息的考验,格林德沃轻笑道,这个世界也无法在麻瓜日渐强大的科技下存活。.z.
如此的世界,不如让我提前让其毁灭。
多数与少数,约翰叹了口气,毫不犹豫地毁灭少数,你真的疯狂。
我就是你,约尔。格林德沃那个异瞳盯着约翰,我在用约尔的一面行动。
隐藏在你心底的疯狂,你自己也不曾窥得。
为什么不选择邓布利多?约翰问道。
他太过幼稚了,不是么?格林德沃摇头说道,他与我一样年迈,但他心存善良。
你不会,正义与正确,你会选择正确。
格林德沃将约翰看得很透。
在那段约尔消失,约翰·威克在霍格沃茨逐渐崭露头角的时间。
他一直在看着约翰,邓布利多与他的书信往来,里面有着关于约翰·威克的一些事情。
所以,最了解约翰的,一直都是格林德沃。
直到那个能够让自己再次燃烧的圣杯出现,他便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你很了解我,约翰微微抬眼,所以,你该知道,现在的自己会遇到什么样的事情。
你会死,格林德沃,死在这个地方。
死在你所谓的理想与献祭。
你知道我不会有慈悲照拂在你的身上。
自我所谓的献祭,不顾一切地癫狂。
巴蒂·克劳奇的死亡。
这一切都将成为你死亡的悼词,你的灵魂无法得到释然。
格林德沃闻言,他收敛了笑容。
是的,他了解约翰。
比谁都更加了解。
他往后面退去。
而约翰已经抽出魔杖。
银戒指覆盖在右手,虚空握剑。
银威克之剑身上十大试炼出现在手中。
可以切开一切的锋芒,已经如达摩克利斯之剑那样悬在格林德沃的身上。
格林德沃勾唇邪笑,右手放在心口微微躬身。
你要杀死我,约翰·威克。
格林德沃笑道:我说过的,我太了解你了。
他松开手里的相框,同时笑道:所以我知道你为什么会听我说这么多。
你在等待一击必杀的机会,可我也在等。
相框落地,脆弱得犹如焦炭。
碎裂开来。
格林德沃身体扭曲。
约翰瞳孔收缩成竖瞳,没有犹豫,一剑斩出。
纽蒙迦德高塔绽放金色光芒,化作一层层的如尼文字挡在格林德沃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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