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怎么会关机?难道在开会?
穆北森催促秘书开的快点,再快点。
他则是点开夏禾的微信卡通头像,一遍遍的看着。
穆北森轻轻触摸着手机上的卡通图片,心里沉闷的痛起来。
六年啊……一个人的一生,能有几个六年?
他就这么和夏禾生生错过了六年,还好,还有机会弥补……
他们现在还没离婚,只要现在他去找夏禾说清楚,以后永远都不会再分开了……
此刻,夏禾已经被那群大汉打的昏迷过去,身下流了一地鲜血。
她的手机被人掰断了电话卡,扔到了水里。
“头儿,这女人已经不行了,怎么处理?”光头大汉看着开出租的那个人问道。
“扔河里。”开出租那人嫌弃的踹了夏禾一脚,“你可怨不得我,要怨就怨你自己,为什么招惹穆氏总裁。”
几人得了吩咐,连忙上前抬起夏禾扔到出租车上,然后在车上动了一番手脚,直接推着车子进去水里。
“咕噜噜……”
在众人的视线中,出租车带着夏禾缓缓下沉。
此刻,车内残存一丝意志,一直在装晕的夏禾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最后看到的就是水流慢慢淹没车子的景象。
她浑身剧痛,心里也是剧痛。
穆氏总裁……居然是他!为了不让自己生下孩子,他居然派人来杀她……
夏禾默默流着眼泪,咽下嘴里的鲜血,嗓子发出“嗬嗬”的声音,想要拼命喊人来救自己的孩子。
然而……她最终还是无力出声,只能任由痛入骨髓的滋味淹没自己。
夏禾心如刀割,不甘心的无力挣扎了几下,最终还是眼前一黑,真正晕了过去。
“哥,这妞长得还真不错,要不是雇主指定要她命,我们卖都能卖不少钱。”光头看着出租车顶渐渐被淹没,忍不住发出啧啧叹息。
“闭嘴。”那男人冷哼一声,“今天事情一了,好好回乡安分几年,喝马尿的时候小心,别把这事儿秃噜出去,否则当心你们家里人遇见事儿!”
“是!”
“是!”
旁边几人被大汉话语里的凶狠吓得一个激灵,连忙点头应和。
穆北森飞快赶到,不等秘书停好车,他就急忙跳下来,快速往前台跑去。
“先生,请问您有什么事儿?”
新来的前台被冲进来的穆北森吓了一跳。
“我找夏禾。”穆北森急吼吼的问道,“她在哪?”
前台愣了愣,说道:“夏禾……夏禾姐今天请假了啊。”
她这会儿才看清楚穆北森的模样,登时觉得有些惊艳。
这就是夏禾姐的男朋友吗?居然长得这么帅……
“请假?”穆北森脸色一冷,旋即问道,“那我找顾承宇,他在吗?”
“顾总?”前台摇摇头,“他也出去了,刚一个人走的。”
她心里有些惊奇,夏禾姐平时和顾总挺亲密的,这会儿又冒出来个男的……难道是二男争一女?
她正想问点什么,穆北森却理也不理,直接转身就走。
“哎……”
前台遗憾的看着他远去,眨眼之间就见他消失在了大门外。
穆北森回到车上,脸色臭的能腌豆腐。
秘书小心问道:“穆总,夏禾小姐不在吗?我们现在去哪儿?”
穆北森没有回答,眼底尽是深沉和冷漠。
今天这个日子,夏禾提前请假,除了去办理离婚手续,还能干什么?
他还以为自己没到场,夏禾一个人不能办,现在看来……她不仅办完了,而且还很开心,不然怎么会有闲心叫顾承宇一起出去?
穆北森认定了夏禾是约了顾承宇出去,不然这个工作狂一般到哪都是助理陪同,怎么会一个人离开?
该死!
穆北森拿起手机,强忍住心中的酸楚,给顾承宇打去电话。
“嘟……嘟……”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来,顾承宇的声音听起来心情很好:“穆总,您这大忙人,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
穆北森眼神一冷,直接道:“夏禾在哪?”
顾承宇顿了顿,懒洋洋的问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今天开始,穆总和夏禾就是两个独立的个体关系,请问我凭什么要告诉你,她的去向?”
穆北森一愣,正准备说什么,听到那边突然传来一阵奇怪的音响,他停了一下,“我找她有正事要说,必须要当面谈。”
顾承宇挑了挑眉头,“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有权利拒绝纠缠我妹妹的人,拜拜。”
顾承宇对于穆北森的话半点也不信,他这段时间的表现就像一个疯子,是非不分,偏听偏信,自说自话。
穆北森看着被挂断的电话,脸色黑到了极点,今天这件事他必须要亲自找夏禾当面问清楚,把这些年的事儿都摊开说明白。
就算离婚,他们也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结束。
穆北森颓丧的低下头,情绪低落到了极点。
“快乐谷。”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个声音在前面响起,穆北森抬起头来。
秘书看着他,重复道:“穆总,刚刚您开的免提,我听到了,这会儿顾总在的地方应该就是快乐谷,他和您说话的时候,出现了快乐谷的主题曲。”
快乐谷是海城近两年才修建的一个大型游乐场,穆北森这种工作狂人是没有去过的,但秘书以前去玩过。
穆北森当即眼前一亮,是了,按照夏禾的喜好,她庆祝什么会找好玩的地方!
她喜欢游乐场,以前就喜欢!
他顾不得再说什么,连忙让秘书开车往快乐谷去。
从公司往快乐谷去,最近的道路就是穿过横跨大江的长桥。
这条路穆北森从小到大,走的没有一千遍也有一百遍。
然而今天看到这个大桥的时候,他突然觉得心跳得非常厉害,似乎有什么事情不受控制的发生了。
这种慌乱无章的感觉,让他情不自禁的叫秘书放慢了速度。
就在快过桥的时候,他突然看到,在大桥下面一处树上,似乎挂着一块丝巾。
这丝巾是爱马仕的绝版,世界上仅有这么一条,出自艺术家亨利马蒂斯的最后一个设计,是他去年送给夏禾的生日礼物。
穆北森的心脏剧烈跳了跳,心痛缠上了他的四肢百骸,他连忙叫秘书改变方向,往桥下去。
在那里,他摘下了丝巾,确认是夏禾的……
他心抖了抖,抬眼往周围看去,然后看到了不远处地上一滩早已干涸的漆黑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