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言,江丞相面露狐疑之色,不解地问道:“莫非叶大将军所呈上的折子与派遣至边境的人选有关?”
“正是如此!”
“那么臣斗胆一问,不知叶大将军究竟提出了何种精妙良策,竟令陛下如此龙颜大悦?”
闻听江丞相所言,庆远帝不禁开怀大笑起来。他心情愉悦地从龙椅上站起身子,将手中的奏折递给一旁的林茂,并示意他将其传阅给下方的众大臣及官员阅览,好让他们也知晓奏折中的具体内容。
“你们快瞧瞧,叶爱卿可真是给朕推举了一个绝佳的人选啊!朕也认为此人才华出众、德才兼备,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
说罢,林茂便手持奏折迈步朝江丞相走去,但江丞相早已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哪里还有耐心等待阅读冗长的奏折呢?只见他心急如焚地脱口而出:
“陛下,敢问此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啊?”
庆远帝见状并未怪罪于他,反而微微一笑,挥挥手示意林茂将奏折转交他人传阅,随后不紧不慢地回答道:
“哈哈,此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呐。诸位不妨猜猜看,他究竟是谁呢?”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摸不着头脑。这时,庆远帝卖起了关子,故意吊足了大家的胃口。
大殿内的一众官员,除了叶天阔全都一头雾水。毕竟这个事情他们讨论了这么多天,迟迟定不下来,就是因为太棘手了。
一众大臣打量了一圈,还是没有头绪。于是两眼放光的看着庆远帝,终于,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他揭晓了答案。
“这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正是叶天阔,朕的叶爱卿啊!”
“什么?”
一众官员和大臣们瞠目结舌,惊愕得不由自主地喊出声来。他们简直难以置信,叶天阔居然会推荐自己!
心中暗自思忖:【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真是无耻至极!】
正当此时,正手持叶天阔奏折的那位官员如梦初醒般,急忙垂下头去审视起那份奏折。只见奏折上的文辞恳切诚挚,条理分明,所言极是。
的确,如果按照奏折中的说法,叶天阔--这位叶大将军无疑是一个非常合适的人选。然而,那些尚未阅览折子的大臣和官员们却并非如此想法,尤其是江丞相。
“启禀陛下,微臣认为此举甚为不妥。在此之前,众臣皆讨论的一概都是关于几位皇子以及太子殿下之中,究竟何人前往边境更为适宜?叶大将军怎可与诸位皇子皆提并论?”
庆远帝尚未及答话,那位已然阅读过叶天阔呈上书本的大臣便已按捺不住内心的不满。
这江丞相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平素里时常与叶大将军针锋相对也就罢了,为何在这般紧要关头还要横生枝节呢?
也不顾及周围站着的究竟是何人,叶天阔二话不说便将手中攥得紧紧的奏折用力塞进一旁官员的怀里,然后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上前去,恭恭敬敬地向皇帝行了个大礼。
“启奏陛下,微臣认为江丞相所言并不恰当。今日君臣众人在此商议的当务之急乃是决定派遣哪位将领赶赴边境戍守边关、安抚民心之事,而非比较各位皇子之间孰强孰弱啊!”
这位方才第一个接过叶天阔奏折阅览之人,此刻挺身而出仗义执言者,正是兵部尚书卫秉德。
想当年,叶娇娇与卫琳二人于十年前不幸遭人诱拐,却又阴差阳错机缘巧合之下互相留下了彼此的联络方式。
此后,姐妹俩分别回归故里,但仍时常互通有无,甚至还会亲自造访对方府邸小聚一番。
长此以往,二人情谊愈发深厚笃实,两家人亦因此走动频繁起来。正因为如此,卫秉德同叶天阔两家私交甚好,其女与叶家千金更是无话不谈的亲密挚友。
江丞相洞悉此件内情,深知卫秉德此番出面替叶天阔辩解分明就是有意偏袒维护,遂当即出言驳斥道。
“卫秉德,你休要因为与叶大将军私交甚好便信口胡言!此番我等议论赴边人选问题,绝非儿戏。欲抚民安心,非得由皇室宗亲出面不可。若将这般重大之责委于寻常官吏,岂不正助长其私欲膨胀、野心勃发乎?”
卫秉德闻此冷笑一声:“哼!江丞相啊江丞相,平素你与叶大将军针锋相对倒也罢了,如今竟还扯上旁人作筏子。难道只有像你这样见风使舵、攀附权贵之人方可仗义执言么?我看分明是你自己心怀不轨,以己度人罢了!”
“你......”
江丞相气得浑身战栗不止,手指颤抖地指向卫秉德,几欲扑上前去痛殴一顿,但终究顾忌朝堂威严,不敢造次,否则便是有失体统。
然而卫秉德却全然不顾及那鳖老头感受如何,继续毫不留情地驳斥道:
“江丞相,你莫要忘记!叶大将军的夫人可是长公主殿下啊!这叶大将军岂不就是名副其实的驸马爷吗?他如今的名字可是清清楚楚地写在玉牒之上呢,难道这样还不算皇室成员不成?你休要在此胡搅蛮缠哟!”丞相听闻卫秉德所言,气得七窍生烟,怒发冲冠道:“卫秉德,你休要强词夺理!长公主殿下固然贵为皇室成员,但那叶大将军终究不过只是一名驸马云云,又如何能与诸多皇子以及太子殿下等量齐观呢?再者说了,此人难保不会心生异念。”
“你切莫以己度人,难道所有人都如你一般家中妻妾成群不成?单从叶大将军府上仅有长公主一人便足以知晓他对长公主殿下尊崇备至、宠爱有加了。说不定人家根本就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
“那可难说,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有的人表面上装作一副正人君子模样,背地里却不知道打的什么算盘。”
卫秉德和江丞相二人在下方争得脸红脖子粗,互不相让,而高坐于上方龙椅之上的庆远帝则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直气得他怒拍桌案,震得满朝文武皆噤若寒蝉。
“行了,你们两个人别再争执不休了,如此喧哗吵闹,成何体统!瞧瞧你们刚才所言,简直不知所谓。眼下咱们需要商讨的关键问题在于,叶爱卿是否适合被派往边境?你们若有任何疑虑或意见,理应紧扣这个主题展开讨论,切勿在朝堂之上信口胡诌,虚度光阴。”
庆远帝的话语刚落,下方的众臣们旋即缄默不语,并齐刷刷地跪地叩头,向圣上谢罪道:“陛下息怒啊!”
就在卫秉德与江丞相争吵不休之际,那些位高权重的朝中大员早已将叶天阔所呈递的奏章阅览完毕。众人皆对叶天阔在奏折中所阐述的策略及构想赞赏有加。
此时,陆斯年站起身来,恭敬施礼后说道:“启奏陛下,微臣认为叶大将军呈上的这份奏疏,对于其中涉及到的每一项利害关系都剖析得极为透彻明了。微臣深表认同,支持叶大将军前往边境御敌。”
紧接着,齐尚书也附和道:“微臣附议。”
江丞相闻言,眉头微微皱起,显然有些不悦,但还是沉住气问道:“叶大将军究竟有什么能耐,竟然能让你们如此推崇?不妨说来听听,他究竟在哪方面符合前往边境的人选标准。”
卫秉德嘴角泛起一丝嘲讽的笑容,看着江丞相缓缓说道:“江丞相啊,您这分明就是明知故问嘛!既然您非要装作不知情,那我就给您好好念叨念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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