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怕什么！？”
“我就是你啊！”
“不过，是你死去的模样！！”
诡异的笑声在耳畔响起，曾贤只感觉浑身发冷，散发着透彻心扉的寒意。
曾贤想跑，却是四肢发软，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
“咯咯咯咯……”
僵硬、干涉的笑声四面八方响起，周围的佛像都活了过来，僵硬的扭动脖子，眼睛咕噜噜转动，看向惊惧交加的曾贤。
眼中充斥着恶意！
“别！别过来！！”
曾贤惊惧交加，脸上是掩盖不住的恐惧。
周围的笑声更大了，他们似乎很喜欢曾贤的恐惧。
“对！对了！”
“腿毛！”
曾贤突然想起，小时候，奶奶曾告诉他，“俗话说，一支腿毛，能管三只鬼！”
曾贤一把薅起裤腿，露出寥寥无几的腿毛，猛地朝着黑影踹去，黑影竟然真的有几分畏惧，躲闪开来。
可下一秒，一群黑影浮现，曾贤脸上露出浓浓的绝望。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万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
金光乍现，三尺青锋闪耀明亮的光，剑气横扫，诛灭万般妖鬼。
危机时刻，张素玄赶来，体表覆盖金光，耀目璀璨，宛若神明降临。
“啊！”
群鬼哀嚎，宛若老鼠见了猫，四散而逃，化作一只只灰色的大老鼠逃离出去。
张素玄没有追，而是护住曾贤，“你就是曾贤！”
曾贤刚要点头，便看到张素玄身后突然多出来一个脑袋，盖着红盖头，脖子伸长，有一只手臂的长度！
“啊！”
曾贤一声惨叫，彻底被吓晕了。
张素玄拍了拍红煞的脑袋，没好气的说道，“人让你给吓晕了！”
红煞缩了缩脖子，看着曾贤光溜溜的大腿，上面零星几根腿毛，好奇的问道，“民间有句老话，叫做‘一支脚毛，管三个鬼。’是真是假？”
张素玄眼神凛冽的扫过破败的寺庙，同时解释说道，“‘一支脚毛，管三个鬼。’其实跟脚在于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随意折损。
“至于你说的，也确实有这个说法，民间禁忌拔脚毛，认为只要脚毛就不拔，自己就不会胆怯，否则拔下脚毛，就会心中胆寒。”
“这其实和人的阳气有关。”
“嗤嗤嗤……”
张素玄话音刚落，红煞白皙如雪的玉手便抓在曾贤的腿上，刹那间，本就寥寥无几的腿毛也直接枯萎，变得光嫩洁白。
一人一鬼大眼瞪小眼。
红煞委屈的说道，“我只是想试试。”
张素玄无言。
试你个头啊！
就算腿毛真能克鬼物，也克制不住你啊！
你可是红煞啊！！
张素玄心中抓狂，同时担心的看了看曾贤，生怕这家伙嘎过去。
“嘶！”似乎是红煞阴气的刺激，昏过去的曾贤倒吸一口冷气，猛地坐起来。
红煞识趣的隐去身形。
“你就是曾贤？”张素玄问道。
曾贤没有回答，而是惊恐的看着张素玄，“你，你是人是鬼！？”
“是人！”
张素玄一把抓过曾贤，手中的温热让曾贤松了一口气。
“是人就好！是人就好！”
“能说说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会将自己所有的财产全都捐出去吗？”张素玄低声询问。
曾贤奇怪的看着张素玄，“我把我的东西都给我的妻子，这有什么奇怪的？”
“是我对不起她！我是个混蛋，在外面乱搞！”
曾贤叹息一声，似乎在为自己曾经的胡作非为而懊悔。
“妻子？不是妾室？”张素玄挑眉，这和卷宗中所说的不一样。
“年轻人，做人啊，一定要脚踏实地，不要乱搞关系。”曾贤竟然教育起张素玄来，“教坊司那种地方，还是少去为好。”
“喂喂喂，你这一副过来人的口吻是什么意思？？”张素玄心中吐槽。
“抱歉！”张素玄抬手抓住的后颈。
“嗯？”
曾贤刚刚升起疑惑，整个人便晕了过去。
“红煞，读取他的记忆。”张素玄吩咐一声，“别弄死就行了。”
红煞显化身形，如乖巧的妻子走到曾贤身旁，纤细的葱葱玉指落在曾贤的天灵盖上，指甲逐渐变得尖锐，好像要掀了他的天灵盖。
事实上，红煞也是这么做的。
尖锐的指甲在曾贤额前划过，将他的天灵盖打开，将脑袋凑过去看。
红煞的表情变化，一会嫌弃，一会了然，一会厌恶。
张素玄拍脸无语。
读魂，是这样吗？？
看着红煞手中拎着曾贤的头盖骨，这画面格外诡异。
这是真“读”啊！
很快，红煞收回脑袋，将曾贤的头盖骨按了回去。
天衣无缝，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凡人的魂魄脆弱，我上他的身，溢散的阴气会摧毁他的魂魄。”红煞解释一句。
“有什么发现吗？”张素玄无所谓的耸耸肩，他已经麻木了。
身边没有一个正常人、鬼！
红煞摇头，“他所有的一切都是出于自愿的。”
“他的灵魂没有被动过。”
张素玄眉头紧锁，不死心的问道，“一丝痕迹都没有？”
“没有！”红煞点头。
补充一句，“如果是境界高出我两个大境界，那我看不出来。”
张素玄摇头，否决这个可能。
红煞是四境鬼物，超出她两个大境界，便是六境。
六境的妖鬼可看不上俗世的财富，他们所求的，大多都是灵石、天材地宝等一些富含天地灵气的宝物。
如魏渊，两袖清风，可谁敢说他穷？
离开司隶卫府，他在江湖上，虽是可以建立一方大势力，做一方老祖。
“对了！”红煞突然说道，“你和你老爹是不是去过梅香阁？”
“教坊司，梅香阁？”张素玄不确定的问道。
红煞点头，“这个男人记忆中，这三个字也是烙印很深！”
“看来，咱们得亲自去一趟了。”张素玄眼睛眯起，这也算是一条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