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承脸上露出讥讽的笑容,“与你们何干!?”
“真把这里当成你秦国的土地了?”
“他们生是我韩国人,死是我韩国的鬼,生死如何,和你们秦人无关。”
张素玄脸色一冷。
想到和村中妇人闲聊时,帮他们看相算命所得的生辰八字。
掐指一算,表情阴沉,覆盖上一层冰霜。
“你,竟然杀了他们!”
张素玄语气冰冷。
查无此人!
寻常凡人的运道、姻缘、财运……以张素玄现在的修为,探指可算。
可刚刚所得的反馈是,查无此人。
一连好几个,皆是如此。
想到前两日所算,皆是有血光之灾,不曾想是生死大劫。
“你们,好狠的心!!”
“他们好歹也是韩国的国民,就为了往秦军身上泼脏水,便痛下杀手!!”
大日灼烧,张素玄的双目宛若太阳一般炽烈。
照射人心丑陋。
“你……”暴承脸色青了白,白了青,脸色难看的吓人。
“一群低贱的贱民而已,能够为战争的胜利出一份力,有什么不好的。”暴承声音冷硬,且振振有词,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张素玄和李有成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不怪你们韩国从始至终都是这般强大不起来。”李有成声音冷硬。
“你什么意思?”
“申不害怎么死的?你们这个贵族后裔不知道?”李有成讥讽道。
暴承脸色涨红,却说不出来反驳的话。
各国皆有贵族集团,可韩国尤为严重。
秦国从商鞅变法开始强大起来,可韩国亦有申不害变法。
然而,变法进行到一半,申不害死了。
触碰到了谁的利益,自然不必多说。
“闭嘴!”
暴承暴怒,“李有成,死到临头你还在废话。”
“死到临头?怕是不见得吧?”张素玄走出来,嗤笑一声。
“韩非子让你过来拦截我们,恐怕没有让你做这些多余的事情吧?”
“你什么意思?”暴承死死盯着张素玄。
张素玄没有直接回答他,回头看向李有成将军,“您来我来?”
“你来吧。”李有成淡淡的说道。
张素玄拍了拍手,在暴承惊恐的目光下,四周的虎啸声接连炸响。
三百二十尊虎妖狂奔而来,身上还带着体型高大、雄壮的昆仑奴。
凶煞之气扑面而来。
仅仅刹那间,角马受惊,人仰马翻。
暴承带来的三百人精英在虎妖煞气的冲击下,直接崩溃。
李有成的虎妖可不是圈养,而是散养,吃生食,饮血肉的凶兽。
其凶煞之威不比寻常的凶兽差多少。
“你若不做那么多多余的事,好好藏着,凭借韩非子在你们身上布下的遮掩天机的阵法,我们还真察觉不到你们。”
“我们在明,你们在暗,说不定还真能在暗中给我们以重创。”
张素玄轻蔑的看着暴承。
“可你这蠢货自以为是,夺百姓粮食,抓壮丁,引得民怨沸腾,被我们察觉出来端倪。”
“你这蠢货就没有想过,秦军为何不曾动百姓?”
暴承下意识的问道,“为什么?”
“因为秦军纪律严明,军法严苛。”
“李将军身为军伍之人,怎会不知道?”
“你们所为,一看便不是秦军的所为,那么,这支军队想要干什么?”
张素玄嘲讽的看着暴承。
“所以啊,我们得感谢你这个蠢货做出来的蠢事,才让我们躲过一劫。”
缓缓摇头,“韩国百年出了一个韩非子,却举国上下,皆是蠢货。”
“任凭韩非子千载少有,亦是无力回天。”
“闭嘴!”暴承怒吼,“你闭嘴!”
“他韩非子算什么,一个不受宠的公子罢了,凭什么凭什么所有人都敬重他,推崇他,他凭什么!!”
嫉妒,使人面目全非。
张素玄初见韩国,满眼皆是失望。
越过暴承,张素玄看向一众韩国兵士,“这样的国家,你们还要为他抛头颅洒热血吗?”
“你们中,大多数都是寻常百姓出身,明白一石粮食代表什么。”
因为灵气的存在,粮食作物产量很高。
百姓家家户户有存粮,虽不富裕,却也不至于饿死。
“是你们家人一年的口粮!”
“今天,有暴承为嫁祸秦军,不顾他们死活。”张素玄指向身后的村庄。
“他日,便有其他人将刀锋指向你们的家人,无视你们家人的死活。”
“为了这样的国家,真的值得吗?”
韩军陷入了沉默。
贵族,终究是小部分。
更多的还是百姓。
“杀!”暴承怒吼,“别听他危言耸听。”
“你们是韩国的兵,纵然死,也是韩国的兵。”
“谁敢缴械投敌,我先斩了谁!”
“啪!”
话没有说完,便被张素玄一巴掌扇飞出去。
张素玄一脚踩在暴承的胸口上,黑色的长剑指着他的脑袋,语气冰冷,“如何,被人踩着的滋味不好受吧?”
“你怎敢如此!你怎敢如此!”
暴承怒吼不断,张素玄却浑然不在意,冷眼扫过,嘴角露出残忍的笑容。
长剑挥斩而落,斩断暴承的四肢,“生命掌握在别人手中的感觉不好受吧?”
“你下令挥刀的时候,可曾想过这一天!?”
暴承目眦欲裂。
他是五境巅峰的修士,自然没有那么容易死。
可张素玄封了他的修为,让他只能在痛苦中哀嚎。
“哐当!”
长矛落地。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
渐渐的,所有人将手中的长矛放下。
无论是张素玄的话,还是现在的局势,他们都别无选择。
“带我去军营。”张素玄语气冰冷。
提起地上宛若死猪的暴承,在昆仑奴的押解下,三百韩军指路,前往他们这些时日的驻扎之地。
半个时辰的路程。
一处隐匿的峡谷中。
还不曾走近,张素玄便闻到了浓郁至极的血腥味和看到了冲天的怨气。
脸色越发难看,快走几步,看到了堆积如山的尸体。
他们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目瞪圆睁,表情是愤怒,是惊慌失措。
显然不曾想到,没有死在秦国人中,反而死在自己人手中。
“畜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