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狮子林阵地,吴淞镇阵地皆是陷入停滞。
早在舰炮和航空编队支援后的一个小时内,国军一边就被迫停滞了猛攻。
此刻月浦指挥部内——
“怎么可能呢?”
罗将军来回踱步着,满脑子的不可置信。
“人数上怎么能对得上的?难道敌军昨日在罗店发起猛攻之前就已经偷偷调遣了另一支师团过来?”
只是这会无人回答他,大家都是低垂着头,默然不语。
“黄师长,王师长,汇报伤亡吧!”罗将军叹道。
闻言两人对视一眼,脸色都不是很好,可长官已经发问,又不可能不回。
还是王师长率先开口,他惭愧道,
“军座,我部昨夜奉命进攻狮子林阵地,然而遭遇敌军猛烈狙击,除此之外敌军舰炮航空编队于我部造成惨重代价。
根据今日一早的统计,我部一共有两千余人战损,斩获.....斩获....百人....”
说到后面王师长已经有些惭愧的低下了头。
这个战损比他也是无可奈何,毕竟这根本就是一个坑。
无论他们如何猛攻,敌军阵地就是岿然不动。
相比于他,此刻黄师长面色更是难看至极,他嚅嗫着嘴,叹道,
“军座!昨夜我部奉命猛攻吴淞镇第十一师团东洋指挥部,然!我部遭遇敌军极其顽强抵抗。
酣战一个时辰,我部不仅未能拿下任何阵地,反而在敌军的多次饱和式舰炮打击,以及航空编队的俯冲式袭击下,导致我部遭遇重创。
且,我部探查,吴淞镇敌军疑似有四个联队的兵力部署。
外加这等猛烈火力,我部今日经过统计,已有两个团已短暂失去作战能力。”
听着两位师长的汇报,罗将军已经是面如锅炭。
这损失也太大了,相当于一晚上白干,不仅斩获极少,反而损兵折将。
关键是还没有任何实际性的战功。
这战报怕是不好向上汇报啊!
可看着两位师长,他又无奈的叹了口气,“罢了此事全因我一人指挥上的漏洞。
此事我会向上峰详细论述此事事情经过,一切我担着。”
“对了,罗店那边就没有战报传回来吗?”罗将军忽的想到这一茬。
闻言众人一时间面面相觑。
“会不会是遭遇敌军猛攻,导致电台被摧毁?”
“不可能!就算是电台摧毁,那也能用传讯员传递消息,罗店距离月浦并不算特别远。
骑马过来,也就一个小时来回。”
“总不可能是被敌军全歼了吧?这可是两个师的兵力啊!”
虽说眼下都是在猜测,但此刻众人的心情莫名间沉重了不少。
昨夜本就打了两场糊涂账,要是罗店那边也出了大事,那只怕整个罗店方面战区都得沦陷。
那麻烦可就大发了,上峰肯定会问责,且还是雷霆之怒。
毕竟罗店一带阵地,沦陷速度如此之快,这也意味着敌军后续的进展将会十分迅猛。
很可能开战才一个月,整个淞沪战场就得满盘皆输。
“军座!要不我带着我的人过去看看?”王师长提议道。
然而就在王师长话音刚落,却见一名传讯兵快步走了进来。
“军座,还有诸位师座!有来自罗店方面的消息!”
“哦!速速呈上来!”
闻言罗将军面色一喜,便是赶忙催促。
随着一份刚刚出炉被编译好的电报送到罗将军手中。
仅仅是一眼,罗将军就忍不住来了个战术后仰。
不怪他如此,实在是这上面的字,单个拎出来都没什么,但组成一块竟然是好小众的词汇。
“军座这到底是出什么事了?难道赵铭所部真的遭遇不测了?”
“唉,你们自已拿去看看吧。”
罗将军将电报放在桌上,示意大家随意。
见此,大家更加好奇了,到底是怎么样的情报。
不过随着大家一一将信件反复看了一遍后,都感觉有些脑子发痒。人有些懵。
“这电报应该做不得假吧?”
“就算能作假,刚刚这不也有赵铭的人亲自送来了战报吗?”
的确就在他们翻看电报的同时,赵铭也派来了一名传讯兵送来了战报。
“只是这....这....怎么会的?一次就拿下了罗店阵地?”
众人依旧是挠挠头,感觉有些不现实。
毕竟罗店自从失守后,他们就陆续组织了好几次强攻,结果没有一次是能成功拿下罗店的。
损兵折将不说,关键无论是斩获,还是拿下的实际性好处,都等同于无。
大家都觉得,估摸着至少还要再来一两次大规模猛攻,才能拿下这处阵地。
岂料,人家赵铭刚过来,仅仅一次夜袭,就成功拿下了阵地。
“咦!不对吧!那昨夜的炮袭....”
有人惊疑不定道。
但很快王师长就摇头叹息,“现在你们难道还觉得昨晚的炮袭是东洋人吗?
我们被自已人给耍了啊!”
闻言,虽说已经有人隐约猜到了些什么,但此刻大家脸色依旧有些不太好。
马的,害他们白激动了这一把,感情是自已人吓自已人!
“好了,这件事就暂且揭过,如今我等与赵铭也算是同一个战壕之人。
有他拿下罗店,我们这边也算是能交代的过去。”
罗将军这话,大家都是聪明人,很快就懂了。
无非就是用一下春秋笔法罢了。
如这样的误会,稍微润色一下就变成了,他主动配合赵铭,对敌军阵地完成声东击西的效果。
除此之外还拖住了敌军增援罗店,也算是一举两得。
所以这样一来,他们损兵折将,不仅无过,反而还能分润到夺回罗店的些许功劳。
“不过军座!到底是我们是中央军还是赵铭所部是中央军?
他两个师的火力,竟然能比得上咱们一两个军的火力,这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一名参谋脸色依旧有些臭,主要是嫉妒,那种羡慕的质壁分离的嫉妒。
闻言,罗将军笑呵呵扫视众人,轻笑调侃道,
“怎么?就一个人这么说啊?我还以为你们很多人都会泛酸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