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众人一愣,乍一听貌似挺合理的。
毕竟外蒙人现在是俄国自己人,自己人和自己人磕碰起来,起码他们这边无需承受太多的压力。
毕竟真要是他们和俄国人发生正面冲突,到时候吃亏的还是自己。
校长肯定会迫于俄国的高压怒斥赵铭的肆意妄为。
但如果能让外蒙人主动和俄国人发生冲突,这确实是一招妙棋,只是这又该怎么做呢?
“这其中实施难度太大了,而且我们主力外出的时间绝不能太久,一旦在外蒙拖得时间越久。
不能保证乞颜部会不会发现异常从而对霍中屯发动袭击!”
张锴摇摇头,自从不再当那小营长之后,他的脑子就像是打通任督二脉似的。
事实说明,任何一名底层官员都有着无限潜能,只是之前没有机会展现罢了。
“是!所以,我决定这次以一支千人队,快马加鞭火速急行。
千里之地,我们最晚必须要在一个月内完成所有步骤!”
说着赵铭顿了顿,同时指了指地图上几个点。
“外蒙目前被俄国掌握的时间有限,许多地方依旧保留着前朝时期被咱们统治的地理地貌。
其中根据俘虏提供的情报显示,今年中旬俄国对外蒙反独立运动人员进行了一次残暴镇压。
其中当众斩杀的反独立人员就有数千人,但依旧保留着近十万之多。
这些人对俄国的敌视是由来已久的,并且也因为俄国从去年开始的粮食危机,也导致外蒙的不少粮食都被剥削到了俄国。
因为制度问题,俄国在本土只能通过强制手段获得粮食和工业矿物这些必需品。
所以这两年他们对外蒙的压榨尤为严重,这些十万反独立人士目前全都羁押在乌斯煤矿附近劳作。
而这处矿场距离外蒙都城库伦以南约两百四十公里。
如果我们以赛音山达为主要北上路线,那么这座矿场不需要我们绕行多远。
所以本来从这里到库伦最短的路线是约莫四五百公里。
现在我依旧无需绕远,同样还是这个距离,这极大减少了我们时间损耗。
我们唯一要注意的是矿场驻扎的一个步兵火力营!不解决这些人,我们想要拿下这座矿场为俄国在外蒙境内再度掀起一次暴乱很难!”
说到这里,赵铭深吸口气,沉声道。
“现在的情况可能大伙还没一个直观概念,这么说吧,如果我们长时间在察北毫无作为,那么咱们那位上官大概率会对我们不管不顾。
以此对方才能逼迫我们进一步做一些遏制外蒙大军的行为。
可我们已经在乞颜部面前试探过太多次了,你们觉得继续下去对方继续与我们相安无事的概率能有多高?”
赵铭也不想进入外蒙腹地作战,但形势比人强。
他们这位上官可不清楚草原的情况,还以为他们无所不能。
实际上赵铭可以笃定,继续在乞颜部面前挑衅下去,他很难保证对方会不会付出一定代价彻底剿灭他们。
毕竟整个察中以北都成了对方的跑马场,这么多人想要撤离也不现实。
稍微有一人被对方斥候发现,可能半道上就得打一场硬仗。
依托霍中屯还能活的久一点,出去野战就是找死。
“但如果我们入外蒙与俄国一个营交火,其中的难度我也不瞒着大家,也不会逊色与外蒙大军交锋。
俄国的一个火力加强营的强度,别说我们只派遣一个千人队,就算是个万人队,想要拿下也有些困难。
但现在咱们只有两条路,要么窝着活活饿死在这里。
要么和外蒙大军死磕,直至对方忍无可忍与咱们发生决战。
但面对一个火力加强营,起码敌在明我在暗,主动权在我们这里。
并且我不会让大家盲目冲杀,没有探查当地具体情况我不会让弟兄们送死。
如果那边出现超出预料的敌军,我也会让弟兄们打道回府。
而如若能拿下这支火力加强营,不需要彻底歼灭,只需要将他们俘虏。
而我们也不需要进行下一步动作,只要将武器分发给这些反独立人士....
那么外蒙危机尽数解除,而咱们也能获得天大好处,到时候国内瞩目焦距,所有人都将咱们视之为英雄。”
随着赵铭说到这里,众人对赵铭的大致思路也是彻底明白了。
说起来想法也挺简单的,并不算复杂。
其实就是以俘获一支加强营为次要目标,同时将十万外蒙反独立人士释放,在谈判桌上获取主动权。
想明白这些,张锴不由陷入沉思。
初一听赵铭要入外蒙作战,他是一百个不认同的。
但现在这么一说,靠谱程度直线上升。
正如赵铭所说的一样,现在他们没有退路。
外蒙南下兴许是外蒙部分军阀单方面意思,这也导致现在他们手里俘虏的这些外蒙人对外蒙一边根本造不成多少威胁空间。
想要让对方立刻撤军,最好的办法就是拉俄国下水。
而这件事也可以不做,但不做就如赵铭说的一样。坐等活活饿死,或者不断劫掠外蒙押送队,不断拨弄外蒙人的怒火,直至对方忍无可忍发动总攻。
相比之下,赵铭的思路虽然风险度依旧很高,但倒也不是不能试一试。
比较将战火拉到霍中屯附近,进入外蒙腹地试一试的确有一定可行性。
发现事不可为,撤就是了。
现在外蒙人估计还以为他们会袭扰押送队,估计不会对霍中屯有太多关注,但会对押送路线一带加强戒备。
这一刻,张锴也想明白最近这些天赵铭为何要如此规律的袭杀押送队了。
感情为此在做铺垫呢。
等外蒙人的目光被那边吸引,而他们早就暗度陈仓偷偷进入对方腹地走了一个来回了。
“赵兄弟,你确定,咱们就只是试试那支火力加强营的成色?如果发现事不可为,你真能果断撤军?
如若能拿下这支火力加强营,你又能否保证不会继续向外蒙都城库伦进军?”
许是被赵铭搞得有些敏感了,张锴复而郑重确认道。
他是真怕赵铭这小子又搞什么骚操作。
此前在凤翔他就被搞得精力交瘁,现在神经不敏感都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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