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伊刚来到这个新地方,对什么都充满好奇心。两天前,难得的休假。她跟伊桑穿着调查兵团的制服去附近的阿文镇上玩,却遇到两个宪兵团的人,那两个人看到他们,立刻展开了侮辱嘲讽。
当时,弗伊脸上笑呵呵地拉着伊桑走了,并没有怎么样。
天一黑,她就带着伊桑埋伏在那两个宪兵回去的路上,趁着夜色将麻袋往他们头上一套,狠狠打了一顿,肋骨都踢断了几根。
谁知道,被打的其中一人是某个高级官员的儿子,到宪兵团来历练的,说是历练,其实也就是换个地方吃喝玩乐罢了。宪兵团作为直属中央管辖的力量,享有相当大的权力,不仅负责监控、督查地方兵团,还能调动部分驻扎兵团的兵力,由于社会环境长期保持和平,其内部早就腐败问题滋生严重。
宪兵团的人在镇上被打,被打的还是某个官员的儿子,这下炸了锅了。
整天无所事事的宪兵终于有了任务,在街上展开大规模的搜捕行动,他们穿行于阿文镇的每个角落,一看到像混混或长相凶恶的人,就毫不犹豫地抓捕带走。
打人者却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任何线索。
意外的是,镇上的治安因此得到了明显的改善。
这个事情的结果倒是出乎弗伊的意料,她甚至觉得可笑。
“你居然还笑的出来。”利威尔声音沉了沉,“如果被发现打人者是调查兵团的人,你知道这将给我们带来多大的麻烦吗。”
弗伊扣着手指,“我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的这么严重,再说了,那不是套了麻袋打的嘛……”
利威尔微微动了动身子,弗伊眼皮一跳,连忙说:
“我错了,错了。”
利威尔扫了眼伊桑:“你可以滚了,打扫一周马厩。”
伊桑如临大赦,几步就跑没了影。
接着他又转向弗伊,举起手中的细棍:“你,伸出手来。”
弗伊目瞪口呆,用手指着伊桑离去的方向:“为什么他只被罚打扫马厩,我就要被打手心。”
利威尔站起身,咬着牙说:“如果不是你想出这种损招,伊桑能参与这种事?”手里拎着棍就冲她来了。
弗伊也站了起来,两个人中间夹着桌子,转了两圈。
她自知躲不过,讨价还价起来:“打几下?”
利威尔动动手指,细棍在手心转了个圈,他说了个数字:
“五十。”
“五十!上次带部下去酒馆喝酒才罚了二十!你你你…我要告诉团长你虐待我!”
“哦,那你等埃尔文回来,去说吧。”
弗伊双手合十:“好大哥,二十行不行,我再也不敢了。”
利威尔像突然想起什么,啪的一下捏紧了手中的棍子,发出了断裂的“咔嚓”声,
“我差点忘了,前两天在训练场门口哭着要找情人的女人,是不是也是你招惹的?”他一步步逼近。
弗伊绕着桌子退了两步,“哎!我只是在路上遇到一个女孩被流氓欺负,这我能不管吗!我帮她打跑了流氓,是做了好事。要怪只能怪我扮男人太帅了,我再也不扮成那个男人出去了好嘛。”
利威尔觉得面前的桌子碍事,想伸手推开,他继续质问:“那在我窗台上鱼缸里的鱼是怎么回事?”
弗伊眼疾手快,双手按住了桌面,“这个不能怪我,你整天就给它们喂面包屑,那两条金鱼不爱吃,养的都半死不活了。我是出于好心,去挖了几条蚯蚓,让它们吃点好的。”
只不过忘了把蚯蚓切成段,下午一看,两条傻鱼竟然嘴里塞着半条蚯蚓,翻着肚皮浮在水面上,被噎死了......
顿时吓的她阵阵发晕,在利威尔发现之前,她将两条金鱼捞出来毁尸灭迹,又去旁边河里捞了两条鱼苗,放到鱼缸里滥竽充数。
只不过吧......
利威尔简直要被她气笑了,他直接伸手拽住了弗伊的前领,拖着她向前,靠的很近,能感受到湿润的呼吸喷到脸上。
“喂了蚯蚓,那两条红色的金鱼竟然就变成了黑色的鲤鱼!?”
弗伊几乎不敢呼吸,脖子使劲往后缩,“那两条金鱼,只是看着好看。”她继续劝道:“你听我说,你把那两条鲤鱼养大,还能炖鱼汤喝。这不比养金鱼好嘛。”
终于,弗伊前领的经不住这两个大力士的拉扯,“撕拉”一声,布料裂开了......
扯着前领的力道消失,她顺势向下摔去,上唇狠狠地磕在了利威尔坚硬的指骨上,疼痛传遍整个脸庞,她随即后退两步,一屁股摔在地上,捂着唇发出一声痛呼。
两分的伤痛让她喊出了十分的痛苦。
利威尔一时未能反应过来,愣在原地。
半响后,他眉头微蹙,快步走到弗伊面前,轻轻拨开她捂住唇的手,唇瓣饱满微翘,因充血变得鲜红欲滴,不似往日苍白,左侧唇峰上有一个小伤口。
他眸色深了深,不知怎么想的,竟用拇指轻轻按压了一下,指尖感受到唇瓣的柔软温热,唇上伤口霎时涌出鲜血。
弗伊疼得发出“嘶”声,哀怨地看着他。
利威尔脑中嗡的一声,突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噌的一下站起身,慌乱地从口袋里掏出手帕递给她。
“对不起,我...我没想到会这样。”利威尔的语气带着一丝懊悔。
弗伊仰头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用手帕触了触唇上的伤口,这会儿痛感也没那么强了。
她轻抚下破损的衣领,眼神中透露着惋惜:“没关系,就是衣服有点可惜了。”
利威尔只看了一眼便移开,抿了抿唇道:“你如果不介意的话...交给我吧。”
那天,弗伊最终还是被打了三十下。
两天后,她看到桌子上叠放着那件破掉的衬衣,展开放在膝上,撕裂的衣领被缝补的整整齐齐。
利威尔的手真的很巧,衣服补的几乎看不出破损的痕迹。
他有时简直贤惠的让人感慨,如果能娶了他也是很好的,就算不能娶,让他帮忙缝衣服也是好事。
韩吉刚到亚尔克鲁区军事基地的时候,就看到伊桑紧皱着眉,一脸百思不得其解地站在训练场门口。韩吉走到跟前了,他都没发现,抬手在他面前挥了两下:“喂!伊桑,在想什么呢?”
伊桑一个激灵,这才反应过来:“韩吉,你来啦。”
韩吉和他边走边聊,她笑着说:“你是来迎接我的吗?”她张开双臂,面色陶醉地深吸一口气:“啊!感觉这里的空气都比总部要清新呐!”
伊桑吸了吸鼻子,疑惑道:“我感觉也没什么区别呀。”
“诶嘿嘿...对了,你刚刚在思考什么呢?”韩吉怪笑了两声,扶了扶眼镜问道。
伊桑双眼一亮,觉得或许韩吉能解答他的疑问:“你知道什么样的惩罚,会让人的嘴唇受伤吗?”
那天伊桑从审讯室出来后,内心有一丢丢过意不去,于是就在门口等待弗伊,想着及时慰问她一下。结果弗伊从地下审讯室出来时脸色十分难看,唇上还有一个明显的伤口,他追问发生了什么,弗伊却不肯说。
韩吉认真思考了一下,道:“殴打、拳击,或者其他形式的身体虐待?当然也可能是意外事故,摔倒、碰撞、身体冲击之类的。”
伊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