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大雨将至。
一行人走的飞快。
只不过在这种茫茫深山老林里,想要辨认方向,却不是一件易事。
花玛拐每隔片刻。
就会攀上树梢,朝四周遥遥望去。
大概半个钟头的样子后。
“掌柜的,看到了。”
“就在北边一两里地外。”
忽然间,他伸手指着远处,一脸兴奋的道。
“那不远了。”
“走走走,到了义庄再歇,这闷的,怕是要落场破天的雨。”
摘下帽子扇风的罗老歪。
一听这话,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听罗帅的。”
深知他性格毛躁的陈玉楼,并未在意。
只是冲身后的昆仑和红姑娘说道。
转眼间。
那座义庄便出现在几人视线中。
“山阴纳凉,避水走火。”
“这攒馆好生古怪。”
看了一眼。
陈玉楼忽然喃喃呓语道。
他每到一处,都会下意识先看风水。
按理说,义庄这等阴气汇聚之地,为了防止意外,都会修建在向阳落日之地。
借助日月之精,镇压邪煞滋生。
但此处却偏反其道而行。
而且。
此刻天昏地暗,重重乌云压顶。
远远望去,那义庄就像是座鬼衙门。
给人一种阴气森森的压抑感。
“这有什么奇怪。”
“再说,义庄就是放死人的地,怪点也正常。”
罗老歪却是一脸平淡。
他年轻那会,差点饿死,最后被人指了条路,去当背尸人。
湘西一带,尤其是辰州之地。
自古就有赶尸之说。
但那些尸体并非一开始就能行能走。
要人从棺材中背出。
这种活,一般人哪里敢干。
必须胆大如斗、丑恶凶悍。
罗老歪刚好全占了。
加上那会饭都吃不上,哪里会管这些。
足足做了好些年,才跑去落草为寇。
那些年赶尸,什么样的地方没睡过,比起桥洞、乱葬岗,义庄都算好的,至少能遮风挡雨。
“陈把头,别琢磨了。”
“真要有那些鬼东西,老子一把火烧了它。”
罗老歪咧嘴一笑。
左脸上那道刀疤,如同一条毒虫蠕动。
让他看上去凶神恶煞。
“罗帅说的是。”
“可能是我多虑了。”
陈玉楼摇摇头。
神色间的疑窦瞬间消失。
转而再度恢复了平静。
江湖人只知道他身负卸岭传承,观山望水。
但却没几个人知晓。
他年轻时候,曾跟着个老道人在深山修行数年。
不说成了气候的大妖。
寻常阴煞邪物。
自是不放在心里。
啪嗒——
就在几个人说话间。
豆大的雨水霹雳啪啪落下。
“走!”
这下再没人耽误。
一路跑到了义庄门外才敢停步。
身后已经是大雨滂沱,雨线成幕。
但这雨下的奇怪。
非但没能带来一丝清凉。
天气反而愈发燥热。
“拐子,敲门。”
陈玉楼整理了下长衫,又甩掉折扇上的雨水,这才朝花玛拐道。
“这一看就没人,还用敲什么门?”
“陈把头,照俺老罗说,你们这就是太讲究。”
罗老歪淋的跟落汤鸡似的。
听到这话。
不禁有些恼火。
上前一脚作势就要踹门。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
刚一抬脚,义庄的门忽然被人从内打开。
罗老歪一下没收住力。
猝不及防下。
人一下重重朝前撞去。
眼看脑袋就要磕到门槛上。
一只脚忽然探出。
不偏不倚。
正好垫在了罗老歪额头处。
“罗帅……”
身后几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一跳。
花玛拐手忙脚乱的把人拽起来。
罗帅,你怎么样?
“没事吧?”
“没……”
罗老歪揉了揉眉心,有些惊魂未定。
刚才要不是……对了。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
猛地抬头朝门内看去。
正好迎上一双清澈平静的眸子。
不仅是他。
陈玉楼等人也已经看到了门内的陈照。
一时间人人脸上难掩惊愕。
谁也没想到,这座年久失修破败不堪的义庄里竟然真有人住。
“小哥是守庄人?”
陈玉楼一脸诧异。
尤其是看清陈照的样子后。
他天生夜眼。
不仅善于望气辨物。
看人也极准。
在他看来,人的气质就像古董明器的包浆,说不清道不明。
但一眼看过去,基本就能感觉的到。
眼前这人年纪不大。
但面色沉稳、气度内敛。
尤其一双眼睛,清澈深邃,给人一种无比的神秘感。
陈照摇摇头。
眼前一行人,有男有女,高矮胖瘦,但个个身具杀伐气。
一看就不是寻常江湖人。
再看特征,他心里已经猜到。
想必就是陈玉楼一行五人。
不过看他们行迹匆匆,眼神里难掩惊魂的样子。
刚才瓶山那边的动静。
大概率就是他们弄出来的。
“在下陈照,在此小住而已。”
听到他这番话。
陈玉楼心里更是古怪。
除了他们这些人,谁会跑来义庄小住?
而且,从陈照身上的气质看。
不是过路的行商。
更不是江湖人。
这倒是怪了。
还有他看不出来历的人?
“小哥也姓陈?”
“陈把头,这不是巧了?”
“老话说一笔写不出两个陈字,你们说不准五百年前是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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