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陈玉楼一行几人赶回地宫时。
先前还在肆虐杀戮的瓶山尸王果然不见了踪影。
只是。
空气弥漫的血腥气还未散去。
同时,他还察觉到一股刺鼻的怪味。
像是羽毛被烧焦的感觉。
陈玉楼凝神看去。
已经四分五裂的漆棺外地上。
果然还有一堆黑色灰烬。
“这……”
看到这,他眉心不禁一跳。
脑海里下意识浮现出当日在义庄。
陈照斩杀一老一小两头妖狸的情形。
同样也是焚烧一空。
“陈兄?”
听到身后动静,正俯身看向棺椁内的鹧鸪哨,回头打了声招呼。
先前和尸王厮杀。
他就觉得有些古怪。
寻常古尸尸变,即便再过凶煞,浑身僵硬行走不便。
所以才叫做僵尸。
但这瓶山尸王虽然死了几百年。
看似枯槁,但面目如活,一身战场上的杀伐之气都未消散。
最关键的是。
它甚至能弯腰起左立,大步奔行如同流星。
这绝不是寻常僵尸能够做到。
所以鹧鸪哨怀疑,它体内是否藏有珍奇之物。
搬山一脉苦苦追寻了上千年的雮尘珠。
其实就藏在古尸口中。
眼下见到这种情形,又怎么会错过?
但他仔细看过那堆灰烬里,什么都没有,这才又靠到紫金楠木棺椁处搜寻起来。
可惜仍是一无所获。
“外边如何了?”
两人之间相识多年。
鹧鸪哨深知他的为人。
虽然过于看重浮名虚利,但却绝非贪生怕死之辈。
在常胜山掌舵多年。
遇到凶险,从来也是身先士卒。
先前他们五人与瓶山尸王厮杀时。
陈玉楼之所以匆匆离去,应该是外面出了大事。
“营啸暴乱,死伤无数。”
陈玉楼眼神微微一黯,沉声道。
虽然只有简短几个字。
但话一出口。
地宫内气氛顿时凝重起来。
鹧鸪哨也是眉头紧皱,似乎已经看到了那副情形。
听到两人对话。
不远外的陈照,眼底不禁浮现出一抹寒意。
这些人全都死了才好!
陈玉楼还是太过优柔寡断,目光短视。
放任这些人走。
对附近苗寨山民而言,无疑是一场灾祸。
古往今来就有句老话。
叫匪过如梳、兵过如篦。
罗老歪手下那些大头兵在湘阴一带横行多年。
百姓苦不堪言。
这些人说是军阀当兵,说到底其实就是一帮拿着枪的悍匪。
杀人越货、打家劫舍。
可以说坏事做尽。
以前有罗老歪镇着,如今他人一死,底下人无人约束,暴乱在情理之中。
“师兄,快来,这墙上好多壁画。”
忽然间。
一道声音传来。
陈照回头望去。
正好看到花灵正站在地宫两侧山墙下,仰着小脸,难掩雀跃。
“壁画?”
听到她这话。
众人纷纷靠拢过去。
借着头顶琉璃灯盏的光线,果然看到墙上绘着大幅古彩斑斓的壁画。
“好像是此人生平。”
只看了一眼。
陈玉楼就断定道。
从头到尾,壁画一共分为七篇。
“此人是西域出生?”
抬头看向第一幅,鹧鸪哨眉头不禁微微一皱。
壁画中的风土人情和中原一带大相径庭。
出现的人物,长相也异于常人。
扎格拉玛一脉本就是西域迁徙而来。
故而他才能一下断定。
一幅幅看去。
此人年少参军,四处征战,立下累累战功,军衔也一路加升。
蒙古灭西夏之后。
因为获悉西夏王宫中藏有重宝。
他被受命盗发西夏王陵。
但是一连挖破了数座古墓也一无所获。
最后还是根据王陵中线索,得知所要寻找的凤凰胆,有可能藏在西夏黑水城通天大佛寺之内。
但黑水城早已被黄沙掩盖。
千年前就不知所踪。
而在半途中,更是接到军令,让他镇压苗疆洞民作乱。
此事才不了了之。
后面两幅壁画,便是他奉命平乱以及身死下葬。
“凤凰胆?”
“这是何物,倒是不曾听闻。”
看着壁画中那颗形如人眼的珠子。
陈玉楼眉头微皱。
他平生学富五车,又见多识广。
但此刻搜肠刮肚思来想去,也从未听说有什么异宝叫做凤凰胆。
下意识喃喃自语道。
不过……
等他眼角余光瞥到一边鹧鸪哨时。
心头却是忍不住一跳。
只见向来沉稳,泰山崩于前都能色不变的鹧鸪哨,此刻竟是双眼血红。
死死盯着那人眼样的玉珠。
脸上狂喜、伤感、庆幸、失落等各种情绪交织。
整个人就跟疯了一样。
“道兄?”
见此情形。
陈玉楼一脸焦虑。
他年轻时因为也曾入山修过道。
知道道门中人,经常有走火入魔的情形发生。
不等鹧鸪哨回过神来。
他又发现,站在他身边的花灵和老洋人也是如此。
“难道……”
看到这一幕。
陈玉楼心底陡然生出个大胆念头。
“杨兄,修行当修心,关心则乱!”
就在他心绪翻涌时。
一道冷喝声忽然在耳边响起。
顿时间。
就像是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冷水。
陈玉楼吸了口凉气,猛的惊醒过来。
抬头去看时。
鹧鸪哨师兄妹三人,也已经从失神中挣脱出来。
只是,他们脸上仍是难掩激荡惊喜。
“哈哈哈,想我鹧鸪哨忙碌半生,一直徒劳无功,天可怜见,让我有生之年,终于找到了雮尘珠的下落……”
鹧鸪哨以手覆面。
嘶声长啸。
一双杀气深重的眼睛里,竟是泪水潸然、仰面而泣!
“雮尘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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