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藏刀见锋芒

一直在泾阳城里藏拙武功,醉生梦死数年看尽人生百态的知秋,竟可以一剑接下久经沙场从二品的一箭,可见其少说也有了从二品的实力,是不是正,还有待考量,他已有二十七八岁,按江湖老辈来说若三十岁不得一品,那此生便没有机会成就大道,究竟何为大道,不得而知,他的大道或许就是想给掌门养老送终,这个老头这么大岁数了依然藏着有几本春宫图,可见想给他养老送终也不容易,真怕给自己熬死了再,不然他也不会下山历练,再山上多好,有山有水有美酒,可惜就是没有女人,那普陀山的和尚都有尼姑陪,他这却只有一群臭道士,他或许是唯一一个能够在山上喝酒讲黄段子的人,没办法掌门要是管他都会被他用石子打出去,别人才不会碰这霉头,况且这位知秋道人平日和颜悦色脾气好的很,也没有人对他有任何意见。

就这么一个不正经的修道之人,如今为了一个毛头小子心甘情愿与庙堂为敌,实在有些不计后果了,但是这拔刀相助的举动里难免有些个人情分,他是真喜欢上了那个身处迷乱之地的如烟,盼望着那女子此刻站在那最高处,正看着他,能够知晓他不只是一个喜欢醉酒喃喃自语的流浪汉,而是名副其实持剑修道的青城山大师兄。

知秋几步近身那中年弓手,脚下步步生莲躲过数位士兵的劈刀阻拦,不等那弓手后撤离开,转身一剑斜着向上刺出,那木剑毫无阻拦般的刺进了那中年人的下鄂,本以为杀不了的木剑却比寻常铁剑还要锋利,难道真如世间人所说,真的有剑意这一说?手中无剑胜有剑?否则怎么解释这普通木剑可击碎铁尖箭羽,能够一剑刺穿一名从二品的下鄂?

知秋抽出木剑,看都没有看身后喷射血水的李家护院,眼神冷漠,哪还有半点吊儿郎当的样子,一时间周围养尊处优许久的士兵竟然有点惧怕这后背染血的青衫剑客,不敢上前半步,或许他们是真的忘却了当年拼杀在沙场的日子,安逸的生活使他们不复当年,面对这一位下手毒辣的江湖剑客,竟提不起半分力气来对敌,甚至一个个身体开始缓慢后撤,生怕对方杀红了眼在这里大开杀戒,没有个真正的高手阻拦,他们就算一拥而上怕也是螳臂当车,二品高手并不是无敌,但那也需要百人才能压死。

知秋站在原地并没有那些士兵所想会大开杀戒,而是脱掉沾染鲜血的青衫,擦去剑上的血迹,还记得下山时掌门曾说,虽配剑但不染血,若遇不平事,那便让剑饮够恶人的血,可是他现在有些纳闷的是,是秦南先抢了人家的少爷,人家才出来教训他的,那自己算是助纣为虐么,接着知秋摇了摇头,笑着开口道:“去他娘的江湖道义,老子要保他,谁也杀不了他。”而后看向那不远处放下酒肉一脸杀气的秦南喃喃道:“秦小子,你也藏拙数年,让我今瞧瞧你究竟是几品。”

秦南冷漠的看着仍然一脸戏谑样子的石柄,在石柄看来,一个有着二品实力的知秋已经是超出想象的变故,眼前这个如同荒野村夫般邋遢的少年怎么都不可能是个什么武林高手,若是这高手如此之多那岂不是烂了大街,真当这世上二品高手多如牛毛?天下习武之人数以万计,但是能过四品的也就是一半的一半,更别说三品之上,那是已经能够称之为高手的存在,今天一下子让自己碰到两个高手?还是两个名不经传的穷小子?真是要笑掉了大牙,自己这一身从三品的实力也是一刀一刀拼出来的,虽然可能此生无法入二品,但就凭现在的官职和实力也能给后人留下一笔不小的财富,一个荒野村夫口口声声说今天要死人?难道是拿着镰刀锄头跟自己拼命?可笑至极,怕是好日子过惯了,都不知他石爷爷的刀有多快了。

然而率先出手的不是提着大刀的石柄,而是那个破烂如乞丐的秦南,右腿点地身形突然爆射而出,眼神微眯的秦南竟如同一只捕食的猎豹般冲了出去,右臂后拉蓄力着能够一技毙命的一拳,石柄大惊,他没料到秦南会突然出手更没料到秦南的速度竟然有如此之快,但是即使已经养尊处优数十年的他依然没有像那些士兵一样忘却曾经的沙场征战,左手在前右手在后抓着长刀猛地向上挑去,这一刀直斩向冲过来的秦南,声势浩大。

本以为这一刀秦南退不开逃不掉,但是却见本如猎豹的他竟然再次点地腾空而起,如同灵猴般在那上挑的刀尖上方翻了个跟头,落向了石柄的身后,石柄赶忙收刀横着斩向身后,这一斩却又落了空,秦南似乎早有料到石柄攻击,落地后并未起身,而是俯身弯腰往前大迈一步,躲过了石柄攻击的同时也进了他的身,一直蓄力的右臂悍然出手,一记上钩拳正中石柄的下巴,石柄厚重的身躯竟然在此刻被打的腾空了半米,而后摔落在地,昏死了过去。

周围的士兵都傻了眼,看着昏死过去的石柄有些不敢相信,刚才还信誓旦旦的石大将军,竟然被这小子一击就落败,到底是人家太强还是这石将军是个纸老虎?打了这么久竟然连一个援兵都没有来,莫不是自己被抛弃了?一时间所有士兵竟有些不知所措,感觉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站在原地犹豫不决,枪打出头鸟,谁也不想做第一个上去送死的人。

最懵逼的或许就是那还站在石柄马边的李家长子,这个被酒色掏空了身体的纨绔子弟竟然有些双腿颤抖,平日里借着老爹的名头在这泾阳城里狐假虎威,所有人都敬着自己,基本上喝酒吃肉都是不花钱的,但今日先是被人劫了银两不说,那匪人竟然打了自家的亲卫高手,此刻没有了外物的他才感觉到自己现在竟然除了害怕别的什么都不会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在野外被人欺负了就算了,怎么到了自家地盘还被人欺负?他想不明白,现在的脑子一片混乱也想不清楚,只能看到那个匪人正笑着朝自己一步步走来,如同吃人的鬼怪正在缓缓露出他狰狞的牙齿,不知不觉自己已经感受到了胯下的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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