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有点想哥哥了

傅念头顶好像有阴郁的云朵飘过,但是他并不特别的失望,楚子航的选择并不重要,那是师兄的自由,但是他的得站在朋友的角度为其提供一个优秀良好的建议。

通俗点,这叫人情世故。

如果这件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他同样希望有一个能从朋友那里得到一点温暖。

当然如果有夏弥在的话,温暖不温暖的其实也不是那么……

傅念眼睛忽然一闪,余光中,在前往女生公寓方向的大道上,一道倩丽且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野之中。

虽然这里的倩丽身影不少,但在傅念眼中,只有这个女孩最温柔,

不是因为两人因为经常心意相通,偶尔傅念的念头,夏弥能够轻松知道,

而是因为在这里只有她没有带武器,也没有全副武装的站在路灯下警戒。

在傅念察觉到夏弥的身影的时候,楚子航也察觉到了夏弥的身影,

他将目光看向旁边的傅念,然后点点头,“那我就先回寝室了。”

随后他又朝着远处的夏弥微笑点头,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个小姑娘了,但是每次楚子航见到对方的时候,感觉总会有那么一点奇怪。

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总感觉自己曾经在哪里见过对方,但楚子航能肯定的是,他确实没有见到这个女孩。

夏弥给予楚子航一个灿烂的微笑,那一瞬间傅念觉得远处的晚霞都没美上不少,“师兄,我会让傅念给你点夜宵的!”

夏弥朝着楚子航大喊。

傅念悄悄嘟囔:我没同意。

楚子航嘴角浮现出罕见至极的浅笑。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的公寓而去。

夏弥一跳一跳的从柔软草坪上出现在傅念的面前,她双手背在身后,仰头盯着傅念下巴。两个扎起来的马尾辫像是垂起的尾巴。

“干嘛?”傅念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下巴,好像在那里粘上了什么饭粒。他现在有点害怕夏弥的小眼神,

“有点想哥哥了。”夏弥一本正经的开口。

今天她在穿了一件鹅黄色贴布字母的羊绒针织围巾,似乎因为外面风大,还戴上了一件奶白色的刺绣贝雷帽,只留下那张白皙的小脸在略微刺骨的寒风中泛着通红。

两只不多不少的大眼睛上晃悠着长长睫毛,正满眼期待的看着傅念,似乎等着他亲切的回复。

“有多想?”傅念一只手放在夏弥柔软的围巾上摩挲,似乎还挺暖和。

“好大好大的想。”夏弥张开怀抱一把抱住傅念胳膊。

“好大是多大?”傅念和夏弥并肩前行。

“哥哥那么大。”夏弥比划着手指在前面圈出一个傅念的大小。

傅念:“哦。”

夏弥一愣:“哦”

等了一会,夏弥依旧没等出傅念后面的声音!

夏弥肉眼可见的脸色发黑,不满的朝着傅念呲牙,“哥哥你很敷衍我!”

傅念顿时一激灵,然后悄悄趴在夏弥耳边一本正经的说道,“夏弥可不要胡言乱语啊,我可没有敷衍夏弥,我从中国坐上飞机可是直奔图书馆的指挥室,从图书馆出来,连吃饭的时间可都没有,就赶紧过来见你了。”

“是你过来见我吗?明明是我在这里等你!”

“夏弥在公寓等我也是没有关系的,你第一次来学院,我回到学院肯定会第一时间找你的。”傅念将自己的声音降低,偷偷打量着旁边警戒在路边上的执行部专员。

从图书馆到草坪这一块到处都是警戒的专员,他并不想和夏弥在这里聊天。

“哥哥似乎有点疲惫,”

夏弥仔细的打量了傅念半天,最终憋出了个傅念想听的东西。

因为她实在看不出也想不通什么事情能让一头精力旺盛的巨龙疲惫。

“确实,确实。这脑子,不是,这思维跟机器有点像,要是太久不使用容易生锈,效率就容易大打折扣。”

夏弥赞同的点点头,“其实哥哥锈不锈都一样,有夏弥守着,哥哥大胆迈步就可。所以哥哥想了什么好主意?”

傅念再次趴在夏弥的耳边悄悄道,“他们让我签了什么保密协议,这个地方不太方便。我带夏弥换个地方。”

“好。”夏弥期待的点头。

半分钟后,走着走着的夏弥忽然停下脚步不动了,

“哥哥要带我去哪里?”夏弥脸色不好看的望着傅念。

“去食堂呀,你不是还没吃晚饭呢吧。”傅念知道夏弥其实是来过卡塞尔学院的,虽然说不上多么熟悉,但也算不上什么陌生。

“我不去。我想去东边的那个大摩天轮。”

“哪里啊,”傅念迟疑了一下“明天吧要不。”

夏弥订在原地不动。

“不吃饭怎么能有力气走路呢,我让学院的顶级大厨来给夏弥法式晚餐。”傅念拿出对付小区领居家小孩的把戏。

“我不去!”夏弥一字一顿双臂抱胸。

“摩天轮有什么好玩的,那都是小孩子无聊的……”

“傅念!”夏弥的眼神开始变得低沉。

“摩天轮啊,摩天轮好玩啊,那是充满童真和刺激的地方呀,夏弥想玩早说呀,走!我们今天不尽兴就绝对不会回来……”傅念态度瞬间一百八十度大反转,一把拉住夏弥的下手顺势就要带着对方朝着学院的经常成双成对出现情侣的场所赶去。

但在傅念的拽动下,竟然发现夏弥脸色依旧不好看。

“哼!”

看见傅念投过来的目光夏弥很不给面子的不和他对视。

“怎么了我的大小姐。”傅念都快哭了。

“这么不情愿,我不想去了。”

“情愿,只要夏弥开心,那就是我最大的情愿。”傅念赶紧扯开嘴角让夏弥看看自己那张灿烂的笑容。

路灯下,严肃紧绷的执行部专员悄悄移开目光。

“那我也不去了,”

“那咱去食……堂?”傅念犹豫了一下,尝试性问道。

“吃!就知道吃!吃死你!”夏弥朝着傅念疯狂呲牙,

“去紫竹林!”

傅念看着夏弥走远的背影,努努嘴,“紫竹林就紫竹林,这么凶干嘛。”

下一秒,他就赶紧从脸上堆成笑容

“紫竹林好啊,紫竹林紫啊。

哎,不要走那么快,等等我呀。”

……

……

美国,伊利诺伊州北部,卡塞尔学院。

英灵殿深处的会议厅,墙壁上悬挂着历代秘党领袖的画像,昏暗的挂灯落在墙壁上,精致古雅。

莹蓝色的激光束从天花板上投下,交织成网格细密的光束网,这张网在零星的画像下面形成蓝色的光幕,

光幕交织成一个个的老年身影,他们端坐在桌边,好奇的看着房间之中的场景,他们多半都垂垂老矣,像是从坟墓里挖出来的,衣着也像是从坟墓里挖出来的,他们坐在这里感觉倒像是大侦探福尔摩斯时代的绅士聚会。

只是出现在现场的家伙的这些老人全部都是秘党时期的元老,

他们因为年纪的原因已经隐居在世外几十年的时间,不曾见过如此先进的激光成像技术,纷纷惊讶的瞪大着眼睛,不理解明明上一秒还在自己的家里,下一秒就出现在卡塞尔学院的原因。

他们纷纷好奇的将自己的目光英灵殿主座旁边的那道莹蓝色光束下的女孩,女孩身材纤细,肌肤晶莹的近乎透明,淡蓝色的头发在身后的微风之中一起一落的漂浮。

迎着众人的目光,诺玛微微躬身,看起来乖巧而又温柔,

元老们虽然充满疑惑,但是贵族的身份让他们居于礼节,同样点头回礼。

“很多年没有这样的会议了啊,范德比尔特先生。连方式都变得越来越科技了。”一位老人逐渐熟悉周围的场景,将目光看向旁边和自己一样的熟悉面容之上,这些都是他们和龙族并肩作战的战友,时间在他们身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是啊,图灵先生,上一次我记得是1961年。今天匆匆将我们召集在这里,应该是又发生了什么大事情吧。”被称为范德比尔特的先生开口。

“事情大不大不知道,但我见到你还活着就觉得事情挺大的。我本以为你已经死了,谁知道又看见了您这张让人不悦的脸。”

故人重逢的对话和声音也是毫无生机的,像是石棺之中窃窃私语的鬼魂。

二战之后这群秘党长老从未聚得如此整齐,能坐在这张桌子上的人多数都曾改变历史进程,比如造出原子弹终结了第二次世界大战,当然也有些是纯粹的暴力型,埋葬过多条复苏的古龙。

对这些改变过历史的人来说,本该没什么事情能让他们不安了,但今天的气氛非常阴沉,长老们看似云淡风轻地闲聊,却忍不住看向会议桌尽头的那张椅子,

尽管昂热现在尽量让自己的情绪表现的不那么阴沉,但是在场坐着的都是活了近百年的老人精,对于对方的性格都有着自己独特的了解方式。从卡塞尔学院建立之初,昂热就是这个学院的校长,也是那个时候他成为了秘党的明面上的代理人,

昂热也是秘党的元老,最活跃的元老,他以铁腕开创了秘党的“学院时代”,并在对龙王的战场上连续取胜。这个位置他坐了近百年,已经没有什么难题能够成为他不能解决的事情了,如果有,那一定是秘党也无法解决的问题,所以从六十年代之后,就已经没有如此形式的会议展开了,

按照昂热的意思,他就像让这些老古董睡死在棺材里算了。但时隔半个世纪之后,全秘党的会议再次在卡塞尔学院的英灵殿之中展开。

昂热如今坐下这里的一言不语,在很大程度上就已经说明了很多的事情。

其实现在的昂热也是在会议正式开始之前给他们一个心理准备,尽管这些人都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但是他们的年纪已经肉眼可见的枯朽,如果他们的心脏没有承受住打击,对秘党来讲这将会是一个巨大损失。

昂热将自己的目光落在了那位冷傲的伊丽莎白·洛朗女爵身上,

她和旁边另一个还未成年的少女校董夹在这帮古玩般的老东西之间,就像是坟堆上开出的娇嫩鲜花。

洛朗女爵的神色充满了关心,因为在以往的会议展开之前,她总会提前从昂热那里得到一点关于校董会议的讯息,昂热以此意图让这位不太熟悉名利场规则的少女有一点应对的准备时间。

但是在这次,洛朗并未得到半点关于会议召开的内幕,甚至在被通知会议召开的前十分钟她才得到消息。匆忙的从另一场正在召开是会议中离开,出现在这里。

洛朗对昂热还是很关心的,在幼年丧失父亲的她来讲,昂热对于她而言是父亲或者祖父般的人,总是在各方面关心照顾自己。

她知道如此紧急的会议必然有着紧急的原因,她有点心疼昂热肩膀上承受的压力。

昂热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示意对方不用担心,然后错开目光看向了门口的方向。

门被推开了,伴随着浓郁的酒气,一个身穿花格牛仔衬衫,破洞牛仔裤的中年男人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之中。

副校长扭动着自己丰满充满韵味的屁股环视一圈会议室的座位,随即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

“还有这么多人没死呢。啧啧啧……”

“弗拉梅尔导师。”但令人反应奇怪的是,这些长老们似乎并没有为此生气,反而都微微点头,表达对来人的敬意。

弗拉梅尔,这个姓氏在卡塞尔学院内部几乎无人知晓,学员们只知道学院有一个不守贵族节操的副校长,有一个神秘,却天天酗酒的守夜人。

可在元老们面前,他是弗拉梅尔导师,每个人都要表示敬意的弗拉梅尔导师。

“恐怖的弗拉梅尔”是私下元老们对这个姓氏的敬畏,历代弗拉梅尔导师都是秘党中的首席炼金大师。

弗拉梅尔这一脉出现得很突兀,根据秘党内部的记载,一位技术可以直追古埃及时代的炼金大师,

初代的尼古拉斯·弗拉梅尔,在15世纪初加入了秘党,为秘党的屠龙伟业提供了巨大的助力。

他的后代继承者们也都叫尼古拉斯·弗拉梅尔,一直传到今天。弗拉梅尔一脉并未把炼金术的秘密跟所有秘党成员分享,因为担心力量被滥用,只是谨守当年的承诺,以盟友的身份支持秘党。

历代的弗拉梅尔导师都德高望重,可不知道为何,这一代的传承出现了一些问题,

某个浪货继承了先师的衣钵……好在他在炼金术上的造诣仍旧无愧于弗拉梅尔这个伟大的姓氏。

出于笼络的目的,他们把副校长的头衔授予了这位弗拉梅尔导师,但并未指望他管理教务。

弗拉梅尔导师在教堂的阁楼上生活了几十年,酗酒颓废,难得看他出现在会议桌边。

“既然都来了,那我们的会议就正式开始吧。”

昂热将自己的目光落在图像下面的那一个个苍老面容。

加图索家族的弗罗斯特在其中都算得上是年轻的青壮年,洛朗和另一位年轻的少女在他们眼中都是新时代的丫头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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