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兹回来了,只报告了首轮终极对决的安排:“刚得到的通报,终极文试赛场地点变了,顺序也有了新近调整。”
“主要是哪些方面的调整?”长生问道,心里也没太在意,只是松兹有些忧虑地,看着长生,想着措辞:“地点改在离皇宫最近的青龙大校场。”
长生听着,觉着这很好啊,青龙大校场算是龙潭虎的主场,他在那里一定很顺手的,为什么松兹忧虑啊?
“这不是很好么?”
“总……”松兹还是犹豫着说:“觉着吧,其实俺也说不太清楚,总觉着那龙潭虎并非善茬。”
常山也有些奇怪,问道:“何以见得呀?”
“哎,我是真的说不清,只是感觉着。”
“哦,我会小心注意的。”长生若有所思,他相信松兹大哥的感觉,但他也说不清那到底是什么感觉,总之,小心点儿是没错的。
“说是卷册作文之后,当场由九卿大夫共同评判,结果宣布之后送三公审核,再将审核意见奏报皇上。”
常山听着,想起开始准备时,并没有说要两级评判,直接如前三轮那样评选出成绩排名即可:“还要奏报皇上啊?这也太吓人了吧。”
“而且,”负责安排长生进行大比流程事务的松兹,又叹道:“尉大博士在就好了,皇上亲自驾临,在下实在难于适应,怕不周详会影响公子殿下。”
“无碍。”长生轻描淡写地说,知道松兹大哥是怕见到皇上,不懂得礼数,或许会尴尬,耽误了他的面子形象。
常山则没有明白松兹的意思,只说道:“皇上不会直接问咱们话的,说不定咱们根本见不着皇上。”
“非也,非也,”松兹听着常山所说,知他不明白,胀红了脸,赶紧说,“三公奏报皇上,皇上必会答复。说是还要亲自莅临大比现场,向每个三甲选手询问卷册立意要务。”
“喔!”常山听着,也很惊讶,还是侥幸地问道:“那是不是公子殿下不必现场答题?”
松兹看见常山也吃惊,自己反而平静一些,说道:“在下也是以为如此,却接到通知,皇上可能重点要考一下公子殿下,要殿下有所准备。”
“都这时候了,还怎么准备呀?”常山泄气地反问道,倒让松兹想到:“要不我去趟博士台,请大师们给公子殿下说些提纲要领什么的?”
“不必了,”长生坚定地说:“平常去问大博士们一些知识,那是虚心好学;可现下,这时候去问,会让其他三位对手觉得不公平,这行为便成了作弊之嫌。”
“哦,公子殿下说的极是。不过,好像五经门的大博士,受到了长公主的邀请。”
“是吗?大姐殿下亲自去了博士台?”
“没有,据说,是三公主早早就安排过的。”
“哦。”
“可,眼下,公子殿下该怎么办啊?”
“不怎么办!”长生又一次坚定认真地说:“两位兄长,请相信小弟,所读过的书和老太傅的教导,都记在心里好好的,无论谁来考问,应该都可以应付的。”
几人说着,都放心地笑了。
“不过,”松兹突然又想起什么似地,又说道:“好像是说,答写卷册完毕,并不是再问几个问题,文试就结束了。”
“这什么意思啊?”常山听着又着急起来,马上质问着,松兹也说:“是啊,我也没有参加过大比,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就又细问了一遍。”
“那信官怎么说?”
“说是,说是,皇上还会亲自面试,当场问答,当场评定等级,等级成绩会和卷册成绩叠加,计入总成绩。”
“哦,这样也太难了吧。”
“无妨。”长生依然那般沉着,一点儿也不着急的样子,松兹本来也着急,这么看着长生,反而镇静下来,他又看了看常山,然后说:“公子殿下应该可以的,我没和皇上说过话,可殿下是皇上教授过来的,回答皇上问话,肯定是没有问题难得住。”
常山想起以前一直护卫着皇上,经常皇上会亲自来到长生的府上,向长生传授秦王剑法;也如松兹猜想的,皇上的确还教授长生不少东西。同时,他也知道,那是皇上最开心的时候。当然,他从来也没见过,皇上会认为长生小殿下有什么不对;也从来没有见过,皇上对长生的回话或解答问题,有什么不同意或不认同的。
反而,皇上总是对小皇子殿下,非常的满意,非常地宠爱。不,不能简单说成是宠爱,而应当,应当说成是喜爱和赞许!
想着这些,常山心里就变得越来越踏实。
而长生脸上笑嘻嘻地,说着话,让松兹和常山都安下心来。而他自己却在心里有些紧张起来,他知道父皇虽然教授他了许多道理,使他明白父皇最合意的是什么。但他也知道,父皇是绝对不会让人说他偏心,也绝对不会让人认为他不公平或者不公正!
长生也已有不少日子没见到父皇了,也不知道父皇现下是什么想法,特别是父皇本就曾对他说过,他身体上的伤还没好彻底,完全可以不举行大比了。但现今大比如火如荼,都弄成全天下最庄严、最隆重、最盛大的事情了,想必这个时候,一定有人造势,盛名之下,父皇也得非常严肃认真地对待了。
但父皇真的要亲自莅临现场,亲自出題考问吗?
长生还是很认真地,在心里开始仔细回忆和复习,特别是那些与当下大比比较密切的问题,比如举行大比的利弊分析。长生想起,曾听到父皇提起,举行大比,不仅仅是选拔大尊者人选,而且有两个最为重要的原因:这一嘛,就是要招揽全天下的能人义士,充实到大秦的官吏队伍;第二个就是,大比会增加人口和贸易流动和流通,有效促进经济发展。
的确,始皇帝嬴政,自打与街市上的小商贩交谈过后,便认同了这第二个理由。从而也引伸出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道理:商贸发展,对国富民强有着重要的促进作用,这一点,他要求小皇儿长生,一定要弄清楚,要谨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