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狼狈”可得2人才能“为奸”

随着冒顿“放箭”的命令,“嗖,嗖,嗖!”“嗖,嗖,嗖!”三十四只羽箭,个个都是力大无比,全部穿透了那位,手里还握着铁血战队重弓,羽箭还搭在弦上家伙的身体。

也许是临死还有疑问,没有得到解答;也许他还憋屈着一口气。他此时,眼睛瞪到了极大,眼珠就要从眼眶中掉下来,七窍淌着鲜血,嘴巴中上下牙齿,似乎咬住了舌头,发不出任何声音。当他倒下,浑身像是刺猬一般,长满了羽箭。

冒顿一句话没说,又走到一个坡上,继续喊道:“第三列到我身旁来。”

话音一落,剩余的三十三位勇士,根本再没有思考,再没有任何想法,直接向着冒顿奔了过来。

“拉弓,上箭。”

没有片刻停留,紧接着就是“放箭!”的命令。

这回,三十四支羽箭,齐刷刷地,向着多勒大将军飞了过去。

马上就听得冒顿,声嘶力竭地喝道:“躲!”

多勒虽修为很高,但发胖的身体,让他的反应速度,大大打了折扣。要想靠身体的柔韧性,以及爆发力,来变幻姿式,来躲过三十四支羽箭,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此时,他的绿豆小眼,却转动的飞快。

他头脑中马上的,第一反应,就是直接迅速躺倒。正好,他体重大,躺倒的惯性力也大,一下子就连滚带滑地摔向坡下。

冒顿眼看着那多勒,身体多处中箭倒下,又摔到了坡下。

他扔掉弓箭,赶紧冲了过去,飞身扑向多勒。

“怎么样?怎么样?伤哪了,啊!伤到哪儿了?”

他扶起多勒,看着多勒紧闭着双眼,身上还插着几支羽箭。

拼命地大叫道:“多勒,多勒,你不能死,你不能死啊!”

冒顿奋力地喊叫着,眼泪都出来了。

突然多勒“哼”了一声,冒顿赶紧又喊道:“多勒,多勒,你没事吧?”

“噢!咳,咳咳,咳……”多勒终于缓过一口气,开始剧烈地咳嗽。

“哎哟,你终于醒了。真的没事儿吧?”

“能没事儿吗?这么多箭,离这么近,躲都没法躲嘛!”

“那,你不是说小……长生,在华阳宫,被淳于越的死士,几百支箭同时射杀,都没事儿吗?”

“那是你的小舅公,他可是大尊者,我这刚摸个边的黑带九段,能比吗?”

说着,多勒就“哎哟”地叫出声来,像是疼痛难忍的样子。冒顿使劲,将他身上的羽箭,一个一个都给拔了去,然后说道:“多勒,你太重了,我腿麻了。”

“哦,”多勒像是这时,才苏醒了过来一般,按着冒顿的大腿,就站了起来。

他这一按,倒是冒顿疼得直叫:“你真要把我的腿按断么?”

“不敢,”多勒答着,又说道:“太子殿下,多谢你给我穿了身很不错的软甲。”

“那也要躲呀!你可是黑带九段!怎么搞得这么狼狈?”

多勒又捶了捶胸,揉了揉肩,绿豆小眼一转,说道:“‘狼狈’可是两个人的事儿,我可不敢‘为奸’。你的小舅公,不知现下里,在做什么?”

“你,你什么意思?”冒顿听着就着急,“你提小……长……嗨!你提小舅公做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哎哟……我的胸口还疼着呢!”

冒顿本在旁人面前,总是叫长生的名讳,从不带姓氏。这些所谓的旁人,当然,也都是知晓,长生是冒顿的小舅公嘛。所以,也没谁会不以为然。

但多勒,他却是知晓,冒顿的整个心事。平日里,他是不会,也不能和冒顿开这样的玩笑。但只有在此时,他才能跟冒顿开个玩笑。

他是最最了解冒顿的人,压力大时,有大事儿要发生时,冒顿现下里,总是会想起长生会怎么看,长生会怎么想,长生会怎么做。

多勒知,冒顿这样,并不是全部要以长生为榜样。

而是因为,自在长生那里疗伤时起,冒顿就把自己的这条命交给了长生。他只相信长生,他只认为长生会救他。也只有长生,能够救他。

命都交给长生了,当然,他的整个身体,包括他的心,也都全部交给了长生。

那段时日,冒顿觉着,那是他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

他伤重时,长生为他疗伤,帮他洗澡;他养伤时,躺上长生的床塌上,看着长生研究战事,在沙盘上运筹帷幄,指挥打了一个又一个大胜仗;等他伤好的差不多时,却已生出感情,再不想与长生分开。他和长生一起吃饭,一起喝酒;后来,又一起制订战斗方案。每每到了夜晚,他会搂抱着长生,躺在长生的怀中,睡得那样踏实,那样安逸。

他其实很早,就已知晓自己是孤儿,而且,他的父母亲,都被意外死亡了。

多年以来,他都无法睡个安稳的觉,他也很久,没有人像长生这样,从不嫌弃,无论什么情况,都一直一如既往地对他好。

当然,多勒也是他最忠实的心腹之人。但那与和长生的感情,却完全是两码事儿。

可以说,他目前拥有的一切,几乎都是长生帮他得到的,或是重新拥有的。

他是很爽快的人,却是个极其爱憎分明的人。

现下里,长生帮他组建,给他打好坚实基础的一万大军。已名正言顺地与左大将军的大军一样,扎营在了西都头曼城二十里处。而今儿,他的九十九人铁血战队,也算是全面训练到位了。

这将是他的最重要的底牌。

所有的成就,点点滴滴,都会让他不时地想起长生。

但他却不方便去参加长生的婚宴,他却……

冒顿突然拉住多勒,很认真地说道:“我总觉着,小舅公会有事儿,今夜,我得赶过去看看。”

多勒的绿豆眼又是一转,他想立马分辨出,冒顿是又要去粘糊着他的小舅公,还是真的有事儿?“太子殿下,人家大尊者殿下,都已娶了妻子了,再去打扰人家,不知好不好啊!”

“多勒,”冒顿有些不高兴地说:“你现下里,脑袋瓜里都总是想些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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