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6章灵机1动命名“马鞍”

史越则问起:“具体工作到底是什么,请问公子殿下具体有什么安排?”

长生看着大家,想说制作新型的战马坐垫,但话到嘴边,想起老师说过:“事当出师有名”,而且博士台还有著名的“名家”诸子,怎好让他们看低?按照老太傅的说法,在心里给这个新型的战马坐垫先要取个响当当的名字。

思索片刻,长生脱口而出:“马鞍!”

“马鞍?”众人都没听说过这个词语,也没有具体的形象概念,甚至连这是做什么的都不知道。但长生还是按照老师的教导,在拿出具体设计图板,以及向大家解释具体概念之前,他要求大家不得向机甲门以外泄露任何有关信息。

腹红享是墨家钜子的学生,当然一听便明白长生要求的事项。他们墨家许多发明创造,都是要适时投放到己方扶持的国家,而对外界,特别是对反方实施保密措施,这是非常重要的事项。

便首先举起右手,对天发誓道:“腹红享在此对天起誓:若泄露机密,当遭受天诛地灭!”

所有人看到此情景,也都逐一对天起誓。

长生毫无迟疑,立即将自己思忖已久的“马鞍”图板,全部拿了出来。

各位大博士一看,全然不懂这是什么东西,纷纷摇着头,不知该说什么。

并不是这些天下第一的大博士们看不懂图样,也不是他们制作不出来,实在是他们并不太明白把战马的坐垫改革成“马鞍”这个样子,有什么好处?有什么用处?

长生一看这光景,马上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大伙的鼻子,大声喊道:“搞什么廷议、思辩,你们一个个能说会道,果真让你们做事情了,就什么都不行了?啊!”

公尚绰年龄稍大些,看着大尊者长生指着大家的手指,正对着腹红享的鼻子,只当是指责年轻人,他们小孩子性情急,吵吵架,并不是有意骂大伙。便谨慎地说道:“大尊者殿下,我们这些人都是中原人,不太明白骑马的事项,也并不如同那些天天在讲亭上高谈阔论的家伙。只要请一个游牧族人过来解释一下,我等立马就能开工。”

在身侧一旁的常山,见长生有些生气,怕他激动上火,便悄悄拉了拉长生的衣角,附耳轻轻说道:“公子殿下息怒,别动了肝火,让人瞧见。”

常山的意思,当然是怕外人瞧见,长生患着流鼻血的致命病症。长生则摆了一下手,示意常山不碍事。

然后仔细看了看公尚绰,听到这位受人尊重的长者这么一说,长生心里也消了消着急的火气,自然往绰大博士的提示想了一想,这才想起乌氏倮。

“对哦,那乌氏倮可是游牧氏族中人,骑马、牧马就如同咱中原人喝水、吃饭一样熟悉。乌氏倮又是有名的商贸大佬,对大秦的农牧商贸发展,做出过巨大的贡献。”

便赶紧唤侍者去请农医门的诸子们赶过来。

特别是那个叫乌氏倮的大博士,长生要单独和他谈一谈。众人对他是匈奴胡人的身份有些不放心,蒙大将军的部分军队,还正在边境和匈奴对峙着,一旦那月氏国被攻占,匈奴人是会侵扰大秦的。这个节骨眼上,更得做好保密工作。

很快,乌氏倮就赶了过来,连同曼丫头他们几位农家和医家大博士,也都一同赶来了。

乌氏倮的确是名不虚传的农牧业大博士,特别地精通养马、驯马一系列的学问。当然,乌氏倮更是个名副其实的商人。他在来的路上,只简单问了问来请他们的侍者,便知道应该怎么处理长生所担心的问题。

“尊敬的殿下,”乌氏倮一来,便主动诚恳地向着大家说道:“我的家族,成为大秦子民已有好几世代的人了,几乎与匈奴胡人决无再有关系和联系,从没有也绝不会背叛咱大秦。为大秦效力,为皇上和殿下效力,自当赴汤蹈火,绝无二话!我愿以家族的荣誉和性命,对天起誓,若泄露任何机密,若不利于大秦,将会遭天诛地灭!”

长生看着这位白皮肤、绿眼睛、尖鼻子的高人,着急的心情变得好了起来。他从这位大博士的声音腔调里,明显感觉到稳定性和可靠性。

长生的听觉,能够把一个人的嗓音分解为不同发音部位的多层腔调,只要听过一次这种声音,便能在头脑里形成一个音浪层次图画,只要有稍微的不自然、虚伪,或情绪变化,都能明显感觉出来。

因而,长生二话没说,便重新打开自己设计的画板。

乌氏倮一看,眉头便皱了起来,本来和那双深邃眼睛靠得很近的金色眉毛,此时完全要和长长的眼睛睫毛重合到了一起。长生忙问道:“有什么不妥吗?”

“不,不,很好!真是神仙般的智慧。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脚搭子……”

“哦,这个叫脚蹬。”

“是吗?这个脚蹬,殿下看能否用牛皮带,再这样扣上?”说着,乌氏倮拿起毫笔,在图板上画了出来。

长生自己并不知晓,之前的战马,包括全天下所有的马匹,都是没有马鞍的。大多的,甚至连一个像样的坐垫,都是没有的。只因他是始皇帝的小皇子,他的宝血枣红马背上,才有人专门给他配备了一个坐垫子。

“也就是说,”乌氏倮说道:“即使全天下装备最最精良的秦军,在以前,军中的骑兵,在战场上,也都是没有马鞍具的,甚至绝大多数连个坐垫子都根本没有。当然,据说郎尉军的骑兵,有些可能还是装备了简易的坐垫。那也绝对没有公子殿下的坐垫质量好。所以,再精良的马匹,基本上只能做为长途运输,或快速突袭之用。说白了,马匹的主要功能,只是搬运粮草、辎重和使部分尖刀步兵快速赶到指定地点。”

“哦,这样啊!”长生没有想到,这位倮大博士,完全谈论的是兵家大谋略:“那么,绝大多数骑兵,都是不具备单手抓缰绳,而用另一单手持刀或持枪打仗!更是不能脱缰作战,骑兵的战斗力也就无法充分发挥出来。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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