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人不知,这个大比,本就是为眼前这个自称“晚辈”的漂亮少年上位准备的。
虽说是长生在大比的总决赛中,获得名列前茅的成绩,才能继任大尊者。但事实上,皇上在山民为长生请功时,就早已默认了长生就是大尊者。而且,在这更早些时候,皇上就专门到博士台,为长生打过招呼,变相地宣布了博士台归属长生领管。
小皇子长生,除了大尊者名号,他还有个很正式的职司:博士台廷尉。
这个职司虽说并不在三公九聊之列,但同样谁人不知,这可是位列九聊之上,可与三公平起平坐的职司。
这些天,长生早已经在博士台履职。还搞成了几件令人刮目相看的大事儿,让那些老臣们,都觉得不可思义。
博士台可不是任何人都能领管得了的!
往日,每个廷议,除了皇上能够分辨出各家之言的适用程度。其他人只能被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弄得头昏脑胀,无所适从。最后,本来一件很好的事情,就被弄得一筹莫展,无法实行。
自长生领管博士台,进行了一系列地改革,让众大臣都感觉到了不同。每次出现在朝堂上,都能拿出一个统一的、非常周全、肯定的博士台意见,让众大臣无可挑剔,无比佩服。
现在,这位准大尊者,毫无皇子的架子,也不居功恃众,倒让众人有点儿不习惯了。不过,每个人的心里,都是愉悦的。
特别是蒙毅,他本就是军旅出身,不喜朝堂勾心斗角,见到长生这般和气,又是阳光、帅气的少年,便直接说:“殿下,下官陪您巡视校场吧!”
“不劳驾大将军了,”长生又拉过常山,说道:“常山兄,你陪着叔父聊一下家常,小弟自己随意转转。”
常山则说:“这可使不得,皇上命我时刻要在小皇子殿下身边。”
“校场周围都有郎尉军,只在校场内看看,还有庞、松二位近处随着,无碍的。听我的,啊!”
即使长生不说“听我的”,有谁敢不听?话都说得这么清楚了,谁还再有异议呀!
常山还是眼巴巴地一步一回头地不放心。也许不是不放心,因为他知道长生的功夫,可不是一般的厉害。他只是觉得,须臾离开长生的身边,就叫失职,就叫违逆皇上的旨意。
他和叔父聊天的时候,那种难受劲儿,就是浑身不自在。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十分地尴尬。
不过,长生这边,却如鱼得水。他在偌大的校场上,在两、三百名选手中间查看着,很自然地路过了冒顿的小案几旁边。他停了一下,仔细看了看冒顿的答卷。长生发现他让博士台准备的答卷要点,冒顿都有较好地表达出来。
点了点头,但冒顿却不领情,“切”了一声,表示不屑。
长生记得,前些时日,他去见冒顿的情景。
当时,就发现,冒顿竟然被人安插进入了郎尉军。他虽有些不以为然,但身边的众人,都认为极为不妥。可当长生要把冒顿带回府上,众人就更为觉得不妥。特别是常山,非常担心这个已是黑带九段的混小子,不定什么时候,又要搞出点什么事情,非常不利于小皇子殿下。
长生也不吭声,也不理睬,依然故我地巡视着,慢慢走出了选手答卷的大校场,回到观战台子上,简单与诸位官员行了礼,便要与常山一起回府。
他心里挺欣慰的,他要帮助冒顿,他就做到了。既找到了冒顿,完成了华阳长公主姐姐的托付。又尽可能地帮助了冒顿,让他有了良好的安身环境,又有了良好的发展前景。只要冒顿愿意,他就能在大秦取得功名,为长公主姐姐争得体面,增添光彩。
回到府上,长生赶紧脱下大尊者官服,只稍微休息了一下,便换上要去大医药房工作的服饰。
常山有些纳闷,“都这个时辰了,还要去大医药房么?”
他没有问,也赶紧做好随时出府的准备。
见长生并不似马上出府的样子,还坐到了案前,开始阅览近日收到的各项情报。便也回自己的小房间里,趁机赶紧收拾一下自己的仪容。他已有些日子没有见到曼丫头了,去大医药房总是有机会见到曼丫头的,虽说近来几次在大医药房里,也没能见到。但他还是很愿意随着长生,经常去大医药房。
甚至,他更是愿意长生之愿意,一直待在大医药房里。
长生当然知道常山的心思,自从姜媛来自己房里,长生便像是开窍了一样,一下子把医术生理知识,与自己青春期身体发育的反应联系了起来。
他也一样,回府就想看见姜媛。
以前总是母亲安排下人给自己盥洗换衣,后来,他自己睡觉了,下人便不再睡在近前,逐渐地他也习惯了。现在,突然地姜媛来了,这几天他虽开心,但总还是有些不一样的感觉。前日,曼丫头推荐姜媛接她的书童事下,却被老师拒绝了。
记得老夫子悄悄说了句:“长生啊,你长大了,可以有个女子在身边了。”
长生开始没在意,可这些天,他倒是总会想起搂着姜媛睡觉的感觉,很心安、很舒坦,这也许就是老太傅说的意思,阴阳平衡,方能五行顺畅。
正看着尉靖夫的情况简报,姜媛就进来了,她刚才去把长生刚换下的衣服,拿去整理了一遍,收拾撑挂好,便给长生端了碗元气汤。
她从曼丫头那里学了煎熬法子,就要了几副专门给长生配好的药包,自己煎了一天,才端上来给长生尝尝。
长生也觉得好奇,他想知道姜媛有没有曼丫头的天赋,本想让她也学成曼丫头那样,将来成为大药师,能够自己成就一番事业。
可长生接过汤碗,闻了闻,就觉得与老师交待曼丫头给他特配的味道不一样。他又抿了一小口,尝了尝,更觉得味道不对。然后又仔细喝了一口,细细品尝着,想辨别一下有何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