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几口,常山心情才放松下来,才又想起刚才想到的事情,就对长生说:“据今儿出去办理姜媛她娘后事的兄弟说,她力气挺大的,好像是练过的。”
“不会吧!她才十二岁,又是女孩儿,她爹战死了,跟谁练呀?”
“年龄不要紧,但凡习武之人都是从小开始的;只是她会是跟谁练的,这个我也说不清楚,总觉得哪儿有些不对。”
“常山兄,我可看到了,你今儿眼里只有曼丫头了,已经装不下其她女孩儿了!哈哈……”
“不是,不是,绝对不是。公子殿下可别拿我说笑,让其他兄弟听见,我可没脸见人了……”
“哎……”长生笑容退去,严肃起来:“现在可是私下里,不许叫殿下!”
常山也马上正经答应道:“诺!”
长生拍了一下常山,打破了又拘束起来的气氛,想说什么,似乎有些困倦了,半响才想起来刚才的话题,还是很清晰地说道:“不过姜媛他爹也是军人,从小教闺女一点功夫,也算是平常的事儿。”
长生抬头看了一眼常山,眼皮有些睁不开了,又似乎有些诡异地笑了笑,才有些前言不搭后语地说道:“常山兄,曼……丫头可是好女孩,你,喜欢她……就找机会和她说,没什么不好意思,兄、弟们都会赞……赞同……的。”
两人吃着吃着,长生就趴在小桌子案上睡着了!
这一天,他实在太累了。
常山见状,也是心疼这个大尊者弟弟。
想着自己,这一天也没做什么,就已经够累的了,何况这个弱小的小弟弟呢!
再想起今儿这一天,他由不愿意到长生府任差,到愿意来;由看到长生的本事惊讶,到知晓长生打死的那巨虎多么的庞大而吃惊;在这儿府上,他还亲眼看到了长生与皇上一起试剑,这一次,可与以往皇上前来授剑不同,完全是正宗的秦王剑法两代传人之间,最剧烈地高下之争!虽然,大部分时间,他都没有资格靠得太近,没有资格看到秦王剑法到底是什么样子,但是,他听得到,那片小树林之中激烈地打斗和剑与剑之间的碰撞,那至少也得长生有非常良好的体质和体力呀;之后,又在东华斋遭遇九段以上大宗师级别的刺客疯狂地刺杀,让他看到长生暴发出的强大无比;再想到遇见曼丫头的开心,大尊者府上这么好的对待他们,为他们安排了非常周到的生活环境,更让他感觉受宠若惊、惊喜不断……
他轻轻地扶住长生没有受伤一侧的胳膊,生怕触碰到长生的伤口。他是亲眼看到长生受到如此沉重的洞穿式剑伤,而且是两度受到如此重伤。虽然长生故作镇静,仍然忍痛拼杀到了最后,直至干掉了黄陂荆——那个黑带九段以上的大剑师修为级别的杀手。
长生所负的伤势,一般人是无法支撑得了的,真若是平常之人,肯定当场就毙命玩完了。
但是长生,他只是当场自我点穴,作了最简单的自救,便能够一直坚持下来。并且一个大剑招式,当即就把那个变态的九段以上杀手,给瞬间封喉。
可是,当重伤的人终于圆满地完成一件、貌似不能完成、也无法完成的艰巨的任务后,通常不是一旦放松下来,就马上倒下,再也爬不起来了么?
是长生这小弟弟一直憋着那口气没有松懈,还是他真的那么勇猛、坚强,有无比的忍耐意志和毅力?
即使意志力再强横,身体却是实实在在的呀!
长生可是在自己面前,眼睁睁地被重剑,两度刺穿肩背的人啊!
就算回到了夏老夫子的府上,夏老夫子的医术似神仙一般高明,长生也只被夏老夫子检查治疗了一小会儿!就这样,长生竟然又好像从来没有负伤一样,完全没有任何症兆,继续陪着老夫子,又重体力和重智力地工作了一整夜。
常山百思不得其解,他只能把长生当成小神仙,当成自己的小圣人,从心底里无比地佩服他的小主人,无比地惊叹所看到的一切!
他想扶起长生,又怕把他弄醒了,他伸了伸手,试了试怎么抱起长生。然后,他看了看房门口,听了听周围的动静,确定近处绝对无人,便轻轻将另一只手伸到长生的大腿下面,一使劲,便将长生来了个“公主抱”。
“嗯,如估计的差不多,不是很重。”常山站起身,更加感觉这个长生小殿下,太不可思议了。这么小体量的身体,怎么能爆发出如此惊天动地的能量?
东华斋血案的当时,如若不是长生将他推开,如若是自己应对那个九段以上的变态杀手黄陂荆,他真的是不可能全身而退的!他一开始就领教过了皮筋剑的威力,他现在想起来,当时虽不曾怕死,但现在,他真的有些心有余悸!
当时,的确是长生将他推出了危险的境地。从这个意义上,是长生在关键时刻保护了他。这又让常山从心底感激这位小主子,否则,身负重伤的也许就是自己。而自己,常山再仔细想来,自己有能力在如此重伤之下,还能坚持战斗,直到取得胜利吗?
到床上,把长生安睡好,自己也困乏地趴在长生的塌边,再也无力再想着移动一步,依然还是那身军装,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想闭上眼睛缓一下精神。可是,他两眼一闭上,就下意识地睁不开了,很快,他就趴在长生的塌边,也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色已放亮,蒙常山醒来,他看到自己躺在长生旁边,和长生盖着一床被子。顿时吓了一大跳,一下子就清醒过来,手捂着嘴,不让惊恐发出声响,心中不停的念叨:“小皇子恕罪,小皇子恕罪啊,在下不是有意冒犯公子殿下的!”
他赶紧爬起来,不敢丝毫地犹豫,轻轻下地,迅速穿好军靴,把被子给长生盖好。
他轻轻走出偌大的卧房,竟然还是没有看见一个下人或丫鬟。
他再看看外间的小案桌,早已收拾的干干净净,整个大房间,所有物品摆设,全部一尘不染,整整齐齐。他想起昨夜,他头脑的记忆迅速恢复,他明明是把小皇子抱到了塌上,自己只是坐在塌边打了个盹……
“啊!该死,我这一个打盹,竟然睡了过去。”可是,他还是不能明白,自己即使再怎么无耻,也是不会上到小皇子床上睡过去的!
那么是谁把自己的军靴和铠甲都脱掉,又把自己搬到床上去的呢?
他看了看收拾过的房间,想必是下人做的。可是,他马上又极力否定了,“有哪个下人敢如此大胆,敢搬动本少将军呢?这不是要陷我于不仁不义之境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