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裁判官员,摇着头,对另一位叹道:“这场,真太折腾了,耽搁了不少时辰啊。”
马上,引来不少附和声:“说的也是,这对龙潭虎、魏玄武他们后两位不公平,他们,也只能挪到晌午之后再开战了。”
“本是早上两场比试,都一并进行的。”
“可那冒顿以为他们草原来的,骑射厉害,硬要比骑射,这才得两、三倍的大场子。结果怎样?还是输了。”
“这也把小皇子给折腾的够累。”
“就是,那冒顿何苦呢?这场地占得大,还打三个回合,每回合还要打三盘。”
“本来第一回合就是小皇子胜了,这不,照顾那‘外甥’嘛!”
“也挺好,难得一见小皇子的本事。”
“嗯,那倒是……”
龙潭虎和魏玄武的对战,被挪到晌午之后进行,他二位也无怨言。这二人,都清楚,他们已车轮大战了一回,输赢差不多是明摆着的。而且他二人,也都想见识见识,那少年小皇子,他到底有什么能耐!
长生与冒顿的三回合打下来,外行看着热闹,老百姓的心里,也都得到了满足。
而对于龙潭虎和魏玄武这样极高修为的高手,他们却看的是门道。
龙潭虎观战之后,只对身旁的随同说了一句:“师尊真有眼光!那小皇子,以后就是你们的二师兄了。”
龙阳君并没有多少弟子,也没有门客。此番跟龙潭虎前来帝都大比的,几乎就是全部弟子了。在外,大师兄的话,对他们来说,就是龙阳君的话,当然齐声答着:“诺。”
然后有人小声议论道:“小小少年,都成二师兄了?”
“那咱们也不吃亏,若是叫小皇子殿下,不还得下跪啊?”
“哈哈……是,二师兄的本事,咱还是服的。”
大伙都同意,也无二话。
魏玄武观战之后,心里真有些五味杂陈。他把一大群师弟们都找来,然后逐一问道:“小皇子殿下的功夫,你们都见识到了,有什么想说的?”
有人说:“厉害,幸好大宗师并无明确任务。”
二师兄似乎听出什么味道来,没好气地说:“你什么意思?大宗师一直教导我们,依然不要忘记合纵抗秦。”
又有人说:“以前苏秦挂六国相印,那样合纵,都没抗出名堂。现时,就凭我们,唉,还是算了吧!”
魏玄武听着,不吭声。那二师兄见之,则又说:“现时怎么了?那长生,就是大师兄说的小皇子殿下,也没什么厉害的。”
马上有人说:“还不厉害?二师兄别忘了,除了小皇子外,还有更高修为的高人在暗处。那发暗镖的,也是个黑带九段,不是眨眼间就毙命了么?”
“还有‘十步杀一人酷案’,你们说,那是谁干的?”
此话一出,大伙都哑口无言,安静了下来。他们又把目光投给了大师兄魏玄武,等着他发话。
“唉……”魏玄武叹了一声,心里很矛盾,通过终极文试大比,他与小皇子长生相聚了一日。那日,他觉着,那是他一生中,最受尊重,最有礼仪,最有尊严的一日!
始皇帝嬴政,也完全不是传说的什么暴君,而是一个非常睿智、大度、功力卓越的千古一帝!
始皇帝嬴政,邀请四位终极大比选手,与自己共同进餐、一同观赏秦乐音律。甚至,还邀请他们一同上朝!这可是要有天大的胆魄与胸怀!
席间,那始皇帝嬴政,真的与民同乐,还亲自舞剑,为天下人助兴。
那日,他头一回有了公正、平等的概念。
他眼下很矛盾,从小就被信陵君收养,一直是一个下人,或者说是一个奴隶。从小他就被告知,他的一切都是信陵君给的。所以,他应该一生都为信陵君做事儿。直到有一天,他被发现是一个骨质稀奇的练功大材,才被挑选出来,有了学武练功的资格。他很珍惜自己的机会,拚命地勤奋好学,勤学苦练,又喜欢读书。近二十年的磨砺,最终,才成长为信陵君门下弟子的大师兄。
按照二师弟的意思,大宗师虽只让他们见机行事,并无具体任务。但有如此好的接近小皇子的机会,甚至有如此好的接近嬴政的机会,怎么可以不制订一个计划?怎么可以不采取任何行动?
也许,制订一个计划,采取一项行动,真的就能除掉嬴政和长生,而实现多少豪杰英雄合纵抗秦的美梦!
“但是,也许……”魏玄武半晌,才开口:“师弟们说得对,嬴政之所以能一统天下,并不是一己蛮力。嬴长生虽也只是个少年,你们谁能与其战之?二师弟的心情,我也感同身受。但是,二师弟,你敢说,无论阴招阳招,你能胜过那嬴长生一招半式?”
众人听着,无论魏玄武目光看到谁,谁都自然地往后退了退。
那意思也很明显,没谁能与大秦抗衡,也没谁能小觑小皇子殿下。
“不是要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我魏玄武尽力了,但文试我只拿了第三名,更嬴不了第一名的嬴长生。武比,情况大伙也都看到了,我是没有把握的。所以……”
魏玄武再环顾一遍所有师弟和随同,继续说道:“我必须把大伙怎么带来的,还都完好无损地,好好地怎么给带回去。大宗师的长远大计,还是得慢慢筹划。”
众人也觉着大师兄说的有道理,都答应着:“诺!”
冒顿真有些垂头丧气,他甚至没有注意到场边的曼姐姐,自顾自的,退下场来,扬长而去。
长生走过去,扶起曼丫头,关心地问道:“曼丫头,你脸色不好,是不是生病了?”
曼丫头摇摇头,轻声说道:“我想起来了一些事情,是我小时候,在金帐王庭里……”
长生看着曼丫头又双手抱住脑袋,似乎有些痛苦的样子。便走到曼丫头身后,举起双手,用食指和中指,轻轻按住曼丫头的太阳穴,轻轻地按摩起来。片刻,才说道:“你从小就生活在金帐王庭里吗?”
曼丫头点点头:“嗯,那画面太清楚了,很熟悉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