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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廷琛背上兜囊,朝苏酒挥挥手,“你哥哥我进去了。”
苏酒认真地点点小脑袋,眼巴巴目送他踏进贡院。
她观望了会儿,直到再也看不见少年的身影,才忧心忡忡地要回萧府。
只是刚转身,就瞧见不远处,司独数正和一个头戴花布巾的少女说话。
少女生得清秀,应也是来送行的,小心翼翼递给司独数一只竹篓,细声道:“梅傲哥哥,这里面是我给你做的干粮。等你考完,我再给你做你爱吃的大肉包。”
“阿水妹妹,你不必对我这样好。我,我受之有愧,很不好意思的。”
“若非上次梅傲哥哥从土匪手里救我,我现在哪能好好站在这儿。”
名为阿水的少女说着话,很羞赧地抬手勾了缕发丝在耳后。
她垂眸,“梅傲哥哥,我自幼无父无母,如今继承了奶奶的豆腐铺,每日里也算薄有收入。你若愿意……你若愿意,等你明年上京赶考,我,我给你盘缠……”
她已害羞得无法再说下去。
苏酒知晓,如今许多贫苦人家的子弟,因为一心扑在读书上,所以家里的开销、读书的盘缠,全是家中贤妻操持。
阿水姑娘这话的意思,乃是愿意嫁给他们舍长呢。
秋阳温暖。
远处的一树树柿子晶莹红透,圆滚滚地压弯了枝桠,惹来山雀叽叽喳喳地于枝头蹦跶。
贡院门口,挤挤挨挨的考生与家眷互相道别,潮水似的涌进考场。
司独数与阿水姑娘就那么站在人群里。
苏酒躲在石狮子后,探出双水盈盈的干净圆眼睛瞅他们。
在瞧见司独数害羞挠头的动作时,立即笑弯了眼。
是喜欢的吧,
他们舍长,应是欢喜这位阿水姑娘的吧?
而对她而言,又有什么,比亲眼见证一段姻缘的诞生更美妙的事呢?
小姑娘哼着曲儿,绣花鞋踩在干净的青石板砖上,开开心心地返回萧府。
一缕缕来自大地深处的细微气息,在她摇曳的石竹白裙裾边缘流连,最后汇成一阵惬意秋风,扶摇而上九霄。
更多的风在九霄上汇聚,呼啸着一路向南。
它们路过金黄的开阔原野,路过巍峨的山脉与河川,送南迁的大雁一场辞行,送田园的百姓一年丰收。
江南的秋,
尽在脉脉不得语的西风里。
……
九天时间一晃而过。
考生们从贡院出来时,早有家眷等在外头,激动地接他们归家。
苏酒倒是没去,只专心在小厨房做了桌好菜,等候萧廷琛回来。
小姑娘坐在灶洞前,分明不是自己进考场,却觉得好似自己也打了场硬仗,连握着铁钳的手都忍不住发抖。
终于熄了灶洞里的火,她灰头土脸地踏出小厨房,眼巴巴望向明德院院门的方向。
天色将晚,可那人却始终不见踪影。
扶在门框上的细白小手,忍不住悄悄收紧。
就在小姑娘担忧不已时,一双温凉大掌自背后捂住她的眼睛。
“猜猜我是谁?”
温雅撩人的嗓音,带着些许低沉,一如醇厚的桃花酒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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