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蓉一番表白,听得在场众人无不潸然泪下。
王熙凤更是捏着帕子擦起了湿润的眼角。
蓉哥往日虽不成器,但到了这时候,竟还有几分样子
到底是亲生的,骨血都连着呢!
珍大哥往日也没给过蓉哥什么好脸,蓉哥却还是这么孝顺!
真是可怜的孩子!
可怜蓉哥还不知道吧,你那后娘都要给人撬走了!
此时,王熙凤坚定的认为,什么丈夫妻子,遇上大事统统靠不住!
还是得依靠自己血亲的孩子!
想着,王熙凤余光瞥向贾琏。
为了自己下半辈子有个依靠,自己要不就给他个机会?
嗯,等珍大哥的事儿处置妥了,自己就咬咬牙,让贾琏进一回屋?
这个时候,光伤心难过是没有用的,还是得赶紧想想对策。
尤其是贾母,听完贾蓉的分析后脸色大变,急声道:
“东府的爵位绝不能丢,否则到了地底下有何颜面去见老国公!”
“鸳鸯,快去准备诰命大妆!老身这就进宫,去求见太后!”
既然朝堂上已经争论过了,那这个时候,不管是求谁估计都不好使了。
为了保险起见,贾母只能卖上自己的老脸,去求太后或太上皇了。
只要太后或太上皇能说上一句话,即便珍哥儿的命保不住,东府的爵位八成也能保得下来!
贾母之前没有提出要进宫,主要还是不想把贾家不多的人情脸面用在宁府身上。
需知人情、脸面这种虽没有实体,但却是用一次就少上几分。
贾母本想将这些留着给荣府用,或是拿来给宝玉求一份前程。
但眼下,却也是不得不用了!
贾赦也开口,表示自己要不要去一趟北静王府。
贾母直接就否了贾赦的想法,说北静王今日在朝堂上已经为贾珍开过口了。
眼下再去,不仅没什么用,反而会让人家为难。
王夫人自然也想保住宁府爵位,于是开口提议道:
“老祖宗,要不然...让蓉哥儿跟您一起去?”
“珍哥儿是蓉哥儿的父亲,让蓉哥儿去太后面前哭诉一场,太后见此孺慕之情,不也更好开恩吗?”
王夫人刚说完,贾政就连忙摇头。
“不可!蓉哥儿身为成年男子,出入宫闱忌讳颇多。”
“不若...让蓉哥上封陈情书吧。”
众人一听,也觉得有些道理,更何况如今情况紧急,也没时间在这儿多浪费了。
于是,贾母去换诰命服,贾蓉则去了书房,准备写陈情书。
...
书房里,贾政看着呆愣在书案前愣神的贾蓉,奇道:
“蓉哥儿,怎么还不快写啊?”
贾赦则一拍桌子,“难道你不想为珍哥儿求情?”
听到这话,贾蓉的脸几乎要皱成一团,心里怒吼:
不是,我哪会写什么陈情书啊?!
学堂里也没教过这东西啊!
还我不想?文章是想想就能写出来的吗?
那我还想考状元哩!
你们说得倒是轻巧,那怎么不让琏叔宝玉叔他们来替我写?
不过这话也只敢在心里说说,表面上贾蓉也只能点点头。
“嗯,我斟酌斟酌。”
这时,贾政腹中突感阵痛,便出门入厕去了,贾赦则看着贾蓉,继续催促道:
“哎呀,我知道你担心你爹,放心吧,有老太太出马,一定没问题的!”
“别乱想了,赶紧写陈情书吧!”
这时,贾蓉突然灵机一动!
陈情书...陈情表?!
我不会写,但我可以抄啊!
于是,贾蓉下笔如有神,很快就根据陈情表,删删改改的写了份陈情书出来。
贾赦拿起贾蓉写好的陈情书,看着上面写道:
蓉幼年孤苦,夙遭闵凶,生孩六月,慈母见背...
蓉无父亲,无以至今日;父亲无蓉,无以终余年...
父子二人,更相为命,是以区区不能废远...
乌鸟私情,愿乞终养,皇天后土,实所共鉴...
愿圣人庶蓉父亲侥幸,保卒余年...
蓉生当陨首,死当结草...
贾赦是个不学无术的,贾代善死后,贾赦就再也没看过一回书。
幼时学堂里教的那些东西,早就全一股脑还给先生了!
眼下看到贾蓉这陈情书,一点儿都想不到居然是从陈情表改来的。
所以看完之后,贾赦看向贾蓉的眼神都变了!
我贾家竟出了一位文曲星!!!
这遣词造句,这浓得快要从纸上溢出来的情感!
这这这!
这合该是状元之才啊!
想到这儿,贾赦激动地拍了拍贾蓉的肩膀。
“蓉哥儿,好样的!”
“以后有你顶着宁府,一切都会好的!”
贾蓉也愣了...
看赦老爷这眼神里的欣赏完全不似作伪。
难不成...我改得真有那样好?!
“好了蓉哥儿,我们去找老太太!”
“有我贾家的圣眷,再加上你的这份陈情书。老太太势必会马到成功!”
“嗯!”
片刻之后,出恭回来的贾政看着空空如也的书房,愣了一下。
这么快就写完了?
也不知道蓉哥儿写得怎么样...
嗨,这又不是在考状元,只要感情真挚就行。
蓉哥儿这么孝顺,应该没问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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