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个年假?
陈岳在看到郁谨发来的消息时,一瞬间感觉自己的天都塌了。
打工人可看不得这一句话。
劈岳舅母:【老板,我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您批评就行,千万不要赶我走呜呜呜呜。】
陈岳手指在手机键盘上噼里啪啦的打字,心里慌的更是不行。
这不就是变着法的让自己走嘛。
劈岳舅母:【老板我从毕业就跟着您在郁氏干,您可不能对我如此绝情啊!】
便池饿蝇:【?】
郁谨在看到陈特助发来的消息时只感觉莫名其妙。
便池饿蝇:【我什么时候要赶你走了?】
劈岳舅母:【不是您说要给我休年假吗?】
便池饿蝇:【哦,这几天辛苦了,带薪休假两个月。】
心情如坐过山车忽上忽下的陈特助在看到这句话时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黑心剥削劳动力的资本家(不是)居然有一天给自己放年假了,还是带薪休假!
劈岳舅母:【谢谢老板!】
幸福突如其来,让他都原谅了今天下雨淋湿了他的衣服。
陈特助如同亚马逊丛林里的野猴子,冲下楼在大雨里如同失心疯一般狂奔。
……
距离宁厌与郁谨婚礼只剩下一个月时,几家的长辈蹿了个局,让二人各自带着自己的女朋友一起吃个饭,饭店定在了御品堂。
要不怎么说这个世界就是个巨大的草台班子。
傍晚,夜幕降临。
低调的黑色迈巴赫停在停车场,宁厌挽着郁谨的胳膊两个人一起在侍应生的带领下上楼。
推开了里间包厢的大门,几十只眼睛跟那探射器似的“唰”的一下朝着宁厌和郁谨的方向投来。
郁老爷子坐在上首位置,见二人过来招呼他们坐下。
宁厌大致看了一眼,好家伙全都是老熟人。
郁老爷子旁边坐着季以凉他妈温露白和他爹季槐安,再往后就是江萱和季以凉挨着坐一块,江萱手边还有两空位置,宁厌拉着郁谨坐了过去。
“没想到小谨这孩子居然还和以凉一块结婚了,两个人真不愧是表兄弟。”
说话的是季槐安,他虽然不满意自己儿子娶了一个戏子,但这女人看上去性格还算温驯,也就勉强同意了。
“小季啊,具体时间定下来了吗?”
郁老爷子看向季以凉的眼神里有些许疏离,但也算不上冷漠。
两家人其实已经很久没怎么联系了。
“定下来了。”
季以凉目光落在宁厌和郁谨牵在一起的手上,很快又移开眼睛,较劲似的牵起江萱的手。
郁老爷子点点头,并未多言。
菜上齐之后,作为三好未婚夫的郁谨忙的跟陀螺一样,又是剥虾又是剔鱼刺。
季以凉则是夹起一颗丸子众目睽睽之下,鬼使神差的放在了宁厌碗里。
一时间,包厢内的气氛安静了下来。
原本正在吃饭的江萱见状一脸“你疯了吗”的表情朝着他看了过来。
作为郁谨的女朋友,再怎么也轮不到他季以凉来夹菜,这怎么也说不过去。
尤其是知道实情的温露白见到郁老爷子冷脸,此时后背已经浸出了冷汗,拿着筷子的手都是抖的,就连嘴角弧度十分僵硬。
原本她能同意季以凉娶江萱进门,很大一部分原因正是因为之前他和宁厌的那些破事闹的沸沸扬扬。
矮个子里拔高,挑了个勉强看的过眼的江萱。
季父瞪了季以凉一眼,刚要赔罪,郁谨却是跟没事人一样夹了刚上的蘑菇放在季以凉碗里。
“都吃啊,愣着做什么?”
餐桌上,气氛诡异。
季以凉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握着江萱的手更紧了。
江萱被他快要掐死了,疼的她忍无可忍,见没人注意,桌子底下报复性的抬腿踩了季以凉一脚。
咚!
脚背上传来剧烈的疼痛,季以凉脸色一白,不小心碰倒了桌子上的杯子,引起不少响动。
他回头刚要问怎么回事,江萱便一脸愧疚的在其他人看不到的地方朝着季以凉可怜巴巴的卖惨:
“以凉,我不是故意的……”
季以凉疼的咬牙却还是要硬撑:
“没事。”
……
宁厌吃着郁谨剥好的虾,凑过去小声:
“你给他夹菜做什么?”
郁谨瞥了宁厌一眼,义正辞严:
“这叫做先菌子,后小人。”
真希望刚才那道菜把他给毒死。
桌子底下的宁厌对着他竖起了自己的大拇指。
……
这一顿饭吃的勉强算是愉快。
当然,宁厌是这么认为的。
直到离开时,季以凉再也忍不住了,他在长辈们都出去之后,伸手拦住宁厌和郁谨的去路:
“宁厌,你没什么要对我说的?”
“有啊,你脸真大哈哈~”
宁厌贱嗖嗖的语气让季以凉当场破防,更别提郁谨今晚还戴着宁厌当初几十万送他的领带夹。
想起之前那九十九到付的鱿鱼干,和郁谨同一天发的朋友圈,季以凉更破防了。
不仅如此,对方十分眼红的攥紧了拳头阴阳怪气。
“给他花了这么多钱,你倒是大方。”
“……”
宁厌搞不懂这有什么好攀比的:
“那你等一下,我去厨房给你拿点人民匕。”
说着,她转身就要往后厨走。
听出话外之音的季以凉自然是不可能站在原地让宁厌就这么白白的揍上一顿。
“不用。”
别人民匕没见着,自己变成了人民碎片。
夹着尾巴跑了的季以凉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什么叫做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过。
当晚,好心人士江萱为了弥补季以凉在宁厌这边的关爱缺失,亲自下厨为他炒了菜,准备烛光晚餐,并且还给他亲自弹了曲子。
当然,把碘当成了淀粉的江萱炸土豆时感觉味道不对劲怒加五勺盐,最后季以凉只吃了一口就倒沫子了。
齁咸齁苦,有种苦瓜在盐里腌了三百年然后腐烂发臭的变质味道。
这还没完。
江萱的钢琴表演更是振奋人心。
那纤纤玉指在黑白相间的琴键上翻飞,弹奏起来就发狠了忘情了没命了。
一曲毕,江萱问季以凉自己弹奏的如何。
季以凉只回答了六个字——
弹的兵荒马乱。
通俗点就是,像是被狗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