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本就阴沉,肖快的脸色惨白,他痛的要死,心脏都快要承受不住这痛。
雨滴一滴一滴落下,渐渐地大雨滂沱,他狼狈如斯。
他跪在那看着大火渐渐熄灭,屋子坍塌,俨然成了一堆废墟。
好半天,他起身,腿麻了,好似万蚁啃噬一般。
肖快踉踉跄跄的在废墟里寻找,大雨中,他的泪滚烫,他的心悲痛。
他像个丢了心爱玩具的孩子一般,怎么找也找不到,又好似找不到家的孩子,迷茫又痛苦。
他怕了,他真的怕了。
因为他爱的恨的那个人不见了,或许这辈子都见不到了。
“王意思!你出来!啊啊!你出来!为什么?为什么又丢下我!啊啊啊!妻主,呜呜呜!”
肖快的手都挖烂了,鲜血淋漓,但他像是发疯一般,找呀,找呀,却怎么也找不到自己的心上人。
肖快坐在废墟里,他找到了一角碎片,然后他像是发疯一般挖掘,手上的血流的更快。
他睁大了眼睛,他找到了。
一具烧焦的尸体,面目全非,身上黑炭一般,仅存的衣裳依稀可辨是王意思。
肖快瞪着眼,两个眼珠直愣愣的看着王意思烧焦的尸体,他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他张了张嘴想要开口,眼泪就像决堤了一般流着,他颤抖着手去摸那面目全非的脸。
尸体的五官已经看不清,散发着浓郁难闻的焦味。
“妻主!啊啊!啊啊啊!呜呜呜!”
肖快抱着烧焦的尸体大哭,他受不了了,他真的受不了了。
他不敢相信的可怕事情血淋淋的摆在他的面前,他宝贝似的抱着王意思,喃喃着:“妻主!我错了,求求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为什么要留我一个人在这世上呀!”
让肖快活在没有王意思的世界,对他来说,比死更痛苦。
原来,有时候活着,真的比死了还痛苦。
肖快埋葬了王意思,大雨中,他看着墓碑,脑中想到了很多。
第一次遇到王意思,也是在下雨天,不过,没有现在这样大。
雨中王意思娇俏的脸上扬着灿烂的笑,那对眸子明亮又澄澈。
肖快对她动心了,二人朝夕相处,相爱成亲。
肖快虽然放弃了自己快意的江海,但只要有王意思在,他并不后悔。
肖快摸着墓碑,嗓音嘶哑:“妻主,你真狠心,不要我,骗我,丢下我,打掉我们的孩子。为什么你要死?为什么?为什么用你的死来折磨我!呜呜呜!为什么……”
肖快哭了许久,他现在脑中满满的都是王意思。
记忆真的是很可怕的,刹那间,他想到的都是王意思的好。
王意思灿烂的笑容,生气时表情,偷看他时的心虚,还有脉脉含情说我此生只要你一人,一生一世一双人……
王意思,妻主,我求你,活过来吧……
真的太痛苦了……
肖快眼睛充血,一片猩红。他冲越天大吼道:“为什么?为什么?她为什么要死!为什么?她明明该知道,我不可能会杀她的,她为什么要死呀!其实,我只是想和她在一起而已。
怎么这么难?为什么这么难!为什么?我们明明之前那么幸福。我本可以有一个幸福的家的!呜呜呜!”
越天看着肖快,沉默片刻道:“她已经死了,为什么不忘了她?山弟最近在制作可以让人忘记痛苦的药。你才二十几,难道不想为自己活一次吗?难道要一辈子这么痛苦?”
肖快还在哭,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
他哽咽着道:“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让人忘记痛苦的药?”
越天道:“等山弟做出来,你试试不就知道了。成功了,你就忘痛苦,不成功,也没什么大不了。”
肖快止住了哭,低哑道:“好。”
越天嘱咐他好好待着,不要发疯伤人。
肖快无力道:“我现在都恢复神智了,怎么可能发疯?”
越天给肖快松了绑道:“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嗯。”
辛星经过几天的休养,脚没什么大的问题了。
大当家越朝行回来了,正赶上了他的生辰,越寨风风火火的办了起来。
辛星心情不怎么好,她已经在这待了十几天了,与外界短了联系,也不知道上官离尘的消息。
她心情很郁闷,而且她最近在普沐庄总是能偶遇到越天,能把她尴尬死。
她也从越天口中得知那个肖快已经不发疯了,她可以放心散散心了。
辛星因为脚伤在屋子待了好些天,她迫不及待的转着。
辛星爬上一棵树,主要是她闲的没事干,想在树上看风景。
树干粗壮结实,今天天气难得的温暖。
辛星趴着睡着了,她梦到了上官离尘,梦里的上官离尘一身白衣翩翩,面如冠玉,玉树临风。
笑着对辛星伸出手,笑意温柔,眉眼温柔,眸子在阳光下呈现琥珀色。面容俊美,玫瑰色的唇泛着诱人的光泽。
那么好看,那么好看。
“辛星,闭上眼睛。”
好听的声音那么迷人,辛星鬼使神差的闭着眼睛,等了半天没有温柔的吻落下。
辛星觉得奇怪,一睁眼,就对上了越天冷冰冰的眼睛,越天勾着一抹神秘莫测的笑道:“辛星,是不是在期待我亲你呀?”
越天邪笑着就要靠近辛星,辛星吓得惊呼,一下子从梦里惊醒。
顿时翻天覆地,辛星从树上掉了下来。
辛星痛的龇牙咧嘴,一抬头,就看到一个身材削瘦一身黑衣的男人背对自己。
那个男人身体僵硬的一颤,耳边还有水声。
辛星愣住了,他……他在解决……
我去!我去!我去!
辛星顾不得身体痛,赶紧爬起来谨慎的看着那男人,那男人背对着她,看不起动作着什么。
应该在……额……提裤子整理吧。辛星腹诽:这人这么在这解决!还被我撞见了!
辛星想起方才耳边的水声,瞬间恶寒的抖了抖。
辛星赶紧躲在树后,小心翼翼的抬出头,谨慎的看着那人。
怎么办?要不干脆躲起来装聋作哑。还是淡定的走出来道:“我路过,你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