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理所应当的说辞啊!
倪月杉将嘴里的一口肉给吞咽了下去,若解释说,是婉妃赏的,只怕邹阳曜不会有那么好糊弄吧?
侍卫在倪月杉的面前站定,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倪小姐,请吧!”
“干什么?我吃个东西还犯法了?将我请到哪里去?”
倪月杉抗拒的坐在石头上,不愿意挪动。
邹阳曜懒得多说,伸手抓住倪月杉的衣领,提起。
倪月杉挣扎了一下:“干什么,放开我!”
“别动,小心我打晕你!”
威胁的口吻,带着森寒气息,倪月杉看着邹阳曜,生气的磨着牙齿。
倪月杉被带着到了一个帐篷前,然后,邹阳曜松手,倪月杉不知道这是哪里,她郁闷的站着:“不就是一壶酒?一口肉?你用得着这么咄咄逼人?”
邹阳曜只阴沉着脸,对守着帐篷的二人叮嘱道:“将人看牢了!”
然后他抬步离开,倪月杉不知道邹阳曜这究竟是要干什么,她对邹阳曜身后恼怒道:“就算是偷的,可也定不了什么罪,你邹阳曜小肚鸡肠!幼稚!”
邹阳曜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听见一样,脚步没有停滞,走开了。
守着帐篷的侍卫对倪月杉开口提示:“还请进去!”
若是现在拔腿就跑,就怕会被重新抓过来,没有意义。
倪月杉心中恼怒,只好走了进去。
她以为是什么关押有罪之人的地方,却没有想到,这是......
旁边挂着一件铠甲,邹阳曜的帐篷?
他竟然将她关在这里?
倪月杉郁闷的朝着旁边坐下,这个邵乐成,坑啊!
当时应该让邵乐成带着她一起跑的!
倪月杉还坐在椅子上生闷气,外面的天色已经逐渐亮了起来,在皇后的帐篷外,邹阳曜求见。
邹阳曜若有事情应当前去求见皇帝,为何是来见她?
皇后心中疑惑,“传!”
邹阳曜走了进去,恭敬行礼后,禀报:“皇后娘娘,昨夜微臣夜巡,发现一名私自燃篝火烤野味的小贼!”
皇后还在喝茶,听见这话,一脸的错愕,烤野味怎么就成了小贼?
而且这种事情,需要向她禀报么?
皇后心中有些郁闷:“为何称为小贼,这人是谁,将军自行处置不成?”
“皇后,若是寻常人,微臣定然会处置,只是这人是倪小姐,而她并无收获猎物,哪里来的猎物去烤?”
所以不是偷盗他人成果,又是什么?
皇后意外,倪月杉?怪不得邹阳曜会单独过来请示她呢?
邹阳曜若发现旁人私自燃篝火烤肉吃,指不定装作没看见,懒得管,可倪月杉这样做,即便是小错,他也要揪着不放!
“不知道邹将军,心里是如何打算的?”
“偷盗可耻,只是她的身份,微臣不知如何处置!”
皇后若是让邹阳曜将人直接放了,等同拂了邹阳曜的面子,可若是处置,未免,小题大做。
邹阳曜当真是狡猾,私自处置了,旁人就会觉得邹阳曜想公报私仇,他若是直接放了倪月杉,只怕心里又不甘心吧?
“当时可有他人在场看见了?”
“还有其他巡夜的士兵。”
皇后沉吟,端起旁边的茶水,慢慢的喝着,在帐篷外,有宫人走了进来,禀报:“皇后娘娘,皇贵妃、婉妃过来给你请早安了!”
皇后将茶水放下,对邹阳曜开口说:“查出那猎物是谁的吧,看看猎主想要如何处理!”
皇后这皮球踢的......
邹阳曜心中郁闷,但不好多说,起身告退。
邹阳曜离开后,婉妃和皇贵妃走了进去,二人精神很不错,虽然睡眠时间短,但早起早就是深入骨髓的生物钟了。
“臣妾给皇后请安。”
“都起来吧,现在不比在宫内,大可不必来请安。”
皇后看向了婉妃:“婉妃,听说昨天月杉那丫头,在狩猎时,被野猪袭击,受了点伤,这怎么还敢喝酒呢?”
婉妃愕然,倪月杉喝酒,怎么会被皇后知道?
“臣妾倒是不知晓此事,也或许是因为好奇喝酒的味道吧,臣妾待会就过去好好的说道说道,女孩子家的喝酒终归不好。”
邹阳曜让人重新清点昨天所有人的狩猎成果,一番重新清点过后,确实少了一只金雕和一只兔子。
若不是故意前来清查这么不起眼的小动物,未必会被发现丢了。
邹阳曜微勾着唇,心情很不错:“这猎物是谁的?”
“二皇子!”
原本邹阳曜还觉得心情很好,但现在脸上的那一抹笑容消失了。
倪月杉很会拿嘛,专拿了景玉宸的!
景玉宸会处置倪月杉?
当时景玉宸会不会也在?
心里诸多疑问,略有不爽!
此时,婉妃在皇后处请安出来了,她觉得皇后的话并不是单纯让她过去约束倪月杉不要饮酒,而是让她亲自去找倪月杉。
怀着疑惑,婉妃还没到倪月杉的帐篷,迎面就撞见了任梅。
任梅红着眼睛,“婉妃娘娘,小姐不见了!”
婉妃神色一变:“什么时候发现不见的?”
“今天早上,奴婢过去询问小姐要不要用早膳,但......门口的侍卫说,夜里的时候小姐就离开了,一直没有回来,奴婢也不敢声张,害怕有人知道了乱传。”
婉妃觉得皇后应当知晓什么,不然皇后怎么会说那种话提示她呢?
婉妃还在想,要不要回去询问皇后,却听见旁边有人议论:
“听说了没有啊?昨天邹将军将倪小姐带到自己的帐篷去歇息了,这二人是不是旧情复燃?”
“不可能!听说表演篝火舞那晚,倪小姐当众说了,他们从未有过夫妻之事!如何旧情复燃?”
“会不会是因为杨姨娘走了,邹将军着急寻个发泄的地方?”
路过宫女的议论声,传到了婉妃和任梅的耳中。
原来倪月杉在邹阳曜那里,而今天她向皇后请安,看见了邹阳曜走出去,莫非有关联?
倪月杉喝酒,失身于邹阳曜?
想到这个,婉妃的脸立即沉了下来:“本宫不管了!”
本欲想着让倪月杉好好表现,给景玉宸做个小,将来景玉宸若是成了皇帝,她也好歹是个嫔妃,可倪月杉这么不争气!
婉妃生气的转身离开,任梅想要阻止,但她并不敢,只好懊恼的打听,邹阳曜帐篷在哪里。
邹阳曜得知猎物是景玉宸的后,前去寻了景玉宸。
“怎么?这么早来?难道是邹将军是想通了,要辅佐本皇子?”
邹阳曜站在一侧,神色严肃冰冷:“昨夜抓了一个盗窃二皇子猎物的贼人,二皇子,你觉得如何处置为好?”
邹阳曜并未想过放了这次机会,而且他没有打算言明是倪月杉,昨夜如果真的是景玉宸和倪月杉在一起,那么他此时说的,景玉宸一定心里明白是谁!
想到二人现在关系这么密切,邹阳曜略有不爽。
“林中猎物那么多,为何盗窃?嘴巴就那么馋?”
景玉宸一脸淡然,没有任何特殊的表情。
“二皇子还请指示,需要如果处置。”
邹阳曜不愿多说,并且目的性非常明确。
景玉宸有些无奈:“随你!”
邹阳曜得到了满意答案,转身朝外走去。
景玉宸态度这么冷,莫非昨天不是他和倪月杉在一起?
帐篷内。
倪月杉原本坐着椅子睡着了,帐篷被人掀开,倪月杉自然惊醒,但来人竟是杨琬琰?
杨琬琰戴着面纱,却依旧遮挡不住脸上的淤肿,她双眼通红,愤恨的看着倪月杉:“好啊你,你果然在这,真是恬不知耻!倒贴到帐篷里来了!”
她一步步的逼近倪月杉,倪月杉眸光微微眯起,她这是误会了什么?
杨琬琰因为被打,脸蛋跟毁容了没有区别,不想让邹阳曜看见她这副丑陋模样,所以她在其他帐篷歇息。
但她没有想到,才离开一晚上,倪月杉就贴过来了!
倪月杉轻声一笑,很是得意:“不服气?你现在可比我丑!”
杨琬琰原本就恼怒,倪月杉这么得意,她愈发气恼了起来:“今天,今天就让你死!”
她拔下头上的发簪,朝着倪月杉狠狠刺去,但倪月杉根本不将她放在眼中。
一个闪身轻松躲过,或许利用杨琬琰的气愤,她还能离开这个帐篷。
“嘴巴肿成这样,还说话如此怨毒!”
倪月杉对着外面的侍卫大喊:“救命啊!杨姨娘要杀人了!”
侍卫冲了进来,杨琬琰横眉怒瞪了过去:“都滚出去!今日不教训这个浪荡的贱人!我誓不罢休!”
举着发簪再次刺来,倪月杉一副受惊的表情,朝着侍卫飞快跑去,“救命!”
侍卫负责看管倪月杉,现在杨琬琰要来杀人?
他们皆是一脸的纠结,不知道如何做才好。
“快,她情绪失控了,如果我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你们如何交代?”
侍卫觉得倪月杉似乎说的有些道理,当即相劝:“杨姨娘,还请冷静,等将军来?”
杨琬琰现在正在气头上,根本听不进去任何话来,她红着眼:“谁都别阻拦,今日我必须处置这个丑八怪!”
她朝着倪月杉飞扑而去,倪月杉快速闪躲,帐外跑去,只是刚一转身,撞到一个人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