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月杉还在吃着午饭,有下人走了过来,开口禀报:“王妃,关在柴房的那位,此时正在发疯撞墙。”
倪月杉轻笑一声:“将人打晕不就得了?”
下人恍然:“奴才这就去!”
青蝶给倪月杉布菜:“她是想寻死吧?”
“她有歹毒的想法,就算真的寻死成功了,我也不会心疼的,只是可惜了,那首饰铺子无人打理。”
倪月杉觉得头疼,不得不说,虽然销量不大,可那铺子的收入倒是可观,来一单,够店里发伙计的月薪了。
“那就招人去打理?”
倪月杉摇头:“目前,虞菲已经与皇后合作,皇后的人若是发现,那店铺找了新的管事,你说会不会怀疑虞菲已经出了问题?”
青蝶错愕的看着倪月杉,想的还真是周全啊。
“嗯,有道理,可也不能放着不管了?”
“所以这就是我头疼的地方......”
倪月杉站了起来,去找苗侧妃。
苗侧妃虽然回了宸王府,但与倪月杉也是井水不犯河水,互不干涉,互不相找。
“王妃?”苗侧妃赶紧起身行礼。
倪月杉垂眸看着她:“你算账本事如何?”
苗侧妃讶异的看着倪月杉:“自是在家中学习过,掌管中馈的事情,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实践。”
“那不如给你一个实践的机会?”
世家千金,将来若做当家母,自然要学习掌管中馈来傍身,所以苗侧妃会一些,倪月杉倒是不意外。
当首饰账本放在苗侧妃的面前时,她讶异的看着倪月杉:“王妃,还开了铺子?”
“这铺子是那个虞菲和我合作开的,只是目前虞菲不在,而我向来不管铺子的事情,这得找个人,出来管管事!”
苗侧妃恍然:“若是王妃信任的过,妾身便不推辞的接手了。”
“如此甚好。”倪月杉欣喜的看着她,看来苗侧妃也不是白养在府中嘛。
看着苗侧妃算起账目来,确确实实有一手,倪月杉放心的将账本交给她,店铺的生意也交给她。
倪月杉便舒舒服服的养胎了。
金矿处,经过这段时间打通地道,昼夜不停的劳作,地道已经打通,可畅通而行。
而矿山里的金,闲常皇帝也是全要。
关于景玉宸以及邵乐成诓骗他的事情,皇帝也一直耿耿于怀,将之前参与挖矿的矿工全数抓了,带到了他的面前,一一逼问......
“说,你们究竟是不是帮着宸王隐瞒朕矿山的真相?”
矿工们,看着金碧辉煌的大殿,没有半点心情四下打量,赞叹宏伟壮观,害怕的瑟瑟发抖,冷汗布满全身。
见一个个只是低垂下头,不敢吭声,皇帝嘴角微扬,带着一抹嘲讽笑意。
“不说,那就一个个的斩了!”
皇帝使了一个眼色,立即有侍卫走了进来,前来拉着其中一人,朝外走去。
那人惊恐的大叫:“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人很快被拖了出去,之后便是侍卫过来禀报:“皇上,人已经斩首。”
“嗯,若是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还没有人说,那就再斩一个。”
在场有人经受不住惊吓,直接晕了过去,而有的则是当场失禁,皇帝的眉头紧紧蹙着,略有不悦,最终有人主动开口。
“皇上,宸王选择撒谎,单纯是为了两国之间可以和睦,并没有独吞的矿山的打算,那座矿山一直都在,宸王这是忧国忧民!”
皇帝却是嗤笑一声:“所以一切都是宸王的主意,与太子没有关系?”
在场的人皆愣了愣,这话,怎么听起来,他们好似说错话了?
皇帝神色愈发的凝重了,他沉着声音开口:“既然,朕他都敢忤逆,朕还如何重用他,将他视为朕最信任的儿子!”
他手掌狠狠拍在了龙椅的扶手上,双眼发着狠。
宸王府内,倪月杉还在一个人吃着晚饭,瞧见下人带进来了段勾琼以及邵乐成。
倪月杉有些意外,二人这么晚了,来宸王府?
“你们怎么得空前来?”倪月杉站了起来。
段勾琼满脸的惆怅:“还说呢,皇上不知道抽了什么风,之前与图梵闹了不愉快,这次竟然想着派出闲常的公主与图梵联姻,现在乐成身为太子,将带领公主,前去图梵。”
倪月杉讶异:“所以,你们现在来,是跟我告别的?”
“对啊,这一走,还不知道要多久呢,而景玉宸又不在京城,你一个人独守宸王府。”段勾琼说着,伸手拉着倪月杉的手,那眼神多少是带着担忧的。
倪月杉轻笑了一声:“不碍事,我有清风和青蝶保护,还有丞相府做后盾,加上,我不犯错,身为宸王妃,谁能撼动我?”
邵乐成又迟疑又郁闷:“这皇帝,我觉得,没有那么好的心,想着联姻,为百姓谋福,就怕是在耍什么阴招呢,指不定对矿山还没死心,我们来跟你道别,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说着,目光下移,落在了倪月杉的腹部:“好好养胎,我还想做叔叔呢。”
“好,一定生出来,让他叫你声叔叔!”
之后段勾琼和邵乐成离开,倪月杉神色跟着凝重起来,皇帝从不会想着以和为贵,但这次却是让公主前去,和亲,这其中怕是有诈吧?
到了公主出城的那天,倪月杉和青蝶站在人群之中,看着渐渐远去的马车与队伍,目光跟着放远。
青蝶站在一旁开口说:“王妃,队伍远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倪月杉收回了视线,点了点头。
但倪月杉又快速的回头去看,刚刚她好似在人群中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但那身影闪的太快,现在去搜寻踪迹,却是不见人。
青蝶跟在倪月杉身边,疑惑的问:“怎么了?”
“或许我是花眼了吧?”
她竟然好似看见了邹阳曜,那小子,不该死在了乱刀之下么?
倪月杉在马车上时,开口询问:“如果一个人,跟你有深仇大恨,但后来他悔改了,还为你而死,你应当原谅他么?”
倪月杉认真的看着青蝶,那眼神,很想知道在他人眼里,是如何看待这种情况的。
“一个人悔改便去原谅他,这也太圣母了,不成不成,可若是为你而死,那仇该化解了一点吧......”
青蝶纠结的看着倪月杉,不知道倪月杉为何这样发问。
倪月杉的眸光逐渐复杂,她掀开了帘子去看外面,正巧,路过昔日的将军府,那里早就门庭没落,房门也残破不堪了。
倪月杉放下了帘子,之后长叹一声:“罢了罢了,我可是一个将做母亲的人,不该如此铁石心肠。”
最后倪月杉吩咐青蝶入夜后,去将军府随便取一样邹阳曜的东西,交由给她,天亮后,找个地方,给邹阳曜建个坟墓。
青蝶看着倪月杉给邹阳曜烧纸钱,错愕不已:“王妃,你说的就是邹阳曜替你死?”
“嗯。”沉沉的回答,没有太多的情绪,青蝶将纸钱给拿了过去:“奴婢来吧!这纸钱你给他烧,他不配!”
倪月杉:“......”
“若不是有左盈的性命横在中间,他被阉,替我死,或许,还真可以原谅他这个可怜虫了!”
倪月杉和青蝶离开后,在不远处一抹身影闪现了出来,缓步走来,看着那墓碑上的字体,嘴角微微上扬。
倪月杉回到了家中,客厅有人在等她,整整等了一个下午。
倪月杉走到客厅,看见那妇人的一身打扮,已然知晓,对方是个什么身份了。
“宸王妃,老妇本不该来打搅的,只是之前你想着给相爷找对象,老妇实在是收罗了不少不错的人选,觉得不来你这里一趟,着实是可惜!”
倪月杉在座位上坐下:“你有耐心等上整整一个下午,也着实是劳累了你,若我不接受你的好意,实在是太不给面子了!”
媒婆一听这话,双眼立即一亮:“宸王妃你这话的意思是在说,老妇可以安排人来你这里,给你看看?”
“是!”倪月杉回答的爽快,让妇人欣喜不已。
“那,那老妇这就去办。”
倪月杉却是开口阻止道:“等等,我爹年纪大了,若是找的小姑娘,他也不好意思,倒不如,你找找二婚的......”
这话,让妇人愣了又愣,随即笑着回应:“懂,懂!”
然后她转身准备走人,倪月杉对青蝶吩咐:“送送!”
媒婆的办事效率极快,第二天便带来了八个人到宸王府。
每一个皆是媒婆精挑细选的,虽然是二婚,但模样生的俊俏,一个比一个有味道。
这些人只想着,相府没有女人,他们若去了,便是唯一的女主子,加上二婚的女人,哪里有高嫁的?
这可是千载难逢翻身的机会!
所以想着通过媒婆前来的人,不是媒婆好说歹说给人说亲,而是别人追着给媒婆塞好处,求着被带来。
倪月杉目光一一扫过:“没有生过孩子吧?”
“宸王妃请放心,这个老妇自是十分明白,绝对不会给你找生过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