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众人如何议论,沈清棠的动作都没有任何的变动。
她依旧自顾自的熬着她面前的一锅药。
而白敬远那边已经出炉了好几锅药汁和药丸。
直到香柱燃尽，沈清棠也依旧是一锅药。
众人摇了摇头：“哎...看来结局已定。”
“这一局沈清棠输了，毕竟是个年轻人，哪里能比得过经验老道的老大夫呢。”
“不过这样已经很厉害了，假以时日肯定能成为厉害的大夫。”
“沈大小姐别哭，输了我们也支持你。”
沈清棠懒洋洋的将她面前的药泥倒到干净的桌上。
随后用滚药丸的木板将药泥弄成一颗一颗的小药丸。
她弄完药丸后小心翼翼的将药丸装进了陶瓷瓶中。
因为这可是她用空间里的灵泉水熬制出来的药丸。
疗效可比普通的药丸好上十倍，珍贵着呢，一颗都不能浪费。
沉浸式炼药的她甚至没有听见百姓们的议论声。
她只听到了最后一句别哭。
她疑惑的挠了挠头：“哭？谁哭了？”
众人：“......”
“沈大小姐真坚强，不愧是女中豪杰。”
沈清棠：“？？？我为什么要哭，我笑都来不及呢？”
众人震惊的看着她，他们面面相觑的小声嘀咕。
“完了...沈大小姐不会是被刺激得精神不正常了吧？”
“她都输了比试，怎么还能笑得出来呢？”
“呸！你脑子才有问题，沈大小姐这是输得起。”
“铿锵女人，笑着面对输赢。”
沈清棠听到众人的议论嘴角抽动，果然...
不管到什么时候，吃瓜群众的想象力都是最丰富的。
她拍了拍手中的药渣说：“这第二轮比试虽然比拼的是无方制药。”
“但判定的标准不是谁研制出来的药丸能治疗好更多的病人吗？”
“治疗都还没开始，怎么能说我输了呢？”
“额...”众人沉默了。
一时间他们不知道该夸沈清棠乐观还是说她天真。
六大夫直接嘲讽出声：“哈哈哈哈，我师父炼制出了十六种药丸。”
“你不会以为我师父的十六种药都赢不过你吧？”
沈清棠摊了摊手：“谁知道？万一他的药都是不好的货色呢？”
“又或者我是小母牛坐大鹏鸟，牛逼上天了呢？”
“你...简直是胡说八道！信口开河！不知所言！”六大夫第一次见人可以猖狂到这种地步。
沈清棠淡定鼓掌：“嗯，成语学得不错，就是声音不好听，下次别说了。”
“你...”
六大夫还想争辩但却被一旁的白敬远拦了下来。
“不用多说，药效到底如何试一试便知道了。”
“将城西的乞丐们都带过来吧。”
六大夫听到这话忍下了心中的情绪。
师父说得对，沈清棠现在嘴巴厉害有什么用，等会儿看效果说话。
到时候不用他多说，事实就可以狠狠地打她的脸。
城西住着不少乞丐，他们常年行乞，能吃上饱饭就已经是不错了。
更别说是洗澡和收拾自己。
所以他们身上大大小小的病症不少。
几十个乞丐被带到比试现场后，空气中瞬间飘荡着一股臭酸笋的味道。
沈清棠蹙了蹙眉头，但却不是对这味道的嫌弃。
而是...繁华的京城，天子脚下竟有这么多的乞丐。
再次能看出皇帝的治理不怎么样。
怪不得色心不死的想让他进宫。
一天不干正事，全想着这些鬼迷日眼的事儿。
沈清棠一边在心中吐槽皇帝一边对白敬远说：“把你的药给他们吃下吧。”
“让我看看你有多牛逼呗。”
白敬远抿着唇没有说话，他寻思一个女儿家...
怎么能经常将这些话挂在嘴边。
他将研制出的十六种药分给了乞丐们。
“这群乞丐分别有皮肤红疹，咳嗽，伤口溃烂，脚上生疮，胃疼痛等等疾病。”
“他们用了我的药粉、药汁、药丸，虽说不能立马痊愈。”
“但肯定能明显缓解疼痛和伤势！”
乞丐们没有任何犹豫的将药服下。
毕竟不要钱的治疗，傻子才不要。
有症状的乞丐服用了白敬远的药确实有显著的效果。
皮肤有红疹的乞丐涂抹了他给的药汁后，瘙痒和红肿程度都消散了一部分。
咳嗽的乞丐喝下药汁后嗓子的疼痛和咳嗽的频率都少了。
伤口溃烂、胃疼、脚疮的患者也是同样的情况。
但也有一部分人没有任何好转，毕竟白敬远的药不是万能的。
最终白敬远的药对八个人发挥了作用。
十六种药治好八个人，而且还是在没有把脉和药方的情况下。
这已经算是厉害的了。
所以乞丐们都对白敬远感恩戴德。
“感谢白大夫治好了我们的病症。”
白敬远摆了摆手：“不用客气，这是医者应当做的事。”
“我这小六徒弟行医心思不正，让京中的百姓吃了苦。”
“如今...就让我来帮他偿还一点孽障。”
“诸位放心，我日后一定会紧盯着他，让他用义诊的方式偿还从前所作的错事。”
“人都会犯错，我管理不严也有错，希望诸位能给我们慈心堂一个弥补的机会。”
白敬远趁着这个机会洗白挽回慈心堂的名声。
沈清棠见状直接翻了个白眼吐槽：“别打感情牌洗地。”
“既然这么愧疚，那就把之前赚的钱拿出来还给大家。”
“找不到主顾那就大家平分。”
“光说不练假把式，随便说两句话就想抵消以前害死的人吗？”
原本温情又和谐的气氛瞬间被沈清棠打破。
“你...”白敬远感觉再跟沈清棠多说下去，他可能会被当场气死。
原本他还想趁着这个机会挽回民心，哪里知道沈清棠跳出来戳了他们的痛点。
果不其然，原本已经有些动容的百姓们瞬间换了一副面孔。
“哼，好听话谁不会说？”
“若是三两句话就能一笔勾销一切，那之前被慈心堂害死的人怎么算？”
“牛宝若是没有沈大小姐救治，恐怕已经成了冤魂。”
沈清棠义正严词的说：“旁人可以犯错，但身为医者一旦犯错，付出的可就是患者的命！”
“所以...谨慎！把患者的命当成自己的性命来对待才是身为医者应该保持的态度。”
“你的药材已经发挥了作用，接下来就到我的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