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骄有些错愕的看着她:“你确定?”
她这个妹妹可不是个会吃亏的,如今被人打砸了四处的野牛场竟然还如此淡定。
这不符合常理!
晏鹿嘴角勾起笑容:“二姐,你没发现...她打砸的大部分地方都是咱们皇室的产业吗?”
“她...在引起我们皇室的注意。”
晏骄点了点头:“发现了,但正是这样我才忧虑。”
“有这样胆子的岂是普通人?我担心她将西江国搅得一团糟。”
“那些暗处的人趁乱再来上一手,这对朝堂是巨大的影响,再加上芙儿那边...”
“她怕是等不及了,一旦涉及到皇位,其他旁系岂是好惹的?”
“到时候...又是一番杀戮和血腥。”
晏鹿脸上满是笑容:“哈哈哈哈,二姐,你还是没有明白。”
“这一支小队就是冲着争夺女皇之位来的,或者严格来说...”
“是冲着晏芙来的!其他旁系...呵...不是她的对手。”
晏骄眼眸微睁:“冲着皇位来的,那更是不能留了,阿鹿,你到底在卖什么关子?”
晏鹿起身扬起衣袍:“二姐,我在她身上看到了大姐的影子。”
“她...比晏芙更像我们晏家的人!”
“什么!”晏骄听到这话猛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向来淡定的她脸上满是惊慌。
晏鹿的身影渐渐远去:“大姐,她在向晏芙宣战,等大姐看到她就明白了。”
晏骄站在原地久久无法回神,晏家长女晏霓凰未婚有孕,在接任女皇之位前夕遭到追杀。
在追杀路上生下一女...多番辗转之下,她在南海悬崖接应了母女俩。
可惜当时的晏霓凰已经不见踪迹,她在悬崖边的礁石空洞里找到了晏芙。
晏芙浑身发黑,自娘胎里就带着剧毒,眼眸是黑色的。
为了稳住朝中的情况,她用药改变了晏芙眼眸的颜色。
因为只要女皇的长女在世,她就可以以长辈的身份代替晏芙接管西江国的朝政。
其他旁系没有借口挑起争斗...
虽然她养了晏芙十七年,但晏芙的性子阴沉,跟晏家女儿的洒脱完全不同。
不过无论晏芙的性子如何,总归都是晏霓凰的女儿,她自然会照顾好长姐的女儿。
可如今...
晏骄再想起晏芙着急接任女皇之位的模样,她心里咯噔一下。
难道...这么多年来,她照顾的都不是姐姐的亲生女儿?
她查到姐姐的踪迹,立即亲自带着人去接应,压根就没想过,经过多番劫难带回来的孩子身世会有问题。
她立即开口道:“舒嬷嬷!去查大公主的所有事,务必要查得清清楚楚!”
“不可错过一丝一毫,还有那闹事的小队的人...全都一一查清楚。”
一个五十多的老嬷嬷走出领命:“是,女皇陛下。”
老嬷嬷头发花白,但她走路带风,一看就是个练家子的人。
她身影闪动了一下便消失在了西江国皇宫中。
而此时的晏芙也收到炸街靓女一打五小队在西江国大闹一通的消息。
她紧握拳头捶打在桌上:“肯定是沈清棠那个贱人!”
虽然小队的人全都是生面孔,但晏芙笃定...一定是沈清棠带的人!
她身旁的贴身侍卫开口问:“大公主,需不需要属下...”
他一边问一边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晏芙微微上挑的眼眸带着一丝嘲讽:“呵...你不是她的对手。”
晏芙的手轻抚在沈清棠在她身上留下的伤痕处。
侍卫低着头没有继续说话,晏芙眼眸一沉:“沈清棠是想让整个西江国都知道她的存在。”
“她想进宫跟晏骄那个贱女人相认之后将身份昭告天下。”
“她休想!”
晏芙的眼里满是恨意,她派了多方人马拦截沈清棠。
绝不给她将消息传给晏骄的机会,沈清棠敢派人传消息,她就能将人暗杀!
可没想到这个贱人用了这样张狂的方式...
如今全西江国上上下下都知道她的张狂,她的下一步就是昭告身份。
沈清棠算准了她的暗杀动作,如今这一招确实将她难住了。
毕竟她不可能杀了全西江国知道消息的人。
但...沈清棠以为她准备这么多年,只有这么一点手段吗?
侍卫见她阴沉着脸不说话,小心翼翼的开口问:“大公主,若是您跟沈清棠的身份被昭告天下。”
“这皇位...”
晏芙嗤笑一声:“呵...沈清棠如今是大棠的女皇,西江国那些旁系岂会让她坐皇位。”
侍卫一听瞬间明白了:“大公主,您打算让那些旁系跟沈清棠斗?”
晏芙点头:“没错...他们鹬蚌相争,本公主渔翁得利。”
“就算本公主不是晏家的亲生女儿又如何?”
“她们斗得半死不活,本公主上位谁能阻拦?”
侍卫连忙奉承道:“公主说得极是。”
晏芙看似温和无害的脸上扬起奸诈的笑容:“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得去找我的狗贼父亲一次。”
晏芙说完便闪身离开了寝殿,直奔西江国京都一处宅院。
她进入宅院后开口道:“我要见萧启。”
宅院中的男人冷冷的回应:“盟主不在,过几日再来。”
男人心道这位西江大公主真以为毒医盟盟主是她一声命令就能见到的吗?
盟主可不会被皇室中人命令,总有一天...
这些愚蠢的皇室中人都会成为盟主手下的一条狗!
晏芙冷笑:“呵,沈清棠都来西江国了,他怎么会不跟着来?”
“将这个东西给他,他自会来见我。”
晏芙一边说一边拿出一个黑色的瓷瓶递给男人。
男人犹豫了几息,最终还是接过瓷瓶进入内院禀报。
没一会儿,一阵冷风吹过,一个全身被黑布包裹的男人出现在了晏芙的面前。
“这东西你在哪里得的?”黑布缝隙中露出男人阴鸷的眼眸。
他的声音像是冬日里即将冻死的老乌鸦一般沧桑。
晏芙淡然回应:“我身体里的。”
“你!!!”男人的眼眸闪出一丝震惊。
这瓶子里装着一滩毒血,跟他身体里的毒一模一样。
他常年接触毒物,身体里自带毒素,没有人能跟他一样,除了他种在姜棠身体里的那个孩子。
可...那个孩子应该是沈清棠才对。
怎么...
变成了眼前这个蠢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