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双万分清澈透明的眼睛里面,就像是碧蓝的湖水,干净得简直叫人不敢染指。
对上那样的目光,苏娓娓一瞬间有些自责起来,她皱了皱眉,语气跟着放柔和了一些,“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吼你的,只是……”
只是后面的话,她说不出来的,一张脸烧的通红。
荒戎好像已经察觉到了她的尴尬,点了点头,但是那双眼睛还是那样直勾勾地看着苏娓娓的大腿,鲜血已经流到了地面上。
他说道:“娓娓,受伤。”
她低下头,看着慢慢流淌到了地上的鲜血,无奈解释道:“这、这不是受伤。”
说完,她又跑上前去,取了一块兽皮包裹住自己的臀,部,认真地说道:“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女人每个月都会有这么一天的。”
但是显然,荒戎并不能够理解。
在半龙族那些女人里面,好像从来都没有过。
苏娓娓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跟荒戎解释清楚,于是干脆就不解释了,只让荒戎背过身去,手忙脚乱地将自己的情况处理好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用兽皮包裹住了自己的臀,部,这样,算是掩耳盗铃。
如果血量多的话,必然会染红兽皮,这兽皮在族里虽然不算少,但是也算是比较珍贵的东西,毕竟做一张兽皮,还是挺麻烦的。
处理完之后,她拉着荒戎,想着去外头找几片比较软一些的叶子,来充当自己这几日的姨妈巾。
她把自己的下身包了起来,走路到底有些不方便,于是拉着荒戎出来的时候,边上来来往往的族人总是忍不住多看她一眼,让她感觉很是尴尬。
但是尴尬之外,她也发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为什么半龙族的女人们没有?
想来,她穿越到这蛮荒大陆到底也有几个月的时间了,她从来没见到过哪个女人来红过,甚至,她刚来的前几个月,似乎也没有。
为什么今天突然来红了?
关于这一点,苏娓娓不清楚,也没有想到一个很好的探究这件事的方法。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得找姨妈巾替代品。
他们很幸运,很快就找到了一些比较软的桑叶,采摘回来洗干净晾晒完毕之后,便可以直接用了。用藤条绑在最里面,做成一个简单的“内裤”,外面再包上兽皮裙子,她还是原来那个美美的神女。
只是她现在来红,没办法沾冷水,想要洗澡就必须用热水。
整个半龙族才刚刚开始学习用火,加上锅这种东西制作出来也很麻烦,洗热水澡,更是奢望!
这么想着,苏娓娓便有些烦躁起来。
她也就烦恼的时候顺嘴那么一提,谁知道荒戎马上就转身走了出去,小半天之后,它果然捧着一锅热水,灰头土脸地回来了。
那个锅还是之前苏娓娓肉糜给族人们喝的时候用比较尖锐的石块砸出来的半内凹碗状,现在里面已经装满了热腾腾的水,烟雾缓缓从水面上升腾起来。
荒戎的一张脸已经全然抹上了黑炭的颜色。
看来,他为了给苏娓娓烧水,恐怕是费了一番功夫在里头的。
苏娓娓的心头一暖,整个人往前一跳,便直接抱住了他的胸腰。
“谢谢你。”
荒戎那张因为有些疲惫的面色在那一瞬间舒展开了笑容。
只要她一个笑容、一句谢谢,她就会高兴好久。
等着苏娓娓洗漱完毕之后,荒戎进屋,便见着那锅水沾染了一些红色,他不免多看了苏娓娓一眼,眼底灌满了心疼,“疼么?”
“不疼。”苏娓娓轻轻摇了摇头。
她很少会有因为来红而腹痛的时候。
她知道自己必须调养好自己的身子,才能有賺钱的资本。
她不能倒下。
于是,她很注意自己的身子,不能随意喝冷的、吃生的,身体自然也稍微比普通的女性要稍微好一些,每次来红,也很少腹痛。
这是她一直引以为傲的一点。
见苏娓娓这么说,荒戎这才点了点头,放下心来,与此同时,千狸急急忙忙地从外面走了进来,目光在屋子里转了一圈,问道:“叽里咕噜?”
叽里咕噜?
苏娓娓奇怪地看着千狸,“它没在这里啊。不是跟你在一起么?”
从昨天晚上就没有见着了,她原本以为叽里咕噜找千狸去了,平日里,他们俩是最要好的。
可千狸却摇了摇头,“没有。没见。”
“昨天晚上没有跟你在一起?”
千狸摇了摇头。
如果是这样……
苏娓娓急忙起身,从花房跑了出去,在洞穴里里外外找了好几圈,始终没有发现叽里咕噜的身影。
与此同时,他们也问了好些半龙族的族人,他们也没有看到。
叽里咕噜不会单独离开他们的。
而且从昨天晚上就不在了,怕是出了什么事儿?只是,这是半龙族的领地,叽里咕噜能出什么事儿呢?
就在苏娓娓万分着急的时候,一个从领地外头缓步走进来的人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那个人是木达。
他看起来受了点儿伤,腹部沾染了一点鲜血,面色发白,有些虚弱。
荒戎上前问道:“你,怎么?”
木达看了看荒戎,又正好见着一脸着急跟上来的苏娓娓,叹息着说道:“小鸡。大鸟,巢穴。”
苏娓娓有些没能反应过来。
但是千狸的面色却在这个时候变了变,“叽里咕噜,危险!”
说到叽里咕噜,苏娓娓才猛然间反应过来。
原来木达是这个意思!
叽里咕噜现在正在巨型鸟的巢穴里面!
她急匆匆地想要往外跑,可荒戎一把冲过去,微微俯身,将自己的背部交给了苏娓娓。
苏娓娓明白,他是想背着她一起去。
毕竟是巨型鸟的巢穴,到底还是有些危险,荒戎英勇,唯有他才能跟巨型鸟一斗,他们若是想要救叽里咕噜,荒戎肯定是最佳人选。
于是,苏娓娓二话不说,带上弓箭,上了荒戎的背,便就这样被背着走了。
一路上,她看着眼前弯弯曲曲的小路不断往自己眼前奔来,慢慢的,想起一些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