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5章 翻盘(3)

“放肆!”景帝动了怒,周身气场阴沉骇人,连张贵妃都收敛了几分。

帝王之怒,不是一般人承受得起的;碧荷伏跪在地,抖得不成样子。

“陛下…奴,奴婢不敢说谎!!”她吓得头也不敢抬,只拼命找补,“五殿下不敌四人,被人看光了身子!这是事实!”

“是吗?”萧来仪漠然地瞥她一眼,“方才还信誓旦旦地说本公主被人玷污,连证据都捏造了。”

“现在陷害本公主不成,竟换了一套说辞,想着死前再泼我一身脏水?”

萧来仪冷嗤一声,她看向景舒月和张嫣然,表情冷得刺骨,“你的主子看到你这样忠心,该多欣慰啊。”

张嫣然仍是那副心疼的微笑,只是掌心被她生生掐出几道痕迹;景舒月到底还小,没有贵妃那般的魄力,现下已然紧张的低着头不知所措。

萧来仪微微勾唇,却也没再继续说下去;她低头看着碧荷,“既然你说那日看到了全程,那你为何不去找侍卫来救我?”

“奴婢去找了!奴婢胆小又不会武功,如果贸然帮殿下怕是会折了自己的命!殿下,若不是奴婢,贵妃娘娘也不会来得这样快…”碧荷哆哆嗦嗦,连忙开口。!

“好,就当是你去找的娘娘;我记得贵妃娘娘来时你并不在,你为何没有同贵妃娘娘一起进来?”萧来仪继续逼问。

碧荷吓得哭声连连,“奴婢那日吓坏了!这才没敢跟着进来…”

“碧荷。”萧来仪开口,拂了拂衣袖,满是惋惜清泠,“你我主仆一场,你可曾记得,当日我这件衣服上,沾满了鲜血。”

“还是你帮我洗衣裙。”

张嫣然瞬间捏紧了衣袖,她死死地盯着萧来仪,恨不得将她剥皮拆骨一般。

她那日穿的,哪里是这件衣服!!

可…来不及提醒了。

碧荷慌张之下,来不及反应,连忙脱口而出,“是!奴婢自然记得!殿下这件裙摆是奴婢洗的!”

“是吗?”萧来仪忽地笑了出声,“可我那日明明穿的是浅粉色衣裙,根本不是这件呀?”

“你那日并不在,今日的一切都是受人指使刻意陷害,为的就是要本公主身败名裂,要丢尽皇家颜面,是也不是!”

那般干脆果决,她垂眸,俯视着碧荷,眼底一片冰冷。

碧荷眼睛瞪圆,她不可置信地望着萧来仪,只觉心底发颤,如被人扼住咽喉一般浑身冰凉。

她后知后觉,这五殿下,竟在给她下套!一旦她不在场,前面所有的证词都会被推翻,甚至自己也会因此在御前犯下欺君之罪!

为了活命,碧荷哭着磕头,“陛下!皇后娘娘!是奴婢…奴婢看错了!”

“公主穿的是浅粉色衣裙!奴婢一时记错了!求陛下明查!”

“呵。”萧来仪瞥她一眼,“父皇,母后,这婢女犯下欺君之罪,该如何处置?”

“不!”碧荷急忙抬头,她绝望地看向张嫣然,却在她眼底看到了一抹警告和怒意。

“本公主穿的,明明是白色。”萧来仪笑着望向张贵妃,“贵妃娘娘,也可为儿臣作证;这婢女连儿臣穿的什么颜色的衣裙都不记得,所以碧荷你,根本不在现场。”

“本公主完璧之身,却被你污蔑,险些毁了声誉;本公主不信胆小如鼠的你有这样大的胆子,若非有人指使?”

她意有所指地望向张嫣然,朝上位福身,“还请父皇母后,还儿臣一个公道!”

“岂有此理!”景帝震怒,随侍的侍女内侍纷纷跪地,不敢抬头去看。

“竟敢御前扯谎,来人!还不把这犯上作乱的贱婢拖下去杖毙!”张嫣然一拍茶案,忽地起身。

她微微眯眼,看向碧荷的眼底尽是恶毒和警告;若这贱婢胆敢攀扯她,那她的家人也将无一幸免。

碧荷惶恐地被人拖走,涕泗横流;她刚要开口求饶却对上了张嫣然威胁般的目光。一想到家人,她生生克制住了求饶活命的冲动。

正当她放弃求生欲望之时,萧来仪却抬起了手。

“且慢。”

如墨色般的声音,带着沉稳和清冷,“父皇母后,儿臣被这般污蔑,若不查清这幕后主使光打死一个受人胁迫的婢女,是否有失公允?”

她眸光凌厉,望着景帝的目光很是清明,“父皇,儿臣记得…”

“碧荷似乎是贵妃娘娘送来的。”

张贵妃心跳猛然加快了一瞬;她若无其事地笑笑,满是惋惜和哀伤,“瑶儿,本宫也并不知情。”

“本宫只听掌事嬷嬷说这丫头机灵,想着给你送些乖巧听话的宫女便直接让人打发碧荷去了;是本宫疏忽,竟忘了调查一番。”

“若早知这丫头是这般品性,本宫定然不会轻易相信他人送这丫头去害你啊!”

萧来仪冷冷抬眸,对上张嫣然那虚伪至极的目光。

瞧瞧,撇得一干二净,全是下人的错,她只是一个受人蒙骗的,一心为了晚辈着想的长辈,何错之有?

萧来仪微微扯唇,“既然如此,那便遂了贵妃娘娘的愿,拖出去吧。”

“对了父皇。”萧来仪抬头,对上了景帝那双威严而又深沉的眸子;那双眼睛如今尽是自责和愤怒,望向她时是那般温柔。

“父皇,儿臣记得,当初选的宫女除了紫苏和青黛大多数是贵妃娘娘送来的。”

“贵妃娘娘受人蒙蔽,这些宫女来历不明,若是出了事再污蔑到贵妃娘娘头上那便是不好了。”

“母后了解宫中诸事,儿臣可否烦请母后代为安排?”她看向慵懒支颐的沈凌,微微一笑。

“瑶儿有此番心自然是好,本宫自会重新帮你挑选些宫女,代替你宫里的人。”沈凌浅笑一声,看向萧来仪的目光越发满意。

张嫣然瞬间诧异地瞪大了双目;她明明只送去了一个人,什么时候全都是她送去的了?

可她此时,竟是半句话也说不出口;因为确实是她负责后宫诸事,若说不是她送去的,便有的掰扯了。

她忍下这口怒气,看向正中坦然自若的少女,心底再次生出浓浓的厌恶和危机感。

此女不除,必成后患!

既然如此,别怪她校验当日,手下不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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