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让男主为我一掷千金》全本免费阅读
北水库地牢,鞭子抽打囚犯的声音回荡在阴湿封闭的空间里,最上方长宽不足一平方尺的窗户准许月光流入,映在男人月白的脸上。
“大人,他还是不招。”
楚炼对此司空见惯,指腹摩挲着玉佩,不以为意地颔了颔首。
手下吩咐:“上水刑。”
大周水刑,将囚犯悬于梁架滚轮之上,三进三出,两热一冷,再有胆识的人也熬不住,就算熬到结束,也是命不久矣。
刑具未齐,手下再报:“大人,招了。”
楚炼的脸上无甚表情,从太师椅上起来,依旧玩弄着那块玉佩,阔步走向外面,他的亲信朔风将玄色披风披挂至他肩上,低声道:“温嘉公主与林将军之子的喜帖已送至府上,林将军邀您明日共赴林府家宴。”
“婚期何时?”
“九月十七,陛下钦定的良辰吉日。”
楚炼皱了皱眉:“传讯养父,明日公务缠身不能到访,改日定登门致歉。”
“是。”
他顿了顿:“选一台上好的墨明日送去林府,再将库房那支缂金玫瑰簪送去公主府。”
“是。”
朔风退下,楚炼上了马,披风随风扬起,通往长宁街的方向掠过马蹄声与一个黑影。
百花楼的花魁被吴王世子重金赎身后萧条了一阵,一位新姑娘打败楼内一众姐妹凭借一曲《淮水思》琵琶曲成为新的花魁,每日午时准时在厅中弹奏,百花楼内一时热闹非常。
姜蘅被一位姑娘迎着上了二楼,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直到被推搡着走到邻水的榭台厢房前,那姑娘正了颜色:“公子里面请,再等一炷香。”
二楼邻水厢房很多,流水声伴着厅中袅娜琵琶响,一壶清茶悠然自得,而这一间亮半扇窗的榭台更是美妙绝伦,水声风声琵琶声三者交融,靡靡之音中和得一曲大隐隐于市的高山流水。
方才迎她进来的姑娘送来一壶茶和一碟精致的荷花酥,姜蘅心中焦灼实难下咽,只好听着曲声缓缓心情。
梨香清雅香甜,一炷香缓缓燃尽,厢房的门再度被推开。
为首的是位女子,水蓝斗笠面纱将她的面容完全遮掩,跟在她身后的只有楚炼一人。
这阵风来得巧,将女子面上的纱巾吹开,露出一张盈月般娇俏的脸庞,连姜蘅心中都为之一颤。
柳眉婉转,眉峰却利,杏眸含烟,楚楚动人。
姜蘅赶紧饮了一口茶水。
那女子端庄地坐下来,眸中立刻盈满泪水,纤纤玉指缠上姜蘅的手:“姑娘,你可要帮我!”
姜蘅的嘴角抽了抽,一时语塞,求助地看向楚炼,他事不关己地饮着清茶目向窗外远山,心神已然不在此处。
她尴尬地抽回手,柔声安抚:“姑娘,何事慢慢说。”
李乐嘉伸手拭泪,嗓子噎了一会儿,才娇滴滴的开口:“我与我未婚夫本是青梅竹马,婚期将至却发现他与别家小姐往来甚密,他可是变了心?”
【真】
系统再次冰冷地提示,姜蘅不由得同情起面前这位女子,语气更是缓和了几分:“你别担心,仅是如此我难以判断,需得见到他人才可下定论,若是他负你,我定不会瞒着你。”
李乐嘉的眼眸变得清明了些许,笑颜微绽:“有你这句话,我便放心了,这位是我远房兄长,他会跟你交代。”
【假】
姜蘅愣了愣,不明白为何眼前人向她求助还要同她撒谎,况且倘若只是简单的情感纠纷,实在不必大费周章甚至派人来威胁她。
虽然她确实声名远扬一单难求,有时小牌大耍也是情理之中。
而且不过是一场感情纠纷,究竟是何等荣华的人,要预付一百两的定金给她。
姜蘅突然想到了什么,神情骤然严肃,瞳孔紧缩着,看向面前人:“公主殿下。”
李乐嘉不过一刻愣怔,很快恢复了自如神采,收敛神色垂眸道:“姑娘好眼力。”
姜蘅诚实地摇头:“我没看出来,前天楚大人的手下说漏嘴了。”
李乐嘉嗔怪地看了一眼楚炼,他还是那副淡然模样,与她们二人仿佛与世隔绝。
姜蘅看乐子似的呵呵笑了两声:“行事诡秘如内卫统领楚司使,也有御下不严的时候,如此马虎大意,倘若坏了大事就不好了。”
她对当日的威逼利诱怀恨在心,故意拿话呛他。
楚炼被她一句话唤回来,将瓷杯放在案上,瓷与木的碰撞透着轻盈的沉闷,他偏了偏脑袋,依旧懒洋洋地掀着眼皮:“姑娘江湖行骗冰雪聪明,可如何知道,在下不是故意的呢?”
“大人总说我江湖行骗,难道是信不过殿下吗?”
楚炼抿了唇,面对李乐嘉低低道一句:“不敢。”
见风使舵、拜高踩低的小人,姜蘅的不屑从鼻息中溢出来,看向李乐嘉,温和一笑:“公主殿下,恕我冒昧,收了您的钱财,我自然竭力为您办事,还请您如实告知。”
她此刻像极了唯利是图、阿谀奉承的小人,恐怕比刚才自己心里骂过的楚炼好不了多少。
其实她做现代人的时候也没觉得人人总是平等的,自己单干鉴宝之前,她在一家文化公司上过几个月的班,天天看老板的脸色过日子,直到辞职了才敢说一句重话。
她有种错觉,自己一直在做奴才,不管在哪个时代都在做狗腿子。
李乐嘉的头依然高高昂起,神色却低垂,嘴角扯起一抹难忍的苦笑:“上不了台面的丑事,本宫说不出口,还是楚大人说吧。”
“公主......”
姜蘅总觉得他们两人合起伙来瞒着她什么,她想从李乐嘉的口中听到叙述性的话语,这样系统才能协助她断定事件真假,但话语权一旦落到楚炼手上,她就没能力再去判断了。
她忍不住暗暗埋怨这个系统,怎么跟她之前看的小说写的不一样,爽了又好像没爽。
李乐嘉正襟危坐,庄严正经,姜蘅宛若无根浮萍,不敢在这个时代忤逆上位者心意,只能屈从,改由楚炼向他转述。
楚炼所说与方才李乐嘉的自述并无什么不同,无非是公主与驸马婚期在即却担心驸马移情别恋要她来探取驸马真心,另外多解释了一句李乐嘉谎称身份的原因,只是单纯不愿轻易透露身份罢了。
李乐嘉扶了扶发髻上的缂金玫瑰簪,又道:“姑娘,不过女儿家一点心愿,你可一定要帮我。”
姜蘅那一百两银子收的良心有些不安。
“姑娘既知本宫是公主,就该知道当今圣上膝下除了幼子偏宠的便是长女温嘉公主,姑娘替本宫办事,事成之后,本宫会为姑娘谋个好去处。”
“我不一定要好去处,但到时候还请公主答应我的一个请求。”
“自然。”李乐嘉微勾朱唇,自然一副骄傲模样。
姜蘅再次看向楚炼,深吸一口气:“楚大人那日答应会保我不死,还请说到做到。”
“自然。”他吐气如兰。
李乐嘉由人护送先行离开厢房,席间只剩下姜蘅与楚炼二人对坐,厅中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