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枫鸢对方家的亲戚了如指掌,对齐家更是上上下下打探的清清楚楚。
齐家对方玉犀如何他知道,所以对齐良寄十分客气。
齐良寄是鼓起勇气说了父亲交代的话,来前在家里背了好几遍说辞,就怕见了九华公子发怵说不出话来。
池枫鸢听他说完话,很是诚恳说道:“我没有要麻烦齐家的事,你回去告诉外祖父,我会好好照顾玉犀。”
这话对岳父都没说,没机会。
齐良寄哦哦的点头,回到家给父亲说世子的意思是没事别找他,玉犀也用不着齐家照顾。
齐老爷子反复问了儿子世子原话是什么,什么表情,后来说了什么。
齐良寄那会哪敢留意世子的神情,他说道:“世子就说了这几句,表情冷清,语气冷淡,说了之后没再说话。我也不敢再说什么,坐了一会世子走了,还不让我送。我见他不高兴,只好等他走了才下楼,去结账时世子已经结过账了。”
齐老爷子叹口气道:“那以后,少去侯府,别给玉犀惹麻烦。”
这一些方玉玺都不知道,池枫鸢回来也没给她说。
她还在新婚第一个月,虽然她一开始厚着脸皮说了她爱睡觉,让池老夫人在父亲面前亲口说了不干涉她。
但在新婚期也不能为所欲为。
每天早晨强迫自己起来先去给池老夫人请安然后是婆婆侯夫人。
池老夫人每次都会让她回去歇着,侯夫人每次让妈妈拦着她,她就在门口行个礼,转身走了。
反而是侯夫人,每次气的要摔一个茶杯。
谁家媳妇不都在婆婆门口守半天,只有自己儿媳让她走转身就走了。
这哪是娶的儿媳,这娶的是姑奶奶!
方玉犀想的是,我多知趣呀,每天来请安,婆婆不喜见到我,我马上离开,不让婆婆看见我生气。
她这会知道丈夫每天睡在书房,早上过来陪她一起吃早饭。
真奇怪,丈夫是要干嘛?
或许是在新婚期,面子要做足。
方玉犀对池枫鸢的了解,也是之前了解未来婆家人员所了解的。
外面人都说池枫鸢一年有大半年住在城外庄子,池枫辰说他哥哥人很好。
不过池枫辰是老好人,很难从他嘴里听到他说谁不好,唯一一个,温宜公主,最后还和她成为夫妻。
通常人家,兄长没成亲,弟弟不能成亲,这不是都说池枫鸢不近女色吗?
所以,池枫辰先成亲外人也没啥奇怪的。
造化弄人,还是池枫鸢先成亲了。
池家人口简单,侯爷没纳妾,只有两子一女,女儿池静云今年十五岁,方玉犀和她见过几面,没来往。
嫁进来这几天也是见面点下头,没交谈。
新婚一个月很快过去,方玉犀爱睡觉,但也不能睡懒觉,早早起来,先去给太夫人平安,然后是侯夫人,然后回屋吃早饭。
没人问她池枫鸢在哪,其实府里人谁都知道夫妻二人没有同住。
池枫鸢每天会和她一起吃早饭,吃完饭就说一句:“你再睡会。”
如果没有出门,下午饭还是和她一起吃,吃了还是那句话:“你再睡会。”
方玉犀真想问他,我是猪吗?吃了就睡。
这里人一天两顿饭,早上一顿,半下午一顿,那是因为老百姓起早干活,天黑就睡,整个白天在地里干活,也就是带点干粮顶顶饿。
有钱人家是吃点茶点,不会特意再准备一桌子菜。
习惯这种饮食之后,晚上要是吃个大饱,非常不舒服,涨得很。
方玉犀娘家好歹是伯府,母亲又有钱,吃穿不愁,她也不挑,也从没想过做什么现代食物讨好人。
上辈子累死的,这辈子有条件才不会那么辛苦。
婆家是侯府,也用不着她做事,婆婆给她脸色看,她也不生气,上辈子看人脸色看得多了,还有同事给她小鞋穿。
婆婆那点脸色算什么?
最起码大户人家讲究面子,不会明面上克扣她。
每个月还给她钱,每个季度还有面料脂粉,她不过早上去请个安,如果把这个当工作,太舒服太轻松的工作了。
所以她每天高高兴兴的去,高高兴兴的回来,一天一刻钟时间都没有的工作,工资还高,何乐而不为哪。
侯夫人是气了一个月,儿媳是傻的吗?
怎么给她脸色她也不生气,说难听话她只低头,看得出来有的时候很高兴。
这个儿媳是来气她的吗?
真是方经亘的亲女儿,不会看人脸色的货。
齐氏能生出什么好女儿?
侯夫人心生一计,派人通知方玉犀,说后天张家姨母过来,让她做几个菜。
本来新嫁娘要新婚期间为婆家洗手做汤羹,有首诗:以示三日入厨下,洗手作羹汤。未谙姑食性,先遣小姑尝。
侯府因为这样的婚事根本顾不上这个。
大户人家的媳妇一般不会亲手做每道菜,只是象征性把厨娘做好的菜摆个盘端上来,或者做个点心。
但这次侯夫人邀请自己姐姐来做客,特意交代让新媳妇亲手做几道菜。
她就想为难方玉犀。
成天睡觉的儿媳哪里会做什么菜?
方玉犀听到婆婆的交代,有点发懵,这就给小鞋穿了?
也体谅婆婆,好歹忍了一个月,还算给点面子。
那她也给婆婆一个面子吧,亲手做饭,好不好吃就不知道了。
而且,她也不想做什么美味饭菜,万一说她做的好吃,以后时不时让她做饭,岂不累死?
前世的亲妈就是这样,刚结婚想讨得婆家好感,努力展现厨艺。以后一到过年过节,一大家子十几口人,她两个姑姑还有她奶奶就说:“哎呀你做的饭好吃,我们水平不行,还是你来。”
刚开始她亲妈屁颠屁颠的快乐无比的做一桌子菜,累的腰疼,一帮人吃完了还得收拾洗碗。
被哄了十几年,还是她大了给亲妈洗脑,亲妈在一次过年前头晕眼花手抖,就这样还是让亲妈做饭。
亲妈不是手抖吗,菜不是咸就是辣,要不就是没味。以后才算解放了,不再是一帮人等着她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