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
端午突然灵光一闪。
飞入蚌埠虽然看似天方夜谭,但实际上是可行的。
当然了,这对于抗战时期的人而言,简直难入蹬天,但是对于二十一世纪的特种兵而言,却再简单不过了。
只是他们并没有飞行器,要是在二十一世纪打仗,那就容易多了,只要一个电话,无论你在哪里,后勤保障部门都会立刻将装备送到。
但现在,别说没有后勤保障部门了,就算真的有,他们也造不出飞行器来。
但是端午可以,他看向那辆运输车,这是陈树生带来的。车上除了弹药以外,还有压缩饼干,罐头等等。
因为陈树生不知道这场仗要打多久,所以把能带来的东西都带来了。
但是卡车不多,一共就只有三辆。
当然了,卡车是不能起飞的,能起飞的是卡车上面的苦布,还有勒紧苦布的绳子。
“老算盘!”
端午吼了一声,老算盘连忙跑了来问道:“团座,有什么事情?”
端午道:“我记着你身上的兜子里什么都有,有针线吗?”
老算盘得意的道:“那必须有,兄弟们补个衣服,缝个袜子,都来找我。团座您要补什么?”
说着,老算盘拿出针线就要在端午身上动手了。
端午阻止道:“不是我,是它!”
说着端午一指那卡车上的苦布,老算盘顺着端午的手指看去,诧异的挠着脑袋,因为逢苦布做什么?
端午嘿嘿笑,因为有些事情,还得他亲自操刀。
他们手上的东西不多,如果浪费了,他的空降计划,恐怕就要泡汤了。
陈树生等人并不知道端午要做什么,只是看着团座先把卡车上的苦布解了下来,卡车上的绳子也被他结成一段一段的。
众人也不敢问,只是围着看,而且越围人越多。因为不打仗也没有什么事情,之前端午让所有人吃饭休息,有的吃了一口东西就睡觉了。毕竟很多川军,包括陈树生的机枪连,都一夜没休息了。
但是当端午忙活了起来,原本吃饭的不吃了,而原本睡觉的也不睡了,里外三层将端午与老算盘围在了方圆一百米的地方。
苦布从车上拽下来很大,端午将其都铺在地上。有漏的地方让老算盘将其缝补好,而端午则拿着一把剪刀将苦布裁剪成三米乘四米的长方形。
如果苦布不够,老算盘还要将两块苦布缝到一起。
东拼西凑,一辆卡车上的苦布,勉强拼接成了两个长四米,宽三米的长方形。
端午想要再扯下两块苦布来,但是此时,老算盘却说,线不多了。
端午看了一眼,不足核桃大小的线团,心道:“两个也差不多够了,如果空降的人多,也难免不被鬼子发现。”
想到此处,端午与老算盘道:“你找几个子弹带来,把他们与绳子缝到一起。”
“是,团座。”
老算盘领命,然后便卡车上找子弹带。
那个时候的士兵没有现在的装备那么好,子弹都放在如同长条布袋一样的袋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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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仗需要上子弹的时候就在袋子里面摸,也算是方便。
所以这种东西,在当时很常见。老算盘很快就找了四五个回来,先是与绳子系在一起,然后用针线缝合固定。
虽然老算盘也不知道那两根子弹带与八根绳子系在一起有什么用,但是团座命令,他照做就是了。
而此时,端午也没有闲着,正用剪刀将苦布的四个角剪掉一个四方形,然后将八个角都抓在了手里。
端午往老算盘的方向跑,偌大的苦布一下子便鼓了起来,端午差点没有被一下子带到天上去。
陈树生等人见此,连忙拉住端午。端午却哈哈笑道:“你们想要感受一下在天空中翱翔的感觉吗?”
陈树生诧异的道:“团座,这是什么啊?我看着像降落伞的样子,但是降落伞不是在飞机上跳下来才用的吗?”
端午不屑的摆着一根手指道:“不,不,不,这不是降落伞,而是飞行伞。能把我们带到天上去。然后我就能飞到蚌埠的城内,然后为你们打开城门,到时候所有人冲进去杀鬼子,你们明白吗?”
“哦。哦!”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这个飞行伞是这么用的。
只是看样子只能做两个,陈树生有些担心的道:“团座,就只有两个。但是小鬼子城墙上与城门处的鬼子可是不少啊,这能夺下来吗?”
端午笑道:“要是你们进去啊,一定拿不下,但是咱就不同了。看见我腰间的战刀没有?杀鬼子如同砍瓜切菜一样。我跟你们讲,小鬼子是躲在城里不出来,他要敢出来,我早就弄死他们了。”
“对,对,对,咱们早就弄死他们了。”
陈树生等人附和,因为要是旁人说这话,他们会当对方吹牛。但是他们团座要说这话,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此时,别说是陈树生等独立团的战士了,就算是川军对此也没有一个人敢质疑的。端午的大名,如雷贯耳,他们听的耳朵里都要起茧子了。
所以此时没有人敢于质疑端午,并且佩服端午特派员的大智慧。至少他们在场的所有人,都从来没有想过要飞进蚌埠打开城门。
而城门一旦被打开,可以试想一下,那要减少多少的伤亡?
在场的人,绝大多数都打过仗,攻城战更是不在少数。每次攻城,死的人都没数了,完全是拿着人命在往里填。
而之前,倘若端午也下达同样的命令,他们也得冲。毕竟在这种情况下,没有更好的办法。
敌人占据了蚌埠,我们把他夺回来,无论是命令,还是从军事的角度来说,都无可挑剔。
但强攻是要死人的。或许他们几个团都死了也说不一定。但是人家端午特派员呢?并没有下达这样的命令,而是几次用计,降低这种攻城带来的伤亡,这才是他们最佩服的地方。
而且这恰恰证实了传言中的一句话,端午特派员爱兵如子,他的部队在作战的过程中,永远都是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胜利。
而这是什么?这就是没有把士兵的生命当作噼柴一样的烧。
所以对于这样的长官,他们又怎么能不敬重、不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