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熥搂上老朱肩膀,他深刻感受到身旁老人的爱国热忱。
就冲老爷子身居高位,却依旧牵挂寻常百姓,就值得钦佩。
就是因为有这样的“先生”在,华夏五千年才能真正做到生生不息。
“莫伤心了,老爷子。”
“你不是想知道,我对这天下形式看法吗,我给你说道说道。”
老朱脸上涩涩一笑,这痴儿竟然还知道安慰自己。
是个还儿孙呐。
“你说,咱洗耳恭听呢。”
俩人一路进了城,原本应该熙熙攘攘的应天府都,此时偏巧人流稀少。
朱允熥也没注意到异常,只是新奇四下环顾,顺带说着自己的见解。
“要我说老爷子,当今大明的天下形势只有一个字!”
朱允熥伸出一只手指。
“一个缺字!”
“缺?”
一听到这个字,老朱的心情就有一些跌宕,完全是大失所望。
白白浪费他期待那么久,他还以为这孩子有什么高谈阔论呢,原来还是老生常谈。
“不就是缺钱吗?你小子白白浪费咱的感情,谁不知道朝廷缺钱?”
“打仗要钱,种地要钱,吃饭要钱,哪哪都要钱!”
“谁不知道缺钱啊。”
朱允熥砸吧着嘴,狠狠给了老爷子一个白眼。
这老爷子脾气还真是急,自己都没开始呢,他就迫不及待否定了?
谁还没个脾气。
朱允熥快走几步,“你要是不想听,我就不说了。”
“你自个蹲墙角哭起……”
“你这憋孙!”
老朱骂人的话被憋在了嘴里,自从马皇后离世还没有人敢于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
不知道为什么,他也不生气,反倒觉着亲切。
没来由的摸头一笑,老朱服了软。
“好好好,你说你的,咱不插嘴了行不?”
朱允熥不回话,往前走几步,一跨马就坐在路边铺子上,随手抽过来一笼包子。
“边吃边说,我饿了……”
“好好好,咱也肚子呱呱叫呢。”
老朱顺手把店里的伙计吆喝过来,随口嘱咐。
“给咱拿大肉的来,另外给咱拿几个蒜瓣,要大些的,吃了才有味儿。”
“嘚勒,二位爷。”小二屁颠颠跑去准备。
朱允熥等不了酱料,已经往嘴里扔包子了。
别说,这年头的包子真是倍香。
“唔~”
“我说的缺,可不单单是指缺钱。”
“哦?那是缺啥?”
“明朝三大缺!”朱允熥咕咚一声把嘴里包子咽下,用手边筷子比划起来。
“第一,缺人。”
“明朝初年,人口并不算少,可记录在册的却只有二千万上下。”
“就如你老头子刚才所见,逃难的流民一旦到了别地,就成了没有户籍的孤魂野鬼。”
“一场洪水,十万人就要去别地逃难,十万人就这么没了户籍,没了土地。”
“朝廷就这么损失了十万人呐!”
“以我所见,朝廷必须要想出针对流民对策,将他们妥善安置。
而不是一味的发配边疆,他们做错了什么,就要被发配边疆。”
说到这里,朱允熥的神情更加严肃。
“如果流民妥善安置,大明朝的百姓可能会多出百万!”
“百万人?”老朱眼珠子瞪得老大,百万人什么概念,那比上得上三四个省的人口了。
要知道,在封建年代人口就是财富。
人越多也就代表着国力越为强盛,人越多也就代表着小农经济更加发达,种的地更多。
这多出百万人,就是多出不小的财富呢。
心中生出一颗惊雷。
老朱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这个孙儿。
这小子果真有独特的见解,这番话就连傅友文,刘三吾那般人精也没能说过。
回去是得好好琢磨琢磨,如何统计这天下流民。
“娃子!继续说。”
“哎呀,先别吃了,待会咱让你吃个够,快……快给咱继续说。”
老朱急了一把,抢过朱允熥手里的包子,让他继续说道。
“你瞧你,你不是看不上我这个缺字嘛。”
朱允熥故意说这么一句,老朱脸色微红。
“咱……咱错了行不?”
“不敢小瞧你娃儿,快继续跟咱讲讲。”
朱允熥正正神色,继续说道。
“第二缺,缺地!”
“大明初期土地并不少,可在农民手中的却并不多。”
“掌握土地的是些什么人?富强,豪绅,地主,官豪?”
“就按照洪武皇帝的办法,按照人头交土地税。”
“一个豪绅,家里面一共七口人,他明明有一千亩地,却只用交七个人的税!”
“一个农民,家里面一共有七口人,他只有一亩地,却还是要交七个人的税。”
“两者财富上有巨大差距,可交的税却是一样的,这合理吗?”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老朱恍若惊醒一般,升读三十年书呐!
“啪!”
猛然一拍桌子,差点站起身来。
“妙啊!妙啊!”
“咱正为土地兼并的事情头疼呢,你这娃子一针见血啊。”
“你个精细鬼,咱以前咋咱没发现,你有这本事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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