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警察见周壹其他方面不说,便相互使了一个眼色,那个年轻警察便走了出去。他要去确定这个周壹是不是那个什么桂灵的朋友,万一的是的话,事情也不好做得太绝,否则影响很不好。
岑卓文正和自己的同学坐在办公室等消息,等年轻的警察进来汇报周壹是桂灵朋友这件事后,岑卓文的同学显然有点踟躇。倒不是说他怕桂灵,而是如果这件事传到桂灵的耳朵里,对于他这个见习督察来说,可不是件好事。
可是,岑卓文却很生气,他现在恨不得冲进问询室把周壹狠揍一顿,出了心中那股嫉妒、羡慕、恨的窝囊气。岑卓文看到自己的同学有点犹豫了,他开口说道:“放心吧,我能作证这个家伙和桂灵没有任何关系,就是一个大陆仔,给我狠狠地教训。”
他的同学犹豫了一下,看到岑卓文满脸复杂的神色,还是对自己的手下点了点头。
周壹和问询室的唯一一个中年警察大眼瞪小眼瞪了五六分钟,年轻的警察回来了,两人相互点了点头,便准备把周壹带到临时拘留室里,让人狠狠地整他们一顿。他们这次不会亲自动手,因为周壹的话虽然经岑卓文的证实是假的,可万一是真的呢,他们的工作就有可能丢掉了。所以,找人修理周壹才是最好的途径。
周壹看两个家伙把他带出了问询室,也不说放他走,也不说怎么样他,只是沉默地向前走着。周壹知道,这两个家伙很有可能要修理自己了。周壹倒不是害怕他们打自己,而是他现在不想把事情搞大,他现在需要的是安静或者说沉默,否则自己的身份暴露的可能性就越来越大。
“我能打个电话吗?”周壹停下脚步问道。
“打电话?你以为警察局是你家吗?快点走!”那个年轻的警察很是不满地推了周壹一下。周壹并没有使力,所以被推了往前踉跄了两步。
“那我有权请人来保释我吧?”周壹压下了心中的怒气,平静地问道。
“对不起,你不是香港公民,只是个大陆仔,所以你没有这个权利!”年轻警察继续刺激着周壹。
周壹本来已经很努力压制自己的怒气了,可这个家伙说话实在让周壹无比的生气。这香港都回归都好几年了,这些家伙怎么还对大陆人如此的看低。
周壹捏了捏拳头,还是没有出手。对于这样的小角色,周壹有点拿不出劲头来对付他们,实在很没意思。原来周壹总是听说什么大陆人多么的没有素质,什么上车不排队啦,随地吐痰、随地丢垃圾啦,还有什么乱涂乱画等等,可是现在周壹明确地感受到了原来受教育再好的地方,也还是存在没有素质的人,而且比落后地区的人更没有素质。
周壹想了想,还是觉得现在动手不是个好主意,还是看两人接下来的动作再决定吧。周壹耸了耸肩,无所谓地继续在两人的夹着的情况下向前走去。进电梯,上到六楼,然后周壹便被推进一间方形的拘留室。
两人也跟了进去,等到周壹安静地坐下来后,那个很没素质的年轻警察又走了出去。周壹微笑地站了起来,装作闲着打量拘留室的情况,经过中年警察的身边时,手掌轻拂便封了他的穴道。
周壹转到他的面前,面带笑容地掏出手机光明正大地打起了电话。周壹本来想打电话给国安的人,可是想了一下,还是觉得现在还不是要国安人出马的时候,所以他硬着头皮给桂灵打了一个电话。
第一次拨打,并没有人接听。周壹又拨了第二遍,还是无人接听。其实,桂灵早上躺倒在床上根本没有在睡着,也就迷迷糊糊地躺了两三个小时,便烦恼地坐了起来。但是,她也没有起床,就是躺在床上发着呆。
桂灵就这样发着呆,想着和周壹的点点滴滴,也没觉得时间已经过了中午,也没觉得自己一直没有吃东西会很饿。下午两点钟的时候,清脆的手机铃声忽然想起,这才把桂灵从发呆中惊醒过来。
桂灵拿过来一看,惊讶地发现竟然是周壹的电话。桂灵盯着手机屏幕,看着那个很多夜晚都要拿出来看一遍的号码,心头的思绪再次混乱起来。第三次电话的响起,桂灵终于用颤抖着的手指按下了接听键。
没有问好,也没有什么其他的言语,周壹就说了一句:“我被警察抓了,在旺角警署。”话筒里传来的嘟嘟嘟的声音,让桂灵一下子完全清醒了过来。“周壹被警察抓了?”这个念头刚刚闪过,桂灵便以飞一般的速度穿好衣服,然后挎上自己的白色包袱,急匆匆地出了门,直奔旺角警署。
桂灵听到周壹说他被警察抓了,一时芳心大乱,倒是没有想到周壹即使被警察抓了,警察在不知道周壹身份之前最多难为难为周壹,要说周壹会出什么事,那绝对没有这个可能。可是,桂灵完全忽视了这一点,在她的心里对周壹的担心占了所有情绪的上风,以至于她都无法去仔细地考虑事情。
而在旺角警署的拘留室里,周壹依然笑眯眯地看着神色复杂的中年警察。中年警察现在心里有点恐惧,这个大陆仔会魔法吗?为何自己现在连动根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呢?难道我要死了?他会怎么对我?……中年警察的心里此时乱极了,对于眼前周壹的一脸微笑,却觉得那笑容里满是死神在召唤着他。
周壹在给桂灵打电话的时候,就简单地说了一句。周壹存着私心,如果她真的在乎我,我的信息传达到了,她一定会出现。如果她真的那么恨我,那么这一句简单的话对于她来说就是一条无关紧要的话,扔一边就是了。
可惜周壹先等来的是年轻警察和他带过来的两名被铐着的犯人。年轻警察一边开着门,一边很是兴奋地看着周壹。而那两名犯人,则一脸的阴郁,望着周壹的眼神充满了一种叫做发泄的东西。
年轻警察把两名犯人带进拘留室后,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中年警察说道:“老狼,走了。”
可是,他并没有听到回应,他疑惑地转头,这才发现他嘴里的老狼动也不动,就像魔障了似的。年轻警察走到老狼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还是没有反应,这才绝对不对劲。他转过头看向周壹,周壹是一脸的笑容,而周壹两边的自己带来的犯人竟然也像老狼那样——魔障了!
年轻的警察这才觉得不对劲,可是他又不相信周壹有何特殊的本领能够让三个大男人连动也不动呢?“你……你对他们做了什么?”年轻警察心里不由得泛起了丝丝惊恐。
“没事,我就说了一句孙悟空的一句台词,他们就这样了。”周壹笑着说道。
“什么台词?”年轻警察接着就是一句,一点儿也镇定不下来,一下子就被周壹给饶了进去。
“定!”周壹用手指一点年轻警察,稍微大声地说道。年轻警察被周壹的这一个动作激得条件反射地站直了身体,等到他反应过来,却发现周壹已经坐在了墙边的床上,斜靠在墙上一脸讽刺地看着他,他一时不知道自己是该走还是该站在那里,神色很是尴尬而羞愤。
年轻警察还是没有呆多久,便急匆匆地窜了出去,连拘留室的铁门都没有锁。周壹也没有就此离去,他要等,等桂灵是否会到来。
可是,桂灵还没到来的时候,二十多名军装警察便包围了拘留室,而且个个持枪对着拘留室里的周壹。周壹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安静地坐在床上。他知道只要自己不做什么动作,这些警察是不会随便开枪的。
外面的警察见周壹没有任何动作,对着周壹喊了几句不要反抗后,便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把中年警察和两名犯人都带了进去,而且这次给周壹上了手铐。
周壹刚被上了手铐,桂灵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周壹的眼中,可惜后面跟着一个周壹很不喜欢的人。周壹清楚明白地看到桂灵脸上的担忧,他终于知道桂灵并不是真的恨自己了,她是在乎自己的。她之前的表现或许是情感的另一种表露吧,想到这里,周壹有点欣喜。
桂灵进了旺角警署的时候,很是艰难地才打听到了周壹被关进了拘留室,可是她没想到自己在这里也能碰上岑卓文。岑卓文看到桂灵的到来,脸上的神色很难看。他知道桂灵来此的目的,再看到桂灵一脸的担忧,岑卓文都觉得自己的心在不停地扭曲着,恨不得现在就吃了眼前的桂灵,然后杀掉那个占有了美人心的周壹。
“周壹,你没事吧?你怎么了?为什么会被抓进来?他们有没有为难你?你是不是又杀人了?你受伤了没有?让我看看!”桂灵看到拘留室里的周壹,这次终于没有控制自己的感情,快速地奔到周壹的面前,拉起周壹的胳膊,不停地询问,不停地打量着周壹的全身,一脸的焦急。
周壹看着桂灵那焦急的神色,心中大是喜悦。他本来以为自己追求的失败,可是通过桂灵现在的表现,周壹能够清楚地感觉到桂灵对于自己的情绪。只不过因为她心中的某个疙瘩没有解开,才会对自己的感情采取了保守的态度,不愿意承认,或者说害怕承认。至于是什么原因让桂灵之前会如此对待自己,周壹得快点解她心中所惑,否则这个可爱的让周壹无比喜欢的女子又要离开他了。
“灵儿!”周壹挣脱了两名警察抓住自己胳膊的手,扳住桂灵的双肩,让自己和她面对面,很是深情地喊了一句,然后不由分说把她搂进自己的怀中,紧紧地抱着,抱的很紧。
桂灵在被周壹拥进怀里后,挣扎两下后,反手抱住周壹的腰,埋首于周壹的怀中,这才觉得自己的生活一下亮堂了,道路一下子宽阔了,不再狭窄得让她觉得痛苦而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