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刚开出县城没多远,赵海婷便忽然想要吐酒,周壹听到赵海韵的喊声,急忙把车停下,然后赵海韵迅速地把赵海婷给扶到路边。周壹也走上前,帮助赵海韵架住赵海婷,把她放好。只听哇的一声,一阵浓烈的酒味便传到了两人的鼻子中。幸好,赵海韵没有吃什么东西,否则呕吐的气味就更难闻了。
蹲在地上吐了几大口,赵海韵终于觉得好受了许多,可是因为呕吐时的难受,被扶起来的赵海婷还是泪眼模糊,嘴角也残留着些许呕吐残留物。
赵海韵心疼地替姐姐把嘴角擦干净,再次看了一眼周壹。周壹被赵海韵这一眼看得有点莫名其妙,是在怪我吗?周壹不知道,只好用疑惑的目光看向赵海韵。
可赵海韵却不理周壹的目光,正想把赵海婷扶上车,可赵海婷在呕吐之后似乎终于清醒了一点点,睁着朦胧的眼睛看着对面的周壹,忽然扑上去紧紧地把周壹抱住,嘴里喃喃地说道:“你知道吗?你知道吗?我喜欢你,喜欢你,那么的喜欢你……可是,可是,你却有了我妹妹,我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赵海婷的话很是纷乱,但主题却只有一个,那就是喜欢周壹,可周壹却和她妹妹赵海韵谈恋爱,她该怎么办?赵海婷的话让周壹和赵海韵两人都愣了。周壹是有点想不到赵海婷会一直喜欢他,他本以为曾经赵海婷或许对自己有好感,可自从自己刻意地疏远之后,他就认为赵海婷应该就不会再喜欢他了。可是,周壹现在知道错了,原来赵海婷竟然一直喜欢着他,而且是那么的深刻。
但是,面对这样的表白,这样的情景,周壹却也不知道怎么办了。好言相劝赵海婷不要喜欢自己,可现在的她能听得进去嘛。想说点应付的话,更是有点难,赵海韵还在一边呢,不管自己说什么暂时安慰赵海婷的话,都会伤到赵海韵的心。
周壹只好任凭赵海婷紧紧地抱住自己,在他胸口不停地说着一句句酒后的真言。赵海韵对于姐姐的这种表露心迹在发呆了一会后,心中似乎一下在挪开了一块堵着自己呼吸的大石头似的,轻松极了。她一直都纠结于自己姐姐对于周壹的感情,现在看到姐姐把心迹表露了,她终于不再总是想着自己姐姐该怎么办了。现在就看周壹的态度了,不知道为何,赵海韵心里是既想周壹不要绝情,答应和她姐姐在一起,可又想周壹能说出只爱自己的话。
高中三年,除了陈然给了赵海韵一定的威胁,她没有看见过周壹主动追过哪个漂亮的女孩子,虽然她在宿舍里听说了很多女孩子暗恋周壹,但却没有一个主动去追求的。赵海韵以为周壹真的拥有了自己便已经满足了呢。可她哪里有想到周壹的女人并不在她身边,而是在其他地方呢。
周壹正在为说什么应付眼前的局面时,却发现赵海婷没了声音,他低头一看,发现这丫头竟然趴在他胸口睡着了。周壹有点讪讪地看了一眼赵海韵,这才把赵海婷抱上了车。
车子继续向前开去,周壹和赵海韵都不说话,两人之间有点沉闷。“我姐怎么办?”车子开到草庙镇,转了个弯,上了县级公路后,赵海韵忽然开口说道。
对于赵海婷,周壹的内心里那是绝对想收的,但是如何处理两姐妹的关系这才是难点。赵海婷在他的心里一直有个无法抹去的影子,不管是前世的少妇形象,还是今生的少女形象,周壹都无法把她从记忆中给消除。周壹不怕什么其他困难,他怕的是伤害自己在乎的女人的心,毕竟感情是自私的。“你们两姐妹都跟我吧?”周壹突然狠下了心,开口说道。
“什么?”赵海韵一声尖叫,把周壹个吓了一跳,脚很自然地踩在刹车上,车子在前进的状态中突然停下,惯性作用下,赵海韵的身体失去了平衡,直接撞在了前面的座椅上,而睡着的赵海婷直接从座位上摔在了车厢里。
事情还没有完,周壹的刹车来得太过突然,跟在他车子后面的一辆白色轿车,虽然在司机使劲地踩着刹车的情况下,还是和周壹的车子来了个不太严重的追尾。周壹的车子倒没什么,可白色轿车前面虽然没有被撞坏,但却出现清晰的划痕。
赵海韵本来刚抬起头,可后面车子的相撞,让她再次向前冲了过去,这次的她就不巧了,直接跌在了前面两个座椅中间,头部狠狠地撞在了中间的档位上。
但赵海韵并没有昏迷,只是头部短暂地昏沉了一下。周壹刚才刹车后,刚想转脸和赵海韵说话,便瞟见白色轿车正拖着车轮撞过来,于是他转头想发动车子避开一下,所以便没有来得及去保护一下赵海韵。
赵海韵捂着头部艰难地爬了起来,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车窗外便传来大力的敲打声。周壹转脸看去,看见一对三十多岁的夫妻正怒目地从玻璃当中瞪着自己。
周壹没有理睬他们,而是先关心赵海韵的情况。看到赵海韵额头左侧红肿起来,周壹伸过手替她揉了揉,然后把赵海婷给重新弄到了座位上,这才在外面一对男女再次敲打车窗的声音中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哎,我说你是怎么开车的啊?怎么能在路中间突然刹车?你会不会开车啊?”周壹刚以走出来,那中年男人便大声地朝着周壹吼道。
这件事本来就是周壹的不对在先,所以面对中年男人的大吼,周壹也没发怒。毕竟自己在功夫在怎么厉害,这基本做人该有的讲道理还是要做到的。
“这次是我不对,我向你们道歉。”但周壹毕竟不会着笑脸,只是淡淡地说了声道歉的话。
司机本来以为对方开着好车,自己可以和对方大吵一架,然后把自己公安局的朋友叫过来,好好地惩罚一下周壹。可没想到周壹并没有表现强势,让他一时觉得怒火无处可发。
“你下次开车给我注意点,不会开车就回家呆着去。”中年男人最终考虑一下,决定还是算了吧。
周壹没有再回他的话,对于这样一般得理不饶人的人,只要你让他觉得的怒气找不到了发泄的途径,他也就会偃旗息鼓了。
一个短暂的小插曲来得快,去得也快,但却打断了周壹和赵海韵刚才的两句关键的谈话。周壹回到车里,看见找海域还在捂着额头,只是脸上疼痛的神情减轻了不少。“没事了吧?”
“没事了。”周壹把车开到路边,然后把赵海韵拉到前面来坐,替她揉着额头上的红肿部位。在周壹带着热力的按摩下,赵海韵头部的红肿终于慢慢地消退了不少,疼痛似乎已经感受不到了。
“你姐没事吧?”帮赵海韵减轻了痛苦后,周壹这才想起赵海婷也摔到了的。可是,看来她应该没事,因为她根本就没有醒过来。
“应该没事的,要是疼的话估计就醒了。”赵海韵回过头看了一眼还在睡觉的赵海婷,轻声说道。
车子继续向红塔镇方向开去,在赵海韵家庄子后面的公路下,周壹拐弯后驶向赵海韵的家。
到了赵海韵的家里,两人把赵海婷扶到里屋睡下后,周壹又带着赵海韵回转了车里。因为今天下午,他们还要去巩磊家中,等待明天巩磊家举办的酒席。
今天几个舍友见面的时候都说好了,今晚去巩磊家,第二天参加巩磊家的酒席,然后下午去高威家,然后在高威家吃完酒席后下午继续下一家。舍友们和赵海韵一直跟着周壹相处了三年,所以关系还不错,也就请了她一起前去。
周壹开车又开始往县城的方向行去,因为巩磊家所在的乡镇在泗镇县最北面,而从红塔镇这个地方没有直通泗镇县北面乡镇的公路,即使有路通,也是一些比较破旧的农村土路,况且周壹根本摸不清,所以只好选择走县城绕上一圈。
“你为什么那样想?”车子开到公路上,赵海韵终于再次把话题挑了开来。
虽然赵海韵说的不明确,不了解情况的人根本不知道他这句话的意思,可周壹知道。对于这个问题,周壹似乎也给不出什么正确的答案,只能把自己内心中真正的想法给说出来。
“我放不下你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你可以认为我花心,但我对你们感情却是真的。你也可以认为我很自私,但我仍然想让你好好想一想,是否可以都跟着我,我会给你们想要的感情和幸福的生活。”周壹说的很真诚,虽然想法真的有点让现在的女人不能接受,但这句话仍然让赵海韵陷入了沉思。
从得知自己姐姐喜欢周壹这件事情以来,赵海韵每次和周壹在一起,都会为自己的姐姐而感觉难受。她有时也会极端地想着周壹现在的说法,让自己和姐姐共同分享周壹的感情。可她一直不敢面对,她害怕得不是姐姐的分享,而是害怕自己会失去,会失去周壹的宠爱,周壹的温柔,周壹的感情。
可是,今天她姐姐酒醉之下的吐露心声以及周壹刚才的这番话,让赵海韵不得不去面对这个事情。如果自己拒绝,是否就失去了周壹的感情。如果自己同意,是否自己就要真的和姐姐共同分享周壹的感情。
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这个事情实在难以做出决定。和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男朋友的感情,哪怕这个女人是自己的姐姐,这都有点不可思议,难以接受。
“怎么办?怎么办?……”赵海韵心里矛盾极了。如果说这个事情发生在一般人身上,估计女人对于男人的这个想法会大发雷霆,然后这段感情就会结束。但对于赵海韵来说,放弃和周壹感情,那是万万不能的,她绝对不会主动放弃。
周壹并没有急着让赵海韵给出答案,因为他自己知道这对于赵海韵来说,自己这样的说法对她是很不公平。毕竟自己首先答应的是做她的男朋友,而现在却要让她和别人分享她的男朋友,这怎么能公平,这怎么能她轻易地做出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