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琊和林青洛到了以后, 周奚砚才用绳子绑着两人从洞里放下来。
“还真是胡炎。”林青洛惊讶道，“难怪这人蹿红这么快，人见人爱, 资源好到爆。原来是狐狸精, 狐狸精真的可以迷惑人啊！不过, 异能局不是对异能者都有登记吗？怎么不知道胡炎的情况？”
“是有点奇怪。”吴琊皱着眉头嘀咕, “之前关注过, 还真没发现他是异能者。”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嘤嘤嘤？”身后传来熊猫的声音。
两人回头看了眼, 周奚砚也抱着熊猫降下来了。
“霸姐问, 认出他的身份了吗？”林青洛翻译完，自己回答了，“就是那个突然红起来的胡炎。”
吴琊补充道：“他身上可能有什么能避开异能探测的法宝, 我们回去再审问吧。”
他提议大家兵分两路，周奚砚将卢惜婷送到医院治疗，其余人回去审讯。
周奚砚不太愿意, 微微皱着眉头，正在想理由拒绝，熊猫先开口：“嘤嘤嘤。”
“霸姐说，让我送卢惜婷去医院。”林青洛翻译道, “她认为, 卢惜婷现在的情况, 不太适合由一个男人送去医院。”
翻译完, 她看了宁松萝一眼。
宁松萝猛点头。
当然, 她的真实目的, 是想利用周奚砚的读心术, 这个异能用在审讯上, 肯定所向披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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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琊还有点犹豫, 周奚砚已经抢先答应了：“霸姐说得对，我去确实不太合适。”
“那好吧，辛苦你了，青洛。”吴琊给林青洛发了个地址，“你将卢惜婷送去这家医院。”
晋城有专门的异能者医院，毕竟异能生的病受的伤，普通医院别说治，被看到可能都会引起恐慌，因此最好是分开治疗。
被异能者所伤的普通人，也会优先送到异能者医院，医治好后，会参考伤患本人的意愿，酌情清楚部分记忆。
“没事，应该的。”林青洛答应一声，跟大家告别，去往医院。
剩下的人，则跟着吴琊回到异能局。
宁松萝这才知道，异能局远不止她之前看到那点面积，底下还有好几层。
负一层是审讯普通人的地方，负二层是审讯异能者，负三层审讯妖物精怪。
他们要先审讯曹龙飞。
虽然只是针对普通人，不会刑讯逼供，但询问室也比较特别。
高科技的墙面会随机变换成妖魔鬼怪，或者各种血淋淋的刑具，威慑力十足。
其他人不知道，反正曹龙飞一坐进去就差点吓哭了：“我说，我什么都说！”
宁松萝以熊猫形态坐在凳子上，怕曹龙飞说假话，想要借用周奚砚的异能，便悄悄抬起jiojio去碰他的腿。
可惜她本体太小，腿也短，根本够不着。
不知不觉就整只熊都歪向了周奚砚。
宁松萝自己还没注意，只顾着看脚下。
差一点，还差一点，马上就碰到了……
“吱呀”一声，凳子因为重心不稳而打滑，整只熊朝着周奚砚那边栽倒过去。
周奚砚眼疾手快，将熊猫接在手里，紧紧搂住。
宁松萝：“……”
好尴尬！
她将脑袋埋在周奚砚胸口，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吴琊却煞风景地凑过来问：“霸姐怎么了？”
宁松萝：“嘤嘤嘤。”
（你别问了。）
周奚砚拍拍熊猫脑袋，“翻译”道：“霸姐说，你们的凳子或者地板，总有一样有问题。”
宁松萝抬起爪子要去拍他：“嘤嘤嘤！”
（你不要胡乱造谣！）
周奚砚一把将熊猫爪子握在掌心，轻轻揉捏：“别怕，等会儿我帮你骂他。”
宁松萝：“……”
反正他也听不懂，她懒得说话了，只是睁大了眼睛瞪着他，希望他能有点自知之明。
然而周奚砚不知道把这当成了什么信号，不仅没收敛，反而笑眯眯地跟她对视。
旁边的吴琊：“……”
你俩秀恩爱能不能换个地方？
曹龙飞不敢说话，心里却已经炸开了锅。
【什么意思？这是在警告我吗？】
【呜呜呜我好倒霉啊，曹家的列祖列宗在干什么？为什么要让我遇到这种事情？】
【爷爷奶奶保佑！祖宗保佑！玉皇大帝如来佛祖保佑……】
宁松萝听到他咋咋呼呼的心声，终于从尴尬中回过神来，扭头看向曹龙飞，还踹了周奚砚一脚。
快审快审，这人的心声听起来也是一种折磨。
周奚砚迅速get了她的意思，对吴琊道：“开始吧。”
吴琊：“……”
不过他也不想继续看这两人腻歪，赶紧对着曹飞龙：“说说和胡炎是怎么认识的吧。”
曹龙飞说：“我和胡炎不认识啊。”
【没正式见过面，应该不算认识吧？】
“别玩文字游戏。”周奚砚冷漠地道，“有过联系都算认识，不管见没见过面。”
曹龙飞一惊，赶紧道：“之前有人在网上和我联系过，至于是不是胡炎，我也不敢确定。”
这时候了，他心里想的还是：【他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原来周总并没有看到我的才华，之前骗得我好苦。】
周奚砚：“……”
宁松萝揪着周奚砚的衣摆，努力憋笑。
她现在的形态，笑起来确实不太明显，其他人都没注意。
周奚砚倒是有所察觉，但他也不想听曹龙飞的心声，还是先加快了速度审讯。
有了读心术，审讯确实方便，曹龙飞但凡存了侥幸心理，周奚砚就会戳破，两次下来，他老实得不行，什么都交代了。
“是他主动找上我的。”曹龙飞说，“有一天，我在网上被人骂，忽然收到一条私信，问我想不想成功。”
曹龙飞一向很自信，觉得自己没成功是怀才不遇，看到这条私信，就没往诈骗上想，只觉得自己遇到了知己。
后来胡炎就给他寄了个“护身符”，曹龙飞拿到这个护身符后，果然运气变得很好。
尤其是桃花运，好到过分，以前对他爱答不理的女孩子，一追就到手。
“就是这个。”曹龙飞自觉将手腕上的手串脱下来。
宁松萝和周奚砚都认出来，上次曹龙飞去“面试”，也戴着这串手串。
周奚砚还记得，当时有一瞬间，他觉得曹龙飞眉清目秀时，对方就一直攥着这串手串。
只不过，就算知道是这东西的作用，他拿着也看不出端倪。
宁松萝也看不出来，摇摇头将手串递给吴琊。
“手串做过法，有狐狸精的气息。”吴琊简单看了看。
曹龙飞这时候忍不住问了句：“胡炎真是狐狸精啊？”
他没见到胡炎变狐狸的样子，还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至于之前自己的改变，他都归结于是自己的实力。
“胡炎这么帮你，有没有要求你为他做什么？”吴琊也从问话中见识到了曹龙飞的自信，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之前没有。”曹龙飞老实回答，“只是他每次都会告诉我，去接近哪个女孩。”
【不愧是狐狸精，他审美真不错。】
【可惜每次睡完我都没什么印象。】
宁松萝抬头看了曹他一眼，心里微微一动。
狐狸精怕是为自己在挑对象吧？
可能曹龙飞其实根本没碰到过那些女孩子？
吴琊虽然听不到曹龙飞的心声，但也察觉到不对：“每次分手也是胡炎提的？”
“对。”曹龙飞说，“一开始我还觉得可惜，后来发现他挑的对象越来越漂亮，就……”
他说到这里，察觉到几束冰冷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急忙改口：“不过，卢惜婷的情况不太一样。”
“怎么不一样？”吴琊问。
“别的女孩子，都是在睡过之后，胡炎才会让我分手。”曹龙飞说，“跟卢惜婷还什么都没发生，他就让我分手了。”
“那你们后来又是怎么将卢惜婷掳去郊外的？”
“我也不知道，胡炎通知我准备食物的时候，我才知道卢惜婷在那座山里。”曹龙飞缩了缩脖子，他其实也有点怕。
吴琊又问了几个问题，发现曹龙飞确实知道得很少。
他们将人丢给谢斯朗，然后去审胡炎。
负三层的审讯室和负一层差别巨大，房间很小，胡炎已经变成正常狐狸状态，被锁住了四肢。
看到他们进来，胡炎抬起头来，扫了一圈后，视线落在宁松萝身上，好奇地问：“你是哪里冒来的？”
晋城的妖精，他几乎都认识，从没听说过有这么一只厉害的熊猫精。
宁松萝听到他狐狸状态说人话，抬起爪子拍了周奚砚好几下：“嘤嘤嘤？”
（他怎么会说人话？我怎么不可以？）
周奚砚听不懂，但大概能明白她的意思，摸摸她脑袋道：“因为你还小，还是个宝宝，不要跟这种老怪物比。”
吴琊：“……”
他就多余进来。
“你才老！你全家都老！”狐狸精却生气了，猛地跳起来，可惜被特制锁链束缚住，很快又跌回去，只扯得锁链“哗啦啦”一阵响。
“这么看来，你应该是真老。”吴琊不想再看那两人秀恩爱，抢先进入正题，“狐狸寿命最长也就十来年，我两年前在青安峰上见过一只18岁的狐狸，当时就觉得它怕是要成精……就是你吧？算下来你现在差不多相当于人类的百岁老人，是挺老的哈，怪不得破防成这样。”
他到底还是见多识广，已经认出这只狐狸精的来历。
胡炎：“……”
更气了！
“狐狸能成精不容易，你既然在城市里生活，就该知道规矩。为什么不仅不报备，还滥用妖力、伤害人类？”吴琊一拍桌子，怒道。
狐狸精冲他呲了呲牙，别过头去：“啾啾啾。”
（我就不说，你来打我啊！）
吴琊听不懂狐狸语，开始后悔没让林青洛跟来。
刚要让他说人话，就看到宁松萝忽然从周奚砚怀里跳出来，冲到狐狸面前，毫不犹豫地抬起爪子，“啪”扇了他一巴掌。
狐狸精被扇得晕头转向，歪着脖子“呜呜”了两声。
（能不能换个方向？上次也打的左边，两边脸都不一样大了……）
他都还没嘀咕完，宁松萝又抬起爪子，干脆利落地从右边给了他一巴掌。
歪掉的脖子“咔嚓”回正，正好对上熊猫因为近视微微眯着、略显迷蒙的大黑圆眼睛。
狐狸精突然明白过来，眼前这只狐狸精虽然不会说人话，但她听得懂动物语言。
宁松萝歪着脑袋左右打量狐狸精的脸，想看看是不是一样大，但她眼神不好，狐狸的脸又毛茸茸的看不太清楚，不自觉就凑近了一点，还下意识抬起爪子。
“我说！”狐狸精秒怂，“我什么都交代！”
“好了，霸姐，先回来吧。”吴琊也以为她是在威胁狐狸精。
宁松萝遗憾地拍拍爪子：“嘤。”
（我真的是在帮忙啊！）
狐狸精：“……”
我谢谢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