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游魂指路

游魂们看了一阵子之后,就听一个老人先开了口。

“老仙长身后有柳家仙班掌堂坐镇,五行仙家位列四梁八柱,我等小小的游魂,岂会看不出……”

“黄家势力再大,大得过我柳家仙班?”

三先生这一发问,那老人面露为难。

想了想,他答道:“老仙长,不是我们不肯帮您,只是这事干系太大,我们实在不敢!要知道在白家沟镇这一带,无论是五行地仙,还是游魂野鬼,都没人敢惹他们……”

“没人敢惹的我偏要惹,若世上遭遇邪魔歪道而无人出头,良善之辈岂不任人宰割?”

说这话时,三先生目光如炬。

他扫视人群,一群游魂竟都怯懦地低下了头。

三先生又道:“你们如此惧怕这些东西,想必他们必是危害人间的大恶之辈,那这事我更得管!倒是你们,难道愿意一直被他欺负?”

“我们也不想,可是……可是……”

老人还在犹豫,最先说话那小女孩儿又站了起来。

“是个一条腿的老道……”

她一说话,旁边的游魂忙朝她挤眉弄眼,像是在提醒她‘别乱说’。

那老人也朝她一使眼色道:“翠儿,你再熬几年就能投胎了,还管什么闲事?”

可小女孩儿理都不理他们。

她又说道:“那老道最近常在这一带作怪,而且周围的黄皮子不知为啥都听他的!他和那被雷劈死的老鼋公是朋友,我曾几次撞见他们在运河边的歪脖子树底下下棋,那寡妇被害的事,也是老道怂恿的……”

紧接着,游魂中又站起个妇女来,怒冲冲说:“那老道还养了只恶鬼,左边脸上长着一大块红斑,看着吓人。平时他常叫黄家仙来拘我们这些游魂,喂给那恶鬼补充阴元,我们才会如此怕他……”

“修道之人,竟做这些邪魔歪道的勾当?”三先生越听越气,怒声问道:“那老道现在何处?”

女孩儿摇摇头说:“这我们就不知道了,他行踪十分神秘,但凡有游魂知道,也都是那些被他抓去喂了鬼的……”

女孩儿说完,三先生又问了问其他游魂,得到的信息大同小异。

见也问不出其他什么来,游魂们也都吃喝得差不多了,三先生这才放他们离开。

游魂们忙都拱手拜谢,才又一个个奔向河里消失不见。

见他们走了,我朝三先生问道:“三先生,现在线索又断了,咱这下咋办?”

“别急,活人不会让尿憋死,找不着大的就先找小的。”

说着话,三先生看向了李金鳌。

他问道:“李金鳌,你之前弄死好几只这玩意,有没有仔细观察过它们的眼睛?”

“看过,都通红通红的!”李金鳌答道。

三先生又说:“它们之所以眼珠子发红,因为都吃过死人肉。人肉里有灵气,这是邪仙修行的一种捷径。可灵气重,邪气也重,所以吃完死人肉的动物眼珠子都会变红。而且吃得越多眼就越红,即便以后修成了道行,一双红眼也很难消退。你们想想,什么地方死人肉最多?”

听到三先生发问,我和李金鳌几乎异口同声——

“坟地。”

三先生应了一声,转看向宋寡妇。

“宋姑娘,这附近可有坟地?”

宋寡妇忙道:“有,就在离码头不远的一片槐树林里,林子里有一大片空地,镇上死了人都埋在那儿。”

“那应该就是这些黄皮子的藏身之处……”

三先生话刚说完,就见李金鳌摩拳擦掌瞪起了眼。

“我这就去挖坟掘墓,掀了那些邪祟的老窝!”

李金鳌说着转身就想走,好在被三先生一把拽了住。

三先生劝他说:“你先别冲动,半夜三更阴气重,此时正是那些邪祟活跃之时,去了容易打草惊蛇。这些修邪道的玩意儿昼伏夜出,咱们白天再去,打它们一个措手不及……”

三先生也没多说,见此时岸边的事已经了了,就带着我们先把宋寡妇送回了面馆。

宋寡妇回屋休息后,李金鳌却不愿意走。

他说怕宋寡妇半夜里再出事,就躲在面馆外边的小巷子里,守着她平安。

见劝不动他,三先生我俩也就没再管他,带着女尸先回了旅馆。

这一晚上我们睡得都不错,女尸整夜没醒,我也没再做那些乱七八糟的怪梦。

天亮后,三先生我俩把女尸留在了房间,简单洗漱后赶紧去了面馆。

到面馆一看,那些爱看热闹的街坊们,果然都早早围在了大堂里。

一大群人正围着宋寡妇问长问短。

李金鳌一个人坐在门口台阶上,正在抽烟。

周围谁都不理他,他也谁都不理。

在他眼里似乎只有宋寡妇,只要宋寡妇不出事就行。

见街坊们都在,三先生正好又找他们帮了个忙。

他让妇女们都留下陪着宋寡妇,所有男人跟他去坟地一探究竟。

街坊们爱看热闹,何况又是白天,阳气重,于是都没推辞,浩浩荡荡就跟着我们去了坟地。

穿过了槐树林,一大片乱坟岗子果然映入我们的眼帘。

放眼望去一座座坟头矗立,即便是白天过去,也难免让人竖起了汗毛。

随后三先生让街坊们扒开地上的草,满坟地开始找黄皮子洞。

这一找不要紧,生在一座座坟包的后面,找出了七八个大窟窿来。

那些窟窿比老鼠兔子的洞大,比狐狸洞小,不是黄皮子洞又能是啥?

于是三先生叫人抱来柴火,堆在七八个黄皮子洞的洞口前,一起点火往里熏烟。

没多久,那些洞里传出了动静。

被堵在里面的一窝窝黄皮子,先是被烟熏得嗷嗷之叫唤。

之后都憋不住了,开始疯狂撞开火堆往外逃命。

冲出洞时,就见那些黄皮子队形整齐划一,都是个头最大的母黄皮子在前,公黄皮子在后。

一群小黄皮子慌慌张张被夹在中间,可能是怕乱了阵型,还一只接一只叼着前面兄弟姐妹的尾巴。

见黄皮子都被熏出来了,街坊们叫嚷着就想去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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