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靖城摄影公司办公室。
宣宁的妈妈正在给宣宁打电话,当然这是另一层意义上的监视。
宣宁按了免提,他靠在皮椅上闭目养神。
“宣宁啊,什么时候回来啊?今天灵灵给你电话,你怎么跟她说的啊?”
宣宁未睁眼,淡淡回答:“她要出国旅游,可能得半个月,等她回来了再说吧。”
“啊?可她跟我说的是她要见完了你之后再出国的呀。”
“回来见也是一样的。”
宣妈妈也没坚持,毕竟儿子如今乖得不得了,特别听话,她也就不想再惹儿子生气。
“今天商烨的婚礼怎么样?人是不是非常多啊?”
宣宁嗯了一声,“很多。”
宣妈妈能听出宣宁话说里的敷衍,但她不在乎。
她又絮絮叨叨问了几个问题,之后才旁敲侧击,“那你今天,碰到何巧樱了没有?”
宣宁猛然睁开眼睛,黑眸里一闪而过的寒光让人胆战心惊。
只不过宣妈妈看不到,所以还在继续说:“宣宁,灵灵非常仰慕你,她的父母对你也非常满意,你不要让灵灵失望。”
宣宁努力克制内心里的不耐烦,淡淡地说:“知道。”
“宣宁,尽快回S市吧,妈妈想
你了。”
“过两天就回。”
“过两天是哪天啊?”
宣妈妈现在对宣宁的控制变本加厉,生怕一个不经意,宣宁就会从她的手中溜走。
宣宁已经习惯。
或者说懒得反抗。
“大后天吧。”
宣妈妈得到确切回答,满意地笑了,她很是开心,“那妈妈准备好丰盛的饭菜等你,你可不能放妈妈鸽子哦。”
宣宁眯起眼睛,面无表情,“好。”
电话被宣妈妈率先挂断,办公室陷入沉寂。
宣宁瘫回皮椅上,两眼无神看向天花板。
他不知失神多久,直到天色全暗,霓虹照亮整个城市。
宣宁离开公司,去了欧阳亭森聚会的酒店。
鹿溪连轴转地忙了几天,商烨的婚礼今天终于圆满结束,虽然还有不少客人还要招呼,但这已经不关鹿溪的事了。
鹿溪懒得再应付,于是下午就回了庄园。
鹿溪抱着女儿好好地睡了一觉,醒来后天也黑了。
暄暄喊着饿了,鹿溪和女儿下楼。
晚餐已经备好,而商礼还没有回来。
鹿溪给这人打电话。
商礼说还得一会儿,鹿溪也就不再等他。
母女俩吃了晚饭,又在外面溜达着消食。
“爸爸回来
了。”暄暄眼尖,老远就看到了商礼的车。
鹿溪和女儿驻足等待。
商礼的车到了母女跟前停下,他长腿支地也下车了。
由于光线昏暗,鹿溪并未瞧见商礼脸上的伤。
暄暄嚷嚷着要爸爸背。
商礼笑着蹲下去,背起女儿。
“飞喽!”暄暄童真的笑声响起,非常快乐。
商礼背着女儿跑了几圈儿,回来后这才和鹿溪一起进了家门。
到了明亮的灯光下,鹿溪立马发现了商礼脸颊上的淤青。
不是很严重,但也足够鹿溪心惊。
这年头,谁还敢对商礼动手啊,尤其还打脸。
“你脸怎么了?”鹿溪立马胡思乱想,“遇到什么人了?谁打的?”
商礼让她不要大惊小怪,急忙握住她的手,“没事,真没事,等下我跟你说。”
鹿溪还是不放心,“商礼,你别想瞒我。”
商礼将背上好奇盯着他脸颊上淤青看的暄暄放下来。
暄暄小眉头皱得死死的,指着商礼的脸颊,“爸爸,痛痛。”
“不痛。”商礼笑着抱女儿到沙发上坐下,又扯了鹿溪过来。
鹿溪没稳住,一屁股坐商礼腿上。
她没管,只急忙伸手去摸商礼的脸。
但鹿溪又不敢
真的碰到商礼的淤青,只紧张地问:“到底怎么回事啊?”
“和文玉玩了会儿拳击,不小心打的。”
鹿溪一听,瞠目结舌。
“不是点到为止吗?”
电光石火间,鹿溪明白了。
她瞪商礼,“我还以为你已经放过文玉了。”
商礼装傻,“你在说什么?”
“计时器。”
商礼立马冷哼,“那小子活该。”
“他没事吧?”鹿溪觉得她现在得问问文玉的伤势了。
如果不是实在受不了了,文玉肯定不会还手的。
“死不了。”商礼扯住想打电话的鹿溪,“他当初暗暗使坏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今天呢。”
鹿溪觉得商礼这报复手段过于血腥了。
“你就不能找个合适的机会,以类似的方式还击他嘛,干嘛这么粗暴打人呢。”
“我可没打。”
商礼冤枉,“不信你问他,是他主动找我练手的。”
鹿溪不信,“文玉说不定会以为是我给你出的馊主意。”
“他就怕我念念不忘,所以早死早脱身。”
商礼搂住鹿溪的腰,亲她的脸颊,笑着说:“别看文玉时常扮女生,但他性子里是个非常硬朗有血性的汉子,他不会小气的去误解你的。
“我知道。”
文玉的为人和性格,鹿溪当然清楚,但商礼还敬的手段实在让她不能接受。
“我还是打个电话吧,我要听听文玉还有没有气。”
鹿溪是知道商礼对新婚夜计时器的‘仇恨’程度的,当时幸亏文玉提前跑了,要不然商礼非卸了他不可。
“我是他礼哥,你能打死他吗?”商礼恼怒鹿溪不信任他。
他收紧手臂,“我也受伤了,你难道一点都不关心我吗?”
鹿溪推商礼,“别抱这么紧,我上不来气了。”
商礼又默默松了些力道,他把淤青的那一侧往鹿溪面前送,“很疼,你给我吹吹。”
鹿溪顿时害羞,浑身燥热。
她急忙四处张望,好在这会儿客厅里只有他们一家三口。
“爸爸,羞羞。”
暄暄两手点着脸颊,嘲笑爸爸。
“爸爸疼,让你妈妈呼呼怎么就羞羞了?”商礼还跟女儿较真。
鹿溪咬牙,“我去拿医药箱。”
“你先给我吹一下。”商礼拉住鹿溪的手腕,不让她动。
鹿溪面红耳赤,“你差不多行了。”
“你不吹我们就这么僵持着。”
暄暄看不下去,主动爬到商礼腿上。
“爸爸,暄暄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