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事后厌弃自己的行为，被良心折磨是不体面的。
——《偶像的黄昏》页2-3423
“有的人是装傻。有的人是真傻。至于议长，我觉得他应该不傻吧。”
卡斯奥扶了扶眼镜，对面前的男人微微一笑。清瘦的男人不安地挪动了一下身躯，调整了下位置，没法回答关于议长的话题。和对面的那人谈话，总是让人坐立不安，特别是要面对他常态的冷笑，更是让人不舒服。
酒吧的老旧空调，发出沉闷的嗡嗡声音。
“我们回到正题吧。那么，关于香料贸易通道的异常，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邓先生抿了一口冰凉的柠檬水，让自己稍微平静下来，尽量进入工作状态。连续32小时的中转航班，让他的声心都疲惫不堪。
邓把面前的记事本工整地摊开，翻到全新的一页，轻轻按了下签字笔的笔帽。啪嗒一声，st笔尖弹出。笔尖停在电子屏的纸面上，他喜欢这种在模拟屏上书写感觉，比单纯的敲击键盘舒服多了。
作为联盟情报局的三级联络员，他能接触到一些等级不高的机密。联盟一直在进行秘密的白蔻香料贸易，这是内部公开的秘密。虽然它会产生严重的依赖性，但是主要还是运输到边缘地区供应。那里大量的水晶矿工们，还得靠它，才能努力地执行挖掘工作呢。
那这种灰色的贸易，因为经手人员的私心，有一些财务上的异常，不也是再正常不过了。那对面的男人，又能多知道些什么呢？为什么这次情报沟通的规格这么高，需要由议长直接下令对接呢？
当然对面这个人，规格也是蛮高的。
邓的笔停着，眯着眼睛，默默地看着对面。餐厅的空气闷热，浑浊的气息缓慢地流动着，好像快凝固的猪油一般。
他很清楚对面的人是谁。
邓看着议员把身子往后一仰，舒适地靠在柔软的沙发上。议员皱了皱眉，左右看了看，似乎对这里污浊的空气有些不满：“具体的时间，应该很难找到了。这个事情，被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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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拖延了大半年，应该相关的证据，都被抹去了。”
“抱歉。这里的环境是比较差。不过……也是你选的。甚至还让我换了七八个地点。”邓并不想听到这个，急忙转移了一下话题。他调整了一下通讯器，确保信息传输的正常。
议员拨了下眼镜前的一缕头发，笑了笑：“我也是为了我的安全考虑……其实到了现在，我觉得你们更应该考虑的是，香料和水晶实际交易数量有巨大的不对，对真实经济产生的冲击，和联盟真实的财务赤字影响。”
议员摇晃着杯子：“统治的关键在于支付报酬给支持者，而不是善治或代表普遍意志。明白吗？对一名刚刚上台的领导人来说，收买忠诚特别困难。在决定是否要支持一名新领导人时，精明的人不仅要看新领导人今天能给他们多少，还要寻思将来预期能得到多少。那如果他没有能力继续支付报酬了呢？或者有人窃取，控制了他的报酬来源了呢？”
“好吧。”邓低头快速地写下几行字：
时间，未知。
危害，较大？
细节……不明
他仔细想了想，顿了下，抬头问道：“贸易走私，具体的参与人都有谁？”
“我说的不够清楚吗？”
“我不清楚。我的授权里，没有相关的信息。我被派过来，只是负责听取你的反馈。”
邓回忆了一下，认真地摇摇头。
其实相比这个，更让他困惑的是，情报局为什么要派他和这个被全联盟通缉的议员沟通。关于联盟核心贸易通道的货物，被大量私自截流的情况，不是应该由议员当面和议长沟通吗。这不应该是他这个级别的情报员，可以处理和知道的事。
他又是为什么会被通缉？
如果不是有这档事，现在我不是应该和妻子，女儿，在前往莫里古奥星的旅游航班上吗？那里可是有着全联盟最美丽的阳光和沙滩。走私，贸易，白蔻，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只是个小小的联盟7级情报员。
想到这里，邓有点愤怒，可是又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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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头痛了起来，只好用手揉了揉额头，放下笔，喝了口柠檬水。
还是先应付眼前的这破事吧。
“你有情况的细节吗？”
“白蔻香料的走私，可能和议长也有关系。这是具体的数据资料。”
邓惊讶地接过递过来的数据卡。
“感觉你们对道德的容忍度，在所谓联盟利益的前提下，都蛮低的。那我觉得，如果我也去做些事呢，估计你们这辈子都发现不了。我可是比他精密多了。”
卡斯奥看着窗外，平静地陈述着。
邓把数据卡插入通讯器，传输着数据。这里的网络通道经过议员的多重加密和跳转，情报局只能接收，而不清楚实际的来源地。
“换做是我呢，被发现了我也不怕，反正你们都是怕曝光，导致联盟的贸易毁灭，和议会的选举失败。所以这群人，怎么都得捂着。”
邓先生尴尬地笑笑：“那也不能这样说。”他停了下，“而且，也不是我能评价的。”
“传输好了。”邓把数据卡拔下来，推到议员面前。
卡斯奥笑笑：“嗨，就这样吧。我得做我自己的事去了。我的船，还停在港口呢……只不过。”
他顿了顿，把剩下的一些冰咖啡一口气喝光，冰块已经基本融化了，显得廉价咖啡淡而无味：“替我转告议长。如果需要没有道德，我可以比任何人都没有道德感。谢谢你请我喝咖啡。”
“谢谢你的配合。咖啡和柠檬水，都是公务支出，我都会走报销流程的。你应该感谢纳税人。”
邓先生合上记事本，按了下笔帽，然后仔细地把签字笔，工整地插回口袋。
邓收拾了一下衣服，站了起来。
“关于你的请求，我……会尽量的。如果我有机会见到议长大人。”
“可是，他不正一直看着我吗？”
他对面的男人，斜靠着沙发，冷冷地看着他。
邓先生正站起身，把手伸出去，想最后握握手，可是突然顿了顿，整个身子好像卡住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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