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 从现代穿回民国17

一进屋里,姚容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一小沓零散钱币,将上面几张塞给王妈:“开始说吧。我只有一个要求,不能撒谎。”

实实在在的钱攥在手里,王妈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夫人放心。”

稍微整理了下思绪,王妈从姚容和叶鹤栖逃跑之后说起,很快就说到了叶老夫人晕倒中风的那天。

“其实我也不知道那天在厅堂里具体发生了什么,只是隐约听人说是老爷气晕了老夫人。”

“一开始我还以为这是有人在瞎说,但老夫人醒来发现自己偏瘫之后,对老爷发了很大一通火。”

即使是在自己家里,王妈还是忍不住四处张望了一番,生怕隔墙有耳。

“老爷带着文夫人和耀祖少爷跪在老夫人门口,跪了一天一夜,别说吃饭了,连口水都没敢喝……”

“耀祖少爷哪儿受得了这个苦,晕了过去。”

“老夫人以前多疼耀祖少爷啊,但那天听说耀祖少爷晕倒后,愣是什么反应都没有。”

王妈停住了话音,眼巴巴看着姚容和她手里的钱。

姚容又将几张纸币塞给王妈:“叶老夫人是何时才松口见叶扶光的?”

王妈回忆了下:“好像是过了七八天吧。”

姚容给了她一个参考目标:“张念钊去见老夫人那天,距离老夫人同意见叶扶光,过去了多久?”

王妈震惊地望着姚容:“……老夫人松口见老爷的第二天,老爷就带着张先生过来探望老夫人了。”

心中的一个疑惑得到解答,姚容朝着王妈点头:“你继续。”

王妈盯着剩余那沓钱,咽了咽口水:“这些天我一直在伺候老夫人洗漱,帮老夫人擦拭身子。”

“夫人,你将这些钱都给我,我把我偷听到的话都告诉你们。”

姚容直接将钱放到了桌子上。

当王妈伸手来拿时,姚容用胳膊挡住了王妈的手:“钱先放在那里,你说完再拿。”

“好好好。”王妈喜笑颜开,越发觉得姚容大方。

为了讨好自己的大主顾,王妈将自己偷听到的事情全盘托出。

姚容、叶鹤栖和周绮怀三人互相对视。

通过叶老夫人的那些话,事情真相已经很明显了,气晕叶老夫人的人就是叶扶光。

一开始叶老夫人是不愿意原谅叶扶光,也不愿意配合叶扶光的。

所以前期叶扶光一直没有进行回应。

后来叶扶光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说服了叶老夫人,让叶老夫人配合他在张念钊面前演了一场戏。

才有了张念钊的那篇文章。

打听完自己想要打听的事情,姚容三人起身离开王妈家。

“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周绮怀问。

姚容抬头看了眼天色:“我打算再去找一个人问问。”

“找谁?”

“找门房。”

她在叶府生活了这么多年,对于叶府佣人们的性格还是有所了解的,挑选出来的人,都是能用钱撬开嘴巴的。

所以很快,门房也开了口。

他能提供的信息没有王妈那么细致,但他说的话也从侧面佐证了王妈的话。

从门房那里离开后,天色已经有些黑了。

姚容三人坐着黄包车回了住处。

周绮怀原本想跟姚容讨论一番,但余光瞥见姚容和叶鹤栖脸上的疲惫,立刻改口。

“姚姐,鹤栖,你们快去洗漱,然后好好睡上一觉。”

“有什么事情我们等明天再说。”

姚容笑了笑,点头应好。

反正该弄清楚的事情都弄清楚了,也不急于一时。

直到第二天清晨,三人坐在一起吃早餐时,周绮怀才开口问道:“姚姐,你说,我们要怎么做才能拆穿叶扶光,让大家看清叶扶光的真面目呢?”

想要让所有人都看清叶扶光的真面目,就需要有人证。

但王妈和门房愿意站出来帮她们作证吗?

以王妈和门房贪财的性格,要是她们给的钱足够多,说不定两人真愿意。

但她们这么做,和收买证人有什么区别?

要是叶扶光说王妈和门房被她们收买了,是在做假口供,她们又该如何应对?

以叶扶光无耻的性格,还真有可能会这么做。

事情要是沦落到那一步,就真的是一地鸡毛,怎么扯都扯不清了……

听着周绮怀的分析,姚容不时点头表示认可:“你说得对,我们不能让叶府的佣人出来给我们当证人。”

叶鹤栖用油条蘸了豆浆,狠狠咬了一大口,声音有些含糊不清:“娘,你就别卖关子了。你肯定想到办法了对吧。”

周绮怀迫不及待道:“是啊姚姐,不让叶府的佣人当证人,那我们要找谁当证人。”

姚容也不再吊她们胃口,直接道:“找一个说话足够有份量,与叶扶光关系很好,又与此事有所牵扯的人。”

周绮怀愣了愣,脑海里的第一反应是:

有这种人吗?

“你认识张念钊吗?”姚容突然问周绮怀。

周绮怀恍然,原来姚容说的人是张念钊。

张念钊是北平大学文学系的老师,又是《启明报》的投资人之一,在北平文化界的名声很大。

而且众所周知,张念钊是叶扶光的好友。

在叶扶光登报指责姚容的时候,张念钊也写了一篇文章声援叶扶光。

如果这样一个有名望的人突然反水,站到了姚容身边反锤叶扶光,他的证词,确实会比王妈、门房他们的证词更有可信度。

“我认识他。”

虽然不喜欢张念钊,但周绮怀对张念钊的观感并不算差。

——当然仅限于张念钊发表那篇文章之前。

看到张念钊发表的那篇文章后,周绮怀是火冒三丈,直接认定张念钊和叶扶光是一丘之貉。

“你对他的印象如何?”姚容问道。

周绮怀想了想:“这个人,书呆子气很重,为人也有些迂腐。”

姚容莞尔:“听起来不像是什么好话。”

周绮怀也跟着笑了下,话锋一转:“但——这人很大方。”

“别看《启明报》现在是北平有名的大报,但在几年前,《启明报》的销量差到险些要办不下去了。”

“最后是张念钊将身上所有的钱都借给了《启明报》主编,这个报纸才顺利办了下去,一步步走到今天。”

“因为此事,张念钊在北平文化界的名声很好。”

姚容点头:“这件事情我也听说过。”

“姚姐是想说服他吗?”周绮怀已经明白了姚容的意思。

姚容:“张念钊显然是被叶扶光和叶老夫人联起手来忽悠了,你觉得他要是知道真相后,会反过来帮我们吗?”

周绮怀也不能保证,但:“可以试一试。”

叶鹤栖吃完油条,喝完豆浆,举手道:“我也觉得可以试一试。”

她不认识张念钊。

但她初中学过张念钊的现代诗,还从老师那里吃到过张念钊的瓜——

身为北大老师,《启明报》投资人,还写过不少有名的和散文……

就是这样一个绝对和贫穷沾不上边的文人,居然被骗子骗光了所有积蓄……

要是张念钊愿意帮她娘作证的话,她一定会教对方几手防诈指南。

要是不愿意……

哼哼,被骗子骗光积蓄,是你小子命中该有此劫!

《启明报》编辑部。

临近年关,大学基本都放假了,张念钊这个老师不需要每天去大学上课,就每天往报社跑。

这天,张念钊和前几天一样,正在整理其他人对于离婚一事的投稿,就见副主编快步来到他面前。

“文涛,你猜猜谁来找你了?”

张念钊茫然抬头:“谁来了?难不成是志明兄过来了?”

“是《女报》的周小姐,她想请你出去一叙。”

张念钊先是一愣,旋即低头打量自己的着装,紧张道:“周小姐来找我做什么?”

“这我怎么知道,你赶紧出去,别让周小姐久等了。”副主编直接接手了张念钊的工作。

张念钊局促地走到周绮怀面前。

还没来得及开口,周绮怀就先一步道:“姚姐和鹤栖回北平了,她们想见你,跟你说些事情。”

张念钊眼眸微微睁大:“好,她们在哪。”

虽然与叶扶光认识了很多年,但张念钊从未见过姚容,也从未见过叶鹤栖。

看到姚容的时候,张念钊发现,对方与叶扶光口中描述的那个旧式女子完全不一样。

也许连叶扶光亲自来到这里,都未必能在第一眼认出姚容。

姚容与张念钊没有交情,所以开门见山:“张先生,冒昧打扰。我找到你,是有事相告,有事相求。”

“希望你能给我半个小时的时间,听我将事情慢慢道来。”

随着姚容娓娓道来,张念钊的心情从一开始的不信,到后来的震惊,再到最后的难以置信。

“……我会想办法去证实这件事情的。”沉默许久,张念钊哑声道。

姚容点头,温声道:“如果张先生证实了这件事情,你可以随时来《女报》找我。”

张念钊失魂落魄,离开咖啡厅,在路边招了辆黄包车。

凛冽如刀的寒风迎面吹来,吹得张念钊面颊生疼。

这种疼痛感让他的头脑稍微清醒了一些。

他坐在黄包车上,一会儿想着叶扶光和叶老夫人跟他说的话,一会儿想着姚容和周绮怀跟他说的话,只觉脑子一团乱麻,根本不知道该信谁的。

思索片刻,张念钊决定再去一次叶府,再去探望一次叶老夫人。

于是张念钊对黄包车夫道:“师傅,不去《启明报》编辑部了,去西风巷。”

到了西风巷,张念钊在巷头胡乱买了一些水果,提着水果走进胡同里。

叶扶光这些天并不好过。

一方面,他要承受来自叶老夫人的怒火;

另一方面,他还要想办法平息报纸上的骂声。

为了安抚好叶老夫人,叶扶光跪也跪了,劝也劝了,但始终没能让叶老夫人消气。

后来叶扶光一咬牙,跟叶老夫人说,从此以后他不回沪市了,就留在北平给叶老夫人养老送终,让叶老夫人能享受承欢膝下的快乐。

叶老夫人这才勉强消了些气,同意配合叶扶光演一场戏糊弄张念钊。

可是,叶老夫人这边总算消停了,文翠那边却直接炸了。

这段时间文翠被折腾得不轻,她唯一能安慰自己的就是,忍到过完年就能离开这个鬼地方。

结果叶扶光现在说,他以后都要留在这里,都不走了!?

那她岂不是也必须继续待在这个鬼地方?

一想到这,文翠就觉得自己要窒息了。

更让文翠窒息的是,因为叶老夫人不能再受刺激,所以她在叶老夫人面前根本不敢再闹一点脾气。

叶老夫人都中风了,脾气依旧没有收敛,甚至因为生病,她的脾气愈发大了。

没错,虽然同意了叶扶光的请求,也愿意再见叶扶光了,但叶老夫人对这个孙子已经心生芥蒂。

只要看到自己活动不便的手,叶老夫人就没办法再像以前一样,用温和慈爱的目光注视着叶扶光。

她将叶扶光困在北平,既有一家团圆的心思,也存着几分报复的意味。

你们不是都不愿意陪着我这个老太婆吗?

好啊,那你们就别想再甩开我,独自去沪市逍遥快活了。

反正在哪里的报社工作不行?

就像姚容那女人说的,就非要去沪市吗,留在北平又有什么区别呢。

……

没有了姚容和叶鹤栖夹在中间受气当缓冲,这一家子人的矛盾愈演愈烈。

张念钊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敲响叶府大门的。

当门房过来禀报时,叶扶光眉心紧紧蹙起,声音里满是不耐烦:“他怎么又来了?”

门房道:“回老爷话,张先生说他是过来探望老夫人的,我看他手里提着水果。”

人都已经到门口了,叶扶光也不可能将张念钊拒之门外,但想到屋内又在闹脾气的叶老夫人,叶扶光只觉心烦意乱。

这种心烦意乱挥之不去,所以当叶扶光见到张念钊的时候,面上也露出了几分。

“志明兄有心事?”张念钊努力挤出一抹笑容。

他的演技实在糟糕,好在叶扶光这会儿心里也存着事,压根没有注意他:“这段时间的事情太多了,许久没有睡过一顿好觉,所以有些走神。还望文涛兄见谅。”

“志明兄不用担心,事情很快就解决了。”张念钊余光落在叶扶光身上,故意道,“我看报纸上有很多人都在声援你。”

叶扶光脸上总算露出几分真情实感的笑容:“还要多谢文涛兄伸出援手。”

张念钊笑了笑。

叶扶光又看向张念钊手里那些水果:“你说你,来就来吧,还带什么水果啊。”

“这不是想着探望老夫人吗。”张念钊直接道,“志明兄,能不能让我去看看老夫人。”

叶扶光当然不愿意了,连忙说叶老夫人在休息,不方便被打扰。

张念钊不肯放弃:“是这样的,有很多读者都在写信关心老夫人的身体。我想着来探望探望老夫人,如果可以的话,回去之后再写一篇文章。”

叶扶光自然而然地认为:张念钊再写的这篇文章,也同样是为了声援他的。

所以纠结了一下,叶扶光还是点头答应了:“这样,你先在这儿等等,我去看看老夫人醒了没有。”

他得再去安抚一下叶老夫人,让叶老夫人好好演,可千万不能在这个时候露出了什么马脚。

“行,志明兄你去吧。我可以去庭院散散心吗?”张念钊趁机提出了一个要求。

“没问题,一会儿我去庭院寻你。”

到了庭院后,张念钊仿佛不经意般,与修剪花草的花匠聊天,问起府里的一些情况。

因为他一直在旁敲侧击,花匠也没有多想,问什么就老老实实答什么。

张念钊心头一沉:花匠的说辞,都能跟姚容的说辞对上。

“文涛兄,好了,老夫人醒了,我带你过去。”就在这时,叶扶光回来了。

见到叶老夫人后,张念钊一边跟叶老夫人说话,一边悄悄打量叶老夫人和叶扶光。

之前他一直没有往这方面联想,所以就算察觉到了叶老夫人和叶扶光之间的气氛不对,也没有怀疑。

但这回,张念钊能明显感觉到很多违和的地方。

他唇角微微泛苦,决定再来一记猛药:“志明兄,我难得过来一趟,又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是不是得留我吃一顿饭啊?”

“……”叶扶光尴尬道,“是是是,肯定得留。”

“正好,我也很久没见过耀祖了,到时让嫂子和耀祖也一起过来陪老夫人用饭啊。”

叶扶光:“……”

叶扶光咬牙道:“好,我这就让厨房去安排,多做几道你喜欢的菜色。”

当所有人坐在一起的时候,那种违和感就更重了。

就仿佛是……

关系已经破裂的一家人,在张念钊这个外来人面前,试图扮演相亲相爱一家人。

但因为大家的演技都很拙劣,所以便显得这出戏码破绽百出。

这一顿饭,所有人都是食不下咽。

包括张念钊。

到最后,他几乎是逃一样逃出了叶府,坐上黄包车。

原本打算直接回家,但话到嘴边,张念钊跟车夫道:“去《女报》编辑部。”

华灯初上,《女报》编辑部里依旧忙碌。

周绮怀还在检查明天要发行的报纸,确定排版无误后,她将报纸递给同事:“让印刷厂那边开始印刷吧。”

“好,这回印刷多少份。我们今天印的两万一千份都卖光了。”

周绮怀唇角的笑愣是没能收住:“都卖光了?那这样,直接印两万四千份。”

处理完工作上的事情,周绮怀走出院中透气,结果余光扫见一道人影在报社门口鬼鬼祟祟。

她眉心一拧,高声道:“谁在外面鬼鬼祟祟的!”

三分钟后,周绮怀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张念钊,将一杯热茶递给他,颇为无语:“人都到门口了,还杵那傻站着干嘛。”

“唉。”张念钊捧着热茶,长叹口气,满脸落寞。

周绮怀顿时凑到一旁,脸上浮现出吃瓜的神采:“你查证得如何了?”

“唉。”张念钊又是一声长叹。

周绮怀:“……”

“你为对方摇旗呐喊,是因为你确实将对方当成了好友。殊不知对方从来没有把你当成真正的朋友。”

“为这样的人伤心难过,实在是不值得。”

姚容的声音在庭院里响起。

随后,姚容和叶鹤栖拎着吃食走了进来。

她们两人刚刚不在,是出去给大家买好吃的了。

张念钊:“……”

张念钊局促地站起身,努力调整自己脸上的表情,让自己显得没有那么颓废难过。

并非是被姚容的三言两语给安慰到了。

而是张念钊突然意识到,他在姚容和叶鹤栖面前,没资格露出这种被伤害、被辜负的姿态。

真正被伤害、被辜负的,是姚容和叶鹤栖。

她们才是受害者。

叶鹤栖走到张念钊面前,叉腰问:“你现在知道谁对谁错了吧。”

张念钊点头,对姚容和叶鹤栖道:“实在不好意思,我没调查清楚情况,就发表了那样一篇文章……因为我的错误,对你们的声誉造成了很严重的影响,我在这里向你们郑重道歉……”

正在分发食物的姚容回过头,淡淡道:“我不接受你的道歉。”

张念钊苦笑,旋即就听到姚容道:“但你还有弥补错误的机会。”

“我明白了。”张念钊深吸一口气,“我今晚回到家,就立刻着手写澄清文章。”

丢下这句话,张念钊向众人点头致意,起身重新走入黑暗。

姚容看着张念钊远去的背影,心念一动。

她对周绮怀道:“周小姐,我想要重新修改一下《火凤凰》的大结局。”

之前的大结局,停在了刊登离婚启事这件事情上。

但这次,姚容想要往前续写一点,补上一个更好的结局。

不少读者一大清早就跑去报刊亭买最新一期《女报》,没走出几步路,就迫不及待地开始翻阅。

第一时间映入他们眼帘的,竟然是一篇澄清文章!

还是一篇来自张念钊的澄清文章!

“怎么回事!”

许多一直在关注此事的读者都愣住了。

“张念钊前几天不是还发了文章炮轰姚容吗,怎么现在就在帮姚容说话了。”

“是啊,我记得张念钊是叶扶光的好友啊。”

“这这这……张念钊说他之前被叶扶光蒙蔽了,叶老夫人其实是被叶扶光气晕中风的!?”

“所以张念钊是被叶扶光当枪使了?”

“不仅仅是张念钊……”有人喃喃自语,“这几天来,有多少人站出来帮叶扶光说话,就有多少人被叶扶光当枪使了。”

还有人气得直接将手里的报纸揉成一团:“好啊好啊,亏我之前还那么真情实感地帮叶扶光说话,结果他居然是这样一个伪君子!”

“背叛妻子,欺骗好友,气病祖母,甚至还要将锅甩到自己十四岁女儿的身上!到底还有什么事情是叶扶光做不出来的!我呸,我为文坛有叶扶光这样一个人而感到羞耻!”

一石激起千层浪。

这篇澄清文章,不仅刊登在《女报》上,也刊登在《启明报》上。

无论是那些原本就不支持叶扶光的,还是那些原本就支持叶扶光的,又或者是那些原本不支持但被蒙蔽之后转变了阵营的。

所有看到这篇文章的读者,都出离愤怒了。

我们是来吃瓜的,结果你这个混账玩意把我们当猴耍是吧!

好好好,真有你的!

与此同时,叶府里,叶扶光也看到了这篇文章。

当他看清文章上的内容后,叶扶光一口气没上来,这回是真的气晕了过去。

倒在地上之前,他心里只回荡着这样一个念头:当初他的直觉竟然真的对了,这场骂战交给张念钊,他果然身败名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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