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一道落水声响起,却是程鸣又一次纵身跃入海中,来到木舟底下,当他眼中闪过青芒,正欲分辨方向后,却脸色大变。
只见远处海底,红色巨大珊瑚礁早已不见踪影,空荡荡的海域里,深不见底,漆黑一片,就连往常活跃在海面上的鱼虾,此时也潜入了海底深处。
上舟时,他明明记得附近海域深处有一处巨大红色珊瑚礁,他正是以此分辨前行方向,可如今却不见珊瑚礁,就连这片海域也变得极深了,似乎是身处海域中心。
程鸣心中泛起一股不详的预感,耳边回荡起贺爷的话语,不禁沉吟思索,难道自己真的是一个灾星祸水?
这时,远边忽然浮现两点耀眼光芒,遁术极快,朝着他这边激射而来。
程鸣大惊失色,来不及分析木舟是因何神不知鬼不觉的挪移了这么远距离,那两团光芒又是何物,他便单手扣住木舟,二话不说就急速朝反方向游去。
疾驰不久后,程鸣身后光芒越发耀眼,渐渐逼近,而在两团光芒其后,赫然是一个巨大黑影。
程鸣趁着空隙时间扭头一看,脸色骤然大变,紧追他身后的正是一条十丈巨鱼,而那两团光芒乃是其眼睛。
“感应境九重海兽!”程鸣感觉到身后巨鱼散发出的气息波动,愈发惊骇了,且不说他境界低下,就算同等境界,在海域上与海兽作战,那也是非常不明智的。
“嘭!”
他双脚一蹬,身体击穿舟身,出现在木舟上,一把抓住不知所以的贺爷,紧随纵身一跃,竟是舍弃木舟,遁入海中飞快逃窜。
贺爷被攥在手里,看了一眼身后,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愤愤道:“贺爷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出!”
“此刻命悬一线,你就不要贫嘴了!”程鸣大喝一声,体内风玄气运转到极致,如一道闪电般在海中穿梭。
尽管程鸣速度已经足够快,可在其身后的巨鱼更加神速,尾巴每次扇动下,都将两者距离拉近许多。
眼看巨鱼离自己仅有十余米远,程鸣能清晰的感觉到身后巨鱼獠牙毕露的模样,心中当即焦急万分。
“我们分开逃,每隔千米汇合一次,看巨鱼会不会因为选择追谁而停顿,那怕争取到片刻时间,也是多一份希望!”程鸣急忙冲贺爷说道。
贺爷知道此时危急,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心中期盼巨鱼莫要追自己才好。
旋即,贺爷周身闪烁青芒,从程鸣手中飞射而出,朝着左边逃去。
程鸣见此,也不迟疑,身形略微一转,朝右边遁去。
巨鱼乃普通海兽血脉,灵智并不高,当见到前方分出两道青芒左右逃窜后,它只是略微停顿,便朝着目标最大的程鸣追去。
程鸣通过感知察觉巨鱼的停顿举动,心中微微一喜,但立马又将速度一增,不敢有丝毫的松懈,毕竟面对的是一条超越自己三个小境界的海兽,可是能击杀自己的存在。
很快,程鸣和贺爷在海中穿行千米,又汇合在一起,巨鱼仍然紧追不舍。
“咔咔咔”
忽然间,程鸣身上传来几道细微的异响,他急忙定睛一看,却是傀儡躯体因承受不住寒气而崩裂出道道细缝。
虽然此具傀儡身躯的材料颇为高级,但经上次金莲台轰炸过后,已然受损严重,如今又受寒气入侵,隐隐有些破裂的征兆。
程鸣心念急转,望了一眼腰上的紫金葫芦,脸上闪过果决之色。
“分开逃!”
程鸣大喝一声,身形朝右边闪去,只是逃出百米之后,他突然止住身形,从腰上掏出紫金葫芦,体内风玄气疯狂往葫口灌注。
二十米远处,巨鱼看到程鸣停下,不假思索的张开大口,冲其撕咬而来。
“该死!”
程鸣大呼一声,巨鱼利齿如两排剑尖,自己身躯恐怕会瞬间被咬烂,届时就真的道消身陨了,他将全部希望都寄托于紫金葫芦上,可是吸纳如此多玄气后,紫金葫芦依然无动于衷,这让他惊慌不已。
就在他话音落下,不知是紫金葫芦看出他的处境,还是上天眷恋,紫金葫芦的葫口溢出一道霞光,顺着葫口流淌在体表浮雕的符文之上。
刹那间,一股强盛气息迸发而出,紫金葫芦挣脱出手掌,往前飞去三米远,通体流转圣光,陡然喷出一道白芒,射向巨鱼。
巨鱼由于速度太快,淬不及防之下,一头撞上白芒,身形一滞,似乎感觉到对方并不好惹,急忙身形一转,正欲朝右边游去。
可是白芒岂能如他所愿,光芒顿时绽放,将巨鱼尽数裹住,往葫口倒卷而回。
程鸣见此,面容浮现惊奇之色,但下一刻,他脸色再次一凝。
只见巨鱼垂死挣扎,双目中光芒大盛,尾巴胡乱抽拍起来,一时间令紫金葫芦喷出的白芒停滞了下来,无法将巨鱼卷入葫芦中,两者开始僵持不下。
“莫非紫金葫芦无法自行运转,还需操控?”程鸣自语一句,立刻闪身而出,来到紫金葫芦旁,单手扣住紫金葫芦,掌心涌现青芒,疯狂往葫口灌注。
随着他的操控,紫金葫芦喷出的白芒再度一亮,扯着巨鱼往回拉了一小段距离,但巨鱼终归是感应境九重修为,一番拼命挣扎下,又一次僵持起来。
“不好!体内攒积的风玄气已经见底了”程鸣脸色一惊,暗呼道。
感应境十重中,虽说每个境界都有其特点,但最为明显的乃是三重,六重,九重,分别对应掌控玄气,诞生感知,练气化力。
武者在感应境九重之前,皆是靠攒积于体内的玄气做为攻击手段,如此消耗极快,且威力有限,但进入感应境九重后,便可将玄气炼化为玄力,乃质的飞跃,那时方可真正称得上武者。
这也是程鸣为何看出巨鱼乃感应境九重后,想也没想就飞快逃窜的原因,不过幸好此兽初入感应境九重,体内玄力不够深厚,否则早就挣扎白芒而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