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义山和全叔互看一眼,满眼疑惑。
不过沈义山,还是从贴心口的地方,拿出一个老旧的怀表。
他打开怀表,里面装的就是他女儿沈珊的照片。
虽然年代不同,但是脸形神韵却是有五六分像。
还有几分不像,那是因为楚韵修炼了冰清诀,容易变得更加出色清冷。
聂北紧紧抓住那块怀表,少见的红了眼圈,竟然眼里有泪花闪动。
“聂神医,你这是……”
沈义山被聂北这样的举动,弄得很是糊涂。
聂北为什么对着他女儿的照片落泪?
“沈老爷子,恭喜你了。”
“聂神医,喜从何来呀?”
聂北从药田空间的储物格里,拿出一张楚韵刚毕业时的照片。
自从有了储物戒后,他便将重要的东西都放了进来。
“沈老爷子,你看看这张照片。”
聂北递过去。
沈义山只是看了一眼,便屏住了呼吸。
他震惊的抬头看向聂北:“这,这是谁?她在哪儿?”
难道他的珊儿还活着?
“这是我的妻子楚韵,她今年二十五岁,她的母亲张秀梅就是当年和沈小姐,在同一个产房的产妇。”
“她有自己的母亲?那,那她不是珊儿的孩子。”沈义山顿时满是失落。
聂北的话再次让他升了仙。
“我们也是最近才从张秀梅的嘴里得知,楚韵不是她的亲生女儿。
张秀梅生下孩子后,发现是个男胎,但却死了,怕婆家人追究,就把同一产房刚生下来的女婴给调了包。
若无意外,沈俊才应该才是张秀梅的儿子,而楚韵是沈珊的女儿。老爷子若是不信,我这儿有楚韵的头发,可以做亲子鉴定。”
聂北不是在乎沈家的钱。
他在乎的是楚韵的感受。
楚韵自从知道身世后,总是独自难过,觉得孤苦无依。
尤其是看着丁嘉薇在丁父丁母面前撒娇时,她心酸的眼神,让聂北心痛难当。
聂北曾与楚韵有过结发之约。
他小心翼翼的从结发挽束里,抽出一根楚韵的头发递给全叔。
沈义山激动的语无伦次,一把抓住那根头发:“不用验,不用验,当我看见她的时候,我就知道。
她是珊儿的女儿,她就是珊儿的女儿。她和珊儿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
聂北也终于想通了。
为什么楚清桦和张秀梅那么普通,却生出了楚韵这么优秀,漂亮的女儿来?
原来根本是继承了沈家的血脉。
“聂北,楚韵在哪,我要去见她,我想见她!”
沈义山已经迫不及待了。
“沈老,先别着急,还是解决沈俊才的问题吧,想要知道沈俊才为何从死胎变成了活人,只有把它恢复原状,才能知道你女儿是怎么死的。”
沈义山虽然知道了沈俊才和自己没关系。
但到底是当成亲外孙,疼了十八年,终归还是有感情的。
“聂神医,难道你见过这样的病症?”
“是的,我见过这样的傀儡术。”
刚才他的灵识探进沈俊才的身体里,他就发现了不对劲。
沈俊才的身体里,为何没有脏腑没有器官,而是木质纹理?
他的灵识又直接入侵了沈俊才的脑部,震惊的看见了一颗粉系的魂珠。
沈义山看向全叔,两人都同意了。
聂北便使出道纹针。
很快,沈义山主仆俩眼前光芒一闪。
沈俊才变成一个巴掌大小的木偶,落在了床铺上。
木偶的头部,嵌着一颗淡粉的珠子。
沈义山惊 吓的倒退好几步。
他疼了十几年的外孙,竟然只是一具傀儡?
“聂神医,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聂北将淡粉的魂珠拿了出来。
“答案就在这珠子里了。沈老,待会,我要用秘法,带你进入这个珠子的世界,你千万不要害怕。
全叔,麻烦你出去,把门守好,在我没有出声喊你进来前,你千万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打扰,否则我和沈老都有危险。”
全叔立即答应下来。
“我这辈 子,什么风浪诡怪没见过,我不怕,聂神医,你尽管来吧,我只想知道,我的女儿在哪里。”
聂北没有晋级道体前,灵识能量只够他一人施展共情技能。
现在灵识无比强大,自然可以带一个人进入。
聂北和沈义山双手对抓住,让他放松呼吸,不要抗拒他的灵识指引。
眼前一明一暗。
当沈义山再睁眼的时候,他和聂北已经处于一个破破烂烂的出租小屋。
他激动的拉着聂北:“我认识这儿,这是珊儿当初和那个负心汉住的地方。”
和楚韵和五六分像的沈珊扶着大肚子,吃力的提着一大桶衣服从出租屋里走了出来。
沈义山看得心痛不已,上前想要帮助,却只从沈珊的身体里穿过。
聂北赶紧拉住他:“沈老,我们现在看到的都是珠子里的回忆,只是以前发生过的事情。
你不要太过激动,如果你晕倒了,我们会一起被弹出去,想再进来就不容易了。”
沈义山颤抖着,不停的点头,深呼吸,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沈珊吃力的坐下去,双手绕过硕大的肚子,开始搓洗衣服。
不说沈义山,就连聂北,都看得怒火直冒。
若是那个渣男还活着,定要将他挫骨扬灰。
一大桶衣服洗了很久,沈珊站起来的时候,腿脚发麻,直接跌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沈义山一声惊呼,还是情不自禁扑过去,想把女儿扶起来。
依旧是无用功。
头发花白的老人家,双手虚虚扶在沈珊的身体四周,蹲在那儿,不停的流着泪。
“珊儿,快,快点起来,地上凉。”
沈珊租住的出租屋很偏,四周几乎没有人。
她的额头都是汗,咬着牙,手撑在地上,几次想要起来,都被肚子给拖了后腿。
不说沈义山,饶是道心坚定的聂北,也看得心揪成一团。
沈珊最后用洗衣板撑着,才勉强爬了起来。
岂料洗衣板上有水,朝后一滑。
沈珊也再度重重的坐在了地上。
当时她的脸就白了。
“珊儿,珊儿,你怎么了,你别吓爸爸。”
沈义山明知道是回忆情景,但仍旧止不住的凄厉呼喊。
他恨不能以身相替,看得聂北也十分动容。
不过他极力凝神,控制情绪,免得太过激动,影响共情画面。